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事情,皆有来由。给你一年,成十万鬼兵。”谭子时说完之后,转身离去。何夕隐入黑夜,从大门走出。夜色正浓,花多情本欲一试司令府,只见何夕从里面走出来,不由心想:“莫非世上真有鬼?”花多情知道九阴婆蛊王之厉害,不可能见到一丝活下来的希望,这是花多情的短处,自命侠义,最后屈服外部世界,放弃了自己的内心。
何夕心中想起一些往事,匆忙回到百花园。“老板娘还在不在?”何夕问道,老鸨摇摇头,道:“你走之后,就没有看到她了。她让我见到公子,告诉一件事情,说记得带上人心。”何夕的拳头捏得发响。
老鸨害羞地问道:“迷恋我的人,是谁?”何夕顿一顿,舒缓下情感,道:“是一只鬼。”
转了几道弯,枯井下的暗道还在。
何夕下了暗道,走了一会,躲到了暗处的,忽然不住地哭泣起来,在人的面前,不愿哭泣,此刻无人看到,也无人知晓,哭了起来,世上的眼泪都叫女人给流光了,哭泣也未尝不可。
花多情跟在身后,听到何夕的哭声,也是颓然而笑,当日传他剑法,虽是比武传授,但暗暗也有师徒之情在里面了。此刻落在此处,花神剑默默地走了出来,脚步一动,石子落入水沟之中。何夕大惊,不知暗中有人追踪,以为是敌人,上前一脚,抄花神剑踢出。
水道下面,没有亮光。
更是舒展不开,只得移动数次,两人交手之后,发觉彼此熟悉,花神剑道:“我以为你死在那里……”何夕冷笑道:“生死有命,不是你以为就可以的……”何夕不欲再说话,花神剑凄然说道:“我自命侠义,其实狗屁不是。对不住你。”
何夕没有回头,顺着下水道往下游走去。记忆依旧人不在,如今孤身一人,淡然无望。下水道延伸之处,有一条是通向长江边上的。
“魂归来兮,魂归来兮兮……”江面上漂浮着招魂的声音,不知何处的人亡魂不得归来。
据说,客死在他乡的魂魄,找不到归途。这个魂魄就会像他的尸体一样停留在异乡,受着无穷无尽的凄苦。他也不能享受香烟的奉祀、食物的供养和经文的超度。这个孤魂就会成为一个最悲惨的饿鬼,永远轮回于异地,长久地漂泊,没有投胎转生的希望。除非他的家人替他“招魂”,使他听到那企望着他的声音,他才能够循着声音归来。死者的尸体安排就绪之后,就要举行招魂仪式。
只见江面之上,两个棺材顺水而下,清一色的黑棺材,棺材之前的小船上,正是一只孤舟。孤舟上的老者,反复唱咏着一只古老的歌曲。一丝月光落下,竟然显得古老。
何夕喊道:“佛人渡人西去,今日如何招魂东来?”船上老者正是不劫和尚。
“其中有缘法。”不劫和尚答道,将两棺材托了起来,踏船登上岸边。何夕道:“大师自西而来,一路奔波,招魂的曲调更是悠远。楚国招魂曲,只怕如此。”
不劫和尚道:“楚国巫术,神奇无比。我如何知道。”身旁的两个棺材,黑色沉重,能在水上漂浮,真是不可思议。
“大师原先不是和尚吧?”何夕试探地问道。不劫和尚迟疑一会,坦然说道:“我身罪过,入不得佛门。我师兄弟三人,是一个古老村子的巫师。有一天,我们看到了一本怪书,此后性情大变。师兄弟三人分别开心,经过一番寻找,终于觅得尸体,只是他们的魂魄不知去了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