发泄过后,疲惫的许强压在香汗淋漓的顾丽娘身上,手还不老实地在她身上东捏西捏的。顾丽娘推推他,气息不稳地抗议,“重死了,赶紧起来。”
许强故意压了她一下后,才从她的身上翻下来。
顾丽娘见他动作大,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仔细点,别压着了福哥儿。”
许强往床内侧瞅了一眼,见儿子仍在呼呼大睡,这才放下心,一把搂过顾丽娘亲了一口,“你呀,就爱穷操心。”
顾丽娘一把捂住他的嘴,“臭死了,叫你别吃那么多酒偏要吃,吃完就拉着我发酒疯。”
“今儿快活嘛。”许强偏凑近她,嘿嘿直笑,“得,刚才也不晓得是谁死扒着我不放的,现在倒来嫌弃我了。”
顾丽娘见他越发不正经,伸出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没舍得下狠劲,“还不快住了嘴?你真是嘴巴没个把儿,啥话都说,仔细教坏你儿子。”
许强一脸不以为然,“这有啥?咱就得教教他咋疼媳妇儿的。”
顾丽娘懒得理他,翻身卷过薄被,睡了过去。
许强挨近她,连人带被子把她搂进怀中。
顾丽娘挣扎,“别挨那么近,热死了。”
“不盖被子就好了。”
“不行,哎,你把被子还给我!”她不习惯裸睡,身上不卷点东西,她睡不踏实。
拉扯间,许强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顾丽娘恶狠狠地道,“别吵,再吵就将你就地正法了。”
顾丽娘察觉一根火热的棒子抵着她的小腹,并且有越来越硬胀的趋势,当下不敢再动。刚才那次欢爱,她还没缓过劲来呢。
许强见她吓得不敢动,心中颇为遗憾,想起明儿还有活干,当下也不再贪欢,拍拍她的背道,“睡罢。”
江南早稻丰收,朝廷亲自派了重兵去江南运了一批粮食进京,加上京城附近农田庄子的粮食也收了上来,很大地解决了京城的粮食问题。若不然,京城每日都有那么多人涌进来,粮食问题得不到解决,极有可能发生暴乱。
昨天,徐青派人来追加了订单,原本他并不晓得自家酒楼每月醋的用量,回去问了厨子才晓得每个月最少也得用醋三百斤,他次日立即派人来追加了量。
家里的器皿不够用,顾丽娘让许强去买了几只大缸回来。只要把那些原料把比例放入,这么热的天,十天半个月便能发酵好。每只缸大概能出两三百斤醋。比之前酿制便宜多了。
京城的人惯会享受,粮食没那么紧张时,京城大半的买卖都跟着渐渐恢复过来了。
要说这半乱世的光景,赚钱的营生可不少,远的不说,那说他们这条街街角那当铺。自打京城开了禁,生意那叫一个红火,每日进进出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不过顾丽娘也明白,能在这京城开当铺银楼之类的的都有大背景,眼红不得。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那个本事和背景,却占着一门极赚钱的营生,是祸不是福。像他们这样稳稳当当的就极不错,按如今的销量,光供应给酒楼饭庄,每月也有二三十两银子的进账。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
顾丽娘按比例往大缸中加入大米麸皮米糠等,扔了一把酒饼进去,然后加入三四桶水,最后盖上木盖子,搬了两个大石头压在上面。这才算完事了。
“娘,娘,弟弟醒了,正哭呢。”刚忙完,小石头就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屋里走去。
“哭了?大概是尿布湿了罢。”经过井边时,顾丽娘忙洗了个手。
“娘,快点啦。”小石头急得整张脸都憋红了。
“行了行了,别催了,这就去了。”
“娘,弟弟能坐起来了耶。”妞妞一脸惊奇地看着坐在床中间的小家伙。
孩子还小,顾丽娘也不让小石头和妞妞抱,平时只叫他们看着,不叫他摔着就成。如今福哥儿六个多月了,能爬了。平日都让人守着的,今儿许老爹去钱家了。顾丽娘只好把熟睡的小儿子放在小石头他们床上,叫他们习字的时候多注意一下。
顾丽娘一看,果然哟,她家儿子能坐了,正稳稳当当地坐在那呢。
福哥儿如今已能认人了,此时见了顾丽娘,委屈地看着她,张开手要她抱。
顾丽娘将他抱了起来,亲了亲他,笑道,“咱们福哥儿真聪明,都会坐了,一会你爷爷和爹爹回来说与他他听,也叫他们高兴高兴。”说话间,她一摸,尿布果然湿了。
然后她手脚麻利地给他换了尿布,叫小石头去厨房把温着的米糊拿来,先喂了他小半碗米糊,然后再给他吃奶。等他吃饱后,一家子移阵梧桐树下。她在树下铺了块破席子,让三人在上头作耍。
顾丽娘去屋里拿了一把糖给小石头与妞妞吃,交待他们只能给弟弟舔一舔,不能整个塞到他小嘴后,便把早上摘好的薯叶拿了过来,坐在树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树下甚是凉快,娘几个也很是快活。
突然门外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往门内瞅了几眼。小石头眼尖,看到了,马上向顾丽娘报告,“娘,外头那个大婶一直在看我们家耶。”
“啊?”顾丽娘抬眼看去,正好看到对门的柳寡妇,四目相对,柳寡妇干笑了两声,刚想甩了帕子家去。
顾丽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柳大婶,又来借东西呀?”这柳寡妇自打他们住进来后,便爱隔三差五地过来借东西。许家两个男人不好与她多做纠缠,顾丽娘一出了月子,每回都由她出面应付这柳寡妇。
“顾家妹子,其实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可以叫我柳大姐的嘛。”柳寡妇听到这称呼拉长了脸,皮笑肉不笑地建议。
其实柳寡妇不老,就三十出头的样儿,只因她死去的第二任丈夫年纪与许老爹差不多,所以顾丽娘叫她柳大婶也是顺理成章的。
“哪能呀,礼不可废,这话强哥老挂在嘴边的,我可不敢随便乱叫人。叫他知道,要说我不懂礼数的。”没错,顾丽娘就是故意的,就是要刺她!丫的,你让我难受,你也别想舒服。
这柳寡妇的名声并不好听,据坊间传闻,她有个嗜好,不爱美男,偏好丑男。与她有一腿的,大多都是像许强这般的丑男,长得高高大大,整个透着一股子硬气,与那些白面书生大有不同。
顾丽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来这柳寡妇也是个识货的,知道这样的男人“能干”!正因为许强“丑”,所以才会被她惦记上罢。
“强子不在家?”柳艳娘见她粉面含春,说话又刺耳,心里暗恨,得意什么?你不过是命好嫁了个好丈夫罢了,且让你张狂一回,待他被我迷住,定叫他休了你!
“柳大婶,咱们两家很熟么?强子也是你叫的?”顾丽娘不客气地反问她,本来看在她是寡妇的份上,她不愿与她多作计较,但她偏要得寸进尺。如今都毫不掩饰那张嘴脸了,谁受得了自家男人成天被人惦记?她要是再忍下去就是孙子!娘的,既然她都不要脸面了,她又何必替她遮掩?
“你这泼妇,牙尖嘴利的,仔细你男人休了你!”柳艳娘气得脸色发白。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只要你别成天惦记着别人家的男人,人家定会过得合合美美的。”‘别人家’这几个字,顾丽娘咬得特别重。
柳艳娘被她的话噎了半天,半晌,才道,“嘴巴果然厉害,莫怪乎能迷得许相公晕头转向的,真真有些手段,就不知道是伺候了多少男人学来的?”
顾丽娘可受不了她泼的脏水,当下怒道,“你当谁都是你啊,没有男人就活不了?!勾引野汉子还不算,还勾引有家室的。你那么缺男人,用不用我当街给你叫上十个八个男人去上你?!”
柳艳娘被她的话呛得个脸色发白,正欲发作,许强便到家了。
“咋回事这是?”
“强子,你别怪顾家妹子,她只是心里头不舒坦,发泄出来便没事了,我不怪她说话难听。”柳艳娘抢先一步说道,顺带一脸委屈地看着许强。
许强没理会她,询问地的眼神看向顾丽娘。
“谁知道这柳大婶吃错什么药了,一大早跑来家里发疯!”顾丽娘对许强也没好脸色,她这明显是迁怒,都怪这男人,都长得那么‘丑’了,咋还有人惦记着?
“妹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也不能颠倒是非啊,刚刚分明是你把我叫进来的。”
顾丽娘仔细盯着柳艳娘,打心底里佩服她这身变脸的功夫,莫怪乎人家石榴群下那么多男人被迷住了。
“胡说,爹,是她在门外偷偷摸摸地看着咱们家,娘不放心,才把她叫进来的。”小石头绷着小脸,一字一句地道。
柳艳娘握着粉拳,心里恨恨骂了声小崽子。
许强自然知道这柳寡妇什么德性,当下板着脸道,“柳大婶,我瞧你也没啥不妥的地方,你且先回去罢。”他不想与她罗嗦,只想快点把她打发走。
柳艳娘对许强牵强地笑笑,“想不到一大早在你家闹了个不快,倒显得我这客人来得不凑巧了,我走便是。”上门是客,顾丽娘这女主人这番作派,怎么看都是不贤!
许强瞅着自己的媳妇,丝毫都没理会她。
柳艳娘扭了扭帕子,轻哼了声,略带不甘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卡文,以后要早点更才行,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