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随着血鹦鹉,不知停在了一个什么地方。只见四处洁白,用好似猩红,猩红之后又看到了黑暗,这世界一片糊涂,不知道是干净还是肮脏。又走了一会,看见一间白色的房子,门口处站着一个守望远处的女子。
“过客,你从哪来。可看到了我的丈夫了?”女子焦急地问道。过客而已,不是归人,何夕走了几步,才觉得眼前的女子必定是等待丈夫归来的苏杭女子。那刚才哀怨的《苏小小墓》也是她唱出来的吧。忽然不知什么落水的声音,一个船上面,几个匪人将上船的客人丢到江水里面,在旗杆上站在一只带血的鹦鹉。
何夕想过去制止他们,却发现走不进去,看到的竟然是一张画而已。画卷上多是人间不公平。
看到的是不公平,丑陋的人,有的人吃人,还有的奸杀,更有奇怪的宗教。鼻子里面问道的血腥气,何夕强提着真气,守住心田。只是仍然不由地开始迷幻,心中好似有一只鼓噪的血鹦鹉在脑子嘶叫:这个世界丑陋不堪,去毁掉它吧。”
白色的屋子里面,一个孤独的女子,喊住了何夕:“少年人,你进来坐吧。”何夕坐下,问道:“你如何称呼?”女子虽不漂亮,但经看,越来越有江南的美。
女子答道:“苏绣娘,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进来这里。我为千里寻找丈夫,不料他死在匪人的手下,我一心想着报仇,我下了极重的怨恨。我咒骂他们全部都死光光,可是这样没用。我不论下多重的怨恨,都没用。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个黑衣道士,他告诉我,有办法达成我的心愿。我二话没说,跪在他面前,他给了我一幅画,然后让我把画绣出来,每绣一日就滴一滴血到刺绣上,然后咒骂一次。直到第一千滴血就可以了。不料等我绣成之后,我也心血枯竭而死了。”听到黑衣道士的时候,何夕犹豫一会,这黑衣道士当日的眼神就和所见的血鹦鹉一样,此刻又从苏绣娘嘴里听到,更加怀疑。
何夕起身拜了一拜,道:“夫人千里寻夫,我十分敬佩。只是后事又如何了啊?”
白绣娘道:“我就一直在这里面,出也出不去。满身的怨恨也散去一般,只是每日见到一只血鹦鹉,它色迷迷地看着我,好似要把我吃掉一般。”
何夕又问了一些事情,只是苏绣娘完全不知黑衣道士的身份,只是想着能够早日寻回夫君的尸骨,一家三口的尸骨都能够合在一起。
至于苏绣娘为何没有一丝怨气,也没有个答案。何夕站了起来,道:“夫人和我一起走吧。”
“没有用的。我出不去的。还有另一个绣娘在看着我。她守在另外的一间黑屋子里面。”苏绣娘将我送了出去,又恬静地坐了下来,和初次见到的那幅守望的画卷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些急躁,多了些江南水乡的温柔和贤淑。
这样的妻子,无处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