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出了桂花嫂子家里,在马九通耳边说了几句,马九通蹦跶了几下,带着长毛水鬼急忙离开了。用从路边捡起几个石头,用布匹包好。笔直往三爷住处而来,白日桂花嫂子被人叫去的时候,就留意过的。
明翁不知为何,只跟在身后。
村子的最高处就是一座古宅,已不知有多大年纪了。如同岁月般沧桑。
“远方来人,主人何不来见。”何夕鼓起气力,大声叫道。不过一会,只见几个家丁跑了出来,将几人迎了进去。
在正中央,只见一个中年和尚,正提着一把戒刀。和尚头上点着六个戒疤。戒刀下面确实一直野山猪,被和尚踩在脚下已经死心接受此刻的命运。
和尚问道:“这个猪该不该死?”何夕没有回答,而问道:“这个猪该不该杀?”和尚哈哈大笑,一刀下去,将野猪头割下来,道:“我知道今日有贵客来,特意杀了一只猪。”青眉忍不住叫道:“你是和尚,为什么要杀生啊?”
和尚看了青眉,只见她额头上奇怪的花纹,问道:“你杀人需要理由吗?”青眉心中一震,不再言语。
和尚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出来迎客,只见大厅上四个大字“成仙之术”。明翁诧异地想道:“既然是和尚,应该是成佛之术,怎么会是‘成仙之术’。”
古宅里面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气息。
晚饭的时候,饭桌上,正是猪头肉,猪蹄肉,还有猪肝汤,猪心汤,红烧的腰花。
和尚叫道:“你们都吃啊,就和自己家里一样。”何夕笑道:“主人不为客人为何而来吗?”和尚又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青眉刚去架起一块很小的肉,何夕伸出筷子,将肉打了下来:“不要以为白日杀的是猪,晚上我们吃的就是猪肉。”
和尚语气一转,道:”这一桌山猪肉宴,还不够你吃吗?”何夕并无生气:“这猪若是修佛,能不能修出舍利子吗?”和尚脸色一暗,叫道:“你们是过客,今日来了寻我麻烦吗?”
何夕也是跳了起来,道:“你为何准备一桌人肉的宴席。这小腿上的毛正是小孩的腿。”何夕幼时就与尸骨,恶鬼打交道,对于别的东西没有把握,但是对于人的构造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和尚哈哈笑道:”我不怪你们。你们不知吃人肉的乐趣。这人肉和猪肉没什么区别。都是肉,里面的组成部分也一样的。我以前不是和尚,只是有人杀了我的妻儿,后来,我就杀了他们全家,把他们全部腌成腊肉,吃了半年才吃完。没想到那次之后,我就喜欢吃肉了。”
青眉虽没有情感,听了之后,一口苦水也忍不住了。
何夕道:“王家小孩是你做的鬼吗?”和尚阴鸷地看了一眼:“你不知道吗?小孩的肉是最好吃的。”何夕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还有个问题,这宅子原先的主人是你杀的吗?”
和尚挑起一块心,放在口里吃了几下,道:“你一定不知道这人心是什么味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