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点点头道:“是的。被乱枪打死了。”
何夕见魍魉喉结一动,只怕已是看上了柳生绝的尸体,好作为自己晚上的事物。何夕将柳生绝放下,道:“魍魉,不要吃掉他。他虽然可恶,和我也有些缘分。”魍魉终究是仆人,何夕的话一说,只好收住心意,道:“你如何带他回去?”
何夕将柳生绝身上的日本刀取下来,将刀拔出来,道:“你得魂魄依附在刀上吧!”过了一会,方才见刀和尚,随即在一旁挖出了一个大坑,将柳生绝埋上去了。柳生绝一声罪恶,死在异国他乡,也算是报应了。杀他的雪猿不知去了哪里,只怕是半夜之中,几波人纷纷跑出来的时候,雪猿为死去的伙伴报仇,将他们引诱到这地狱之门来,而后想尽办法将几人困死在这里。
“我们走吧。只怕其他几人早已死了……”魍魉说道。何夕心情有些沉重,也不愿多说,将日本刀插在身上,朝前走去。走出半里地不到,魍魉忽然附耳说道:“柳生绝身上虽然有雪猿的伤痕,但是并无致命。”
“他是害你弟弟之人,为什么你反而冷淡了啊?”何夕想起了什么,反而好奇地问道。
“我知他已要死,何必担忧?只是此刻我们要走出去,只是害死他之人是我们需要担忧的。能不能走出去,只怕不好说了。”魍魉出奇地冷静,倒是何夕不曾料想,这一番话说得有理。
“害他之人和画鬼师有关系吗?”何夕问道。
“那石洞里面的雪猿,应该不是画鬼师驯服,只因我们守在那里,,它们一直无法靠近。只是躲在石洞里面,免遭风雪才留在哪里?我隐约觉得有人驯服它们,地狱之门十分诡异,未曾来过,所以不知道是谁?”魍魉说得简单,但是意思完全明白了。
风雪又停了,此刻已然看到这雪后初晴的美丽,因为已经知道了晴朗之后必定有风雪,没有人能笑得出来,但是何夕舒心地笑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这地狱之门的雪山上,看到了一坐小屋。在极地的天气之中,忽然看到了一座石屋,自然会很开心,所以就笑了出来。天地之间的小屋,至少可以说明这里有人呆过一段时间。魍魉不敢大意,随即叫道:“真的要进去吗?”
“此刻饥饿难耐,若里面有人,吃些东西,烤烤火岂不是美妙得很啊。”何夕打趣地说道。魍魉毕竟是几千年来对于这块地方的敬畏,对于住在这里面的人更是敬畏不已,忽然要靠近,心中难免有些不安。但是何夕说的话,诱惑有太大。
若是吃些鲜肉,那岂不是最大的乐趣,魍魉随着何夕的身后。
所见虽在不远处的山上,但是真正要过去,但是要上几个山头,再下几个山头。
很多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成功,其实还有一段最为艰辛的道路要走。天色时而变幻晴朗,时而昏暗,风雪无限,危险无比,有几次雷鸣差一点就将何夕和魍魉劈中。
小屋子终于在眼前,何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叫道:“画鬼师来寻。你是何人?”屋里面好似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只见一个女鬼慢慢地走了出来,见了何夕,怒斥道:“你是画鬼师?不要欺骗我。”之所以说是女鬼,何夕知道,她身上弥漫的寂寞就可以看出来了。
“世上有得画鬼师要死去,还有的画鬼师会活着啊。”何夕不敢打断她的等待。
三年复来,又等了多少个三年,何夕想道。当年的西王母等待周天子,是否也一样。忽然从女鬼身后跑出一只雪猿,全身雪白,恶狠狠地看着何夕,龇牙咧齿,魍魉冲到何夕身前,也是长出尖牙,对视数久。何夕默默地集中精力,对着雪猿说道:“这把刀的主人已死。害你亲人的人已经死去。”雪猿的磁场与何夕的发生了变化,随即收住恶狠狠的架势,嚎叫了几声,悲哀之中是对亲人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