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何夕的门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此刻正是丑时只过一小半,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是何人敲门啊,何夕心中想道。
“何公子吗?我是朱大洪。我有要事相求。”门外响起了朱大洪的叫声。
何夕卷门而出,随朱大洪来了他父亲的房间。只见朱大洪满头大汗,边走边听说,这朱大洪父亲朱玉龙晚上已然断断续续,快没气了,朱大洪听闻何夕能够断鬼,还懂得一些药理,是以半夜将何夕叫了起来。
“朱团长,我只是去看一下。你再派人去叫几个大夫来,以防万一啊。”何夕谦虚谨慎地说道。
“何公子。家父卧床已久,这江西境内的名医不知请了多少个了。今日晚上不知道能不能度过去啊。”朱大洪焦急地说道。
“不料朱团长倒是个难得的孝子啊。”何夕感叹地说道。
“不瞒何公子。我娘过世得早,我爹一人将我拉扯大的。”朱大洪说完话后,忍不住地落下了眼泪。
这朱大洪白日所见只看到他油滑的一面,若不是今晚的事情哪里知道他也是个孝子啊,何夕想道。这人其实都有两面,有善有恶。
将一块糖放在两个小孩子的中间,小孩子回去争抢,所以荀子说人性本恶。
一个人掉到井里,路过的人都争相相救,所以孟子说人性本善。
朱玉龙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但是在他床边的桌上子还放着一个几只闪着油光的烤鸡和烤鸭,还有一个刚炖出来的猪头。
“朱团长,这些肉是给谁吃的啊?”何夕纳闷地问道。
“我父亲虽然卧病不起,也说不出话来。但是每日的食欲却胜过年轻人啊。是以我常常为他准备些丰盛的食物。”朱大洪连忙答道。
“朱团长,你先出去。到时候我叫你啊。里面若是发生什么怪叫声,你不要进来。取一盆火来,还要西洋大夫所用的刀具。”何夕沉吟一会,开头说道。
“那……拜托何公子了……我爹身上味道很重,还望何公子不要见怪。老人家了啊……”朱大洪说完之后,回望了一下床上的父亲。
过了一会,一个家丁送来炭火和刀具,又紧紧地关上了门,从缓缓关上的门缝可以看见朱大洪来回走动着。
此刻的朱玉龙,眼睛时而打开,时而闭上,嘴巴更是蠕动着,两只手不由地往桌上的美味伸去。朱玉龙的床单上更是沾满了污渍,加上朱玉龙身上散发的气味。
若是朱大洪每日亲手服侍朱玉龙,足见他是一个真正的孝子,何夕想道。何夕将朱玉龙翻转了一个身子,在背部和大腿处,一一轻轻第抚摸了一下,方才发现这几处并无多大的损害,肌肉组织和腰部组织都在。
何夕取出一把剪刀,将朱玉龙身上的绸缎衣裳剪开,只见眼前的朱玉龙全身上下只剩下骨头和衰老的皮肤了,大腿处也只是看小腿要粗一些。身上的毛发也没有多少,命根子也开始萎缩了,几根阴毛已经干枯。
肋骨已经完全将皮肤撑了起来。
何夕的喉咙动了一下,慢慢地取出一把刮刀,将朱玉龙身上的毛发全部剔除掉。
快速地些了一个单子,从门缝塞出去,道:“快去,按这个单子煎药,要快。”一个每日吃美食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瘦得这样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