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屋里为何吵架?有些话,我在门外跟你说就是了啊。”何夕尽量用一种孩子的语气说道。
“你大嫂说我不应该哭你。”老妇人说完之后,又发出哭泣的声音。
“娘,我过得很好。我走了,每人照顾你。你告诉大哥,让他好好孝敬你啊。”何夕想了一会,慢慢地说道。
“叔叔啊。你别大嫂啊。你得了痨病,已经死了,身子也没什么用啊。所以就把你身子卖了啊。”屋里的泼妇此刻不敢大意,已经偷偷地拿起了一把菜刀。
“大嫂,你告诉我。你把我卖给谁了啊?”何夕说完之中,更是“咳咳”地咳嗽了两声。
“这个不能说的。你大哥还在他家里干活的啊。”泼妇声音已经开始发抖,生怕自己叔叔就要冲进来啊。
“大嫂。我不进去了。你不要打骂娘了。要好好对待咱娘,不然……咳咳……”何夕又咳嗽了几声。
“叔叔,你放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咱妈一口吃的。”泼妇说道,裆部已是湿了。
“那我走了啊。”
“我儿……”屋内老妇人已是打开门,跑了出来。已是没有人影。
“娘。你进来,媳妇给你打水洗脚。”
“公子,你怎么没有问出来就走了啊?”青眉不解地问道。
“这古港镇谁家雇了人干活,而且不让他们说就让他们就不敢说。我变成恶鬼,那大嫂都不怕。那人只怕比恶鬼还有势力。”何夕简单地说道。
“你是说欧阳家。”青眉诧异地说道,着实吓了一跳。
“只是这少年人得了痨病而死,还要卖他的尸体做什么用啊。”何夕摇摇头地说道。
两人回到欧阳府已是很晚的时候,各自回房休息。
何夕回到房间的时候,刚准备开门。马九通跃上何夕的肩膀,道:“欧阳老爷在你的房间等你啊。”
“为了什么事情?”何夕轻轻问道。
“说不是是为了阿玉的事情吧。”马九通打趣地说道。
何夕犹疑了一番,将门慢慢地推开了。
“欧阳老,深夜造访为了什么事情啊?”何夕一身黑衣,见到欧阳擎天,也是一脸窘态。
“何公子。老夫在此等你一个时辰了。”欧阳擎天慢慢地说道,看了一眼何夕,扫视了何夕的上下。
“我去小小姑娘下了一盘围棋了。”何夕说完这话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了。
“何公子看起来不是会说谎的人。你有话直说吧。”欧阳擎天双手一挥,竟然将开着的门关上了。马九通见了这样的场景,轻快地从窗户的缝处溜了出去。
“我看到了一棵枣树,看到了一棵槐树做的棺材,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何夕慢慢地坐了下来。
“还看到什么?”
“后来我就来到这里。”
“我听说你是一个画鬼师。”
“是的。”
“那么画鬼师是干什么的?”
“画鬼。”何夕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此刻的欧阳擎天竟然比那青龙还要厉害。而“老死不相往来”完全无法保住自己的内心。
“犬马最难,鬼魅最易。”欧阳擎天哂笑道。
韩非子讲了一个寓言:客有为齐王画者。齐王问曰:“画,孰最难者?”曰:“犬马最难。””曰:“鬼魅最易。夫犬马,人所知也,旦暮罄于前,不可类之,故难。鬼魅,无形者,不罄于前,故易之也。”胡编乱造最为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