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王山之上,阵阵莲huā。似天莲在人世间迸发 此番场景令山脚的村民,都不自禁的走出了房舍,遥遥张望,既满脸〖兴〗奋又心中阵阵微惧,但威唐人的见多识广,即便是普通村民也并无惊惶,反而会自是一番讨论,比如争议此时在那列王山之上的,究竟是阑苍院的那些大师,还是帝都城里的那些各势力供奉的修行者到了。扰得此处风云阵阵。
见多识广的帝都民众自然明白,出现在列王山的那些莲huā并不是真正的莲huā,而是修行者罡气溢射于外才会产生的现象。这至少代表着已经有不少天玄境界的修行者,此时已齐聚列王山。无论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这都是难得的场面!
也让这些山脚村落,帝都能够见到列王山异动的城池边缘百姓们,纷纷猜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令这么多修行者一同凑齐了,且爆发出代表着紧绷戒备的罡气?往往这种局势,在过去都代表着大事发生。譬如百年前那场仁王将军的叛乱,或者几十年前那位皇后对帝国的清洗,都有类此的场面发生。
在帝都的酒肆之中,看到那京城里军马的调动,以及这帝都不少著名高手出动的消息,帝都一下子提升了紧张的氛围,人们由此心情都不太平静的生出几分激潮来。
酒肆中的公子小姐们纷纷倚栏眺望,人群中不断响起各种声音“白沙郡王府的顶尖客卿白玉兰已经出动了,西河上官家也派出了人手。但这些人物,据说都只能在列王山脚根本进不得被封锁的山腕……”
“那山腰上全是皇家禁卫和皇廷高手。还有四阀的那些人。不过也陆续有够资格的修行者被请入压阵!”
“你问什么人被请入?乐那山腰上有皇廷,有四阀有相国府的高手。你们以为这京城里还有多少人有资格和他们并列?燕王府有个罗长清。来自寒山寺的有位行走昭言法师。除此之外便是京城和他们其名的那少数人!”
众人眉飞色舞的说着,时而唏嘘时而感叹。列王山的变故固然吸引眼球令人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但此时有资格齐聚列王山的那些人,才显露出帝国真正上层社会的群体所在。这些公子小姐们无疑都是在这些上层之外的圈子中,家族和府上无不做着有一天能够跨身进入帝国上层社会的梦想。所以此时在这种大事件上莅临处理应对事情的那些府第家族,就是他们向往和讨论的目标。
至于在那个层面上需要担负多少政治风险和付出多少代价,只看到光鲜外在的他们是根本不会去考虑的。
这场发生在列王山的变动一直持续影响着帝都,不过那都仅限于这帝国的核心势力圈之中。其余的各层官员贵族,以及小老百姓们,也只能隔岸观火,通过事情的牵连波及范围去勾勒整个轮廓。
杨泽避开戒严的威京城戍防,小心的回到宗室部公主府西轩别院之中。沿途不断听到各处对于列王宫的流言才知道自己搅出的动静到底有多大。连皇宫都被惊动了。皇廷的高手和禁卫们此时团团围住了列王山。
回到房子里将古濯藏在床下,又换了身衣服,将一身汗湿的蒙面装一把火烧成灰烬杨泽才暗叫好险。若不是他在列王山布防尚未完全完成,又加上他以“龙变相”身法鬼魅脱身,只怕引发这样的动静,今天他就走不了了。
前脚回屋,后面杨泽就听到帝国宗室部上门对西轩此处的监察。杨泽推开房门,在别院大晔诸多护卫面对宗室部,帝国谶纬监察处调查的重重忧虑下现身,立即让大晔众人放下心去之前一直找不到杨泽,担心他被卷入此事之中,谁知道这是不是帝都一场政治清洗?而此时仿佛找到主心骨,人人神情振奋。
西轩这里大晔众人也知道列王山闹出了巨大动静据说是一位修行者闯山,在这种情况下,帝国针对分管修行者的部门自然要全力开动一方面戒严城池之外,一方面严加排查京城内登记在案地玄境界以上具备威胁力的修行者,特别是外来修行者。大晔国众人首当其冲。
在精明肃穆的帝国谶纬监察处核对检查完毕之后,谶纬监察处的官员们看到大晔国使者代表杨泽的唯唯诺诺,不免撇了撇嘴,想来这大晔国小国边蛮,没见过世面,对这种场面已经噤若寒蝉。不免冷笑离去。随同的宗室部李严也松了一口气,大晔人不出麻烦,他负责管理的自然谢天谢地不过话说回来,这帮公主身边的大晔护卫,整体实力看来,似乎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不过李严还是不忘临走时对杨泽道“最近帝都不太太平 今日更是有修行者直闯列王山,据说那人登上了至今为止只有三人登上的山道成为可以正面登顶列王山的第四人!可想而知,这到来的不速之客是一位极为危险的超卓修者!近期帝都必然会对此进行调查,你们要小心一些,摘星楼之约一事,越传越广,在帝都得罪持盈公主那样背景来头都巨大的人,实属不智啊!杨大人,你实在是太鲁莽了!言尽于此,这算是我李严的忠告了!”
毕竟是效忠不同势力,如今又遇上这事,李严对杨泽的客气也少有了。不过他的担忧完全是有道理的,列王山一事如今牵扯这么大,威京免不了会事后调查,这调查当然只是虚的,谁都不认为帝国管理修行者登记备案的谶纬院有能力抓到能闯上列王山的修行者。但这并不代表者不会有人乘此浑水摸鱼,杨泽得罪持盈公主这么大势力,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乘此机会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受点苦,更让他背后的清平公主灰头土脸。
李严和谶纬监察处刚离开,别院便传来公主的宣召,让杨泽即刻去往公主府觐见。
出奇的当清平公主看到前来到自己面前的杨泽之时,她并没有出言询问杨泽如实交代他去了何处 只是让他平身坐着和她喝了一盏茶,吃了些小点,然后告诉杨泽她收到了大晔国的消息,德昭王对他们此时的境遇十分关切,而杨泽的蕲春侯府也送到了数封来自蕲春侯爷和上诸叔伯,以及父母的信。
矢不见众人,但看到这些书信,杨泽也是一阵心潮涌动。他自另一个时空而来,但如今经历这么多事,早已经和这世间融为一体。
蕲春侯府,就是他的家人。看到家人们关切的来信,老太爷似极有架子,但字里行间甚是关切的询问。两位叔伯更是在信中书写“侄执行我大晔要务于外,担任的是国家安危之责!已让我等引以为傲,而至于阙儿,文渊之事,帝国深邃,其中人事关节处浩大,他们若得罪势力庞大,侄万不可轻易招惹。知你等兄弟情深,但切忌因小失大,致你深陷囫囵!我与你远征叔伯,为了家国安定,就是此身再见不到二子,比起在战场牺牲的大晔儿郎,又有何哀!侄切记慎重行事!汝乃我侯府之希望,千万保重!”
看到这些信件,杨泽心中一阵潮涌澎湃。远观宫殿之外高耸入云,睥睨天下的列王山,他更生出要将两位大哥从那里拯救而出的决心!
待杨泽看完信件,清平王后才开口“现在不光是你的父母家人,还有我大晔的王,以及大晔的许多人,都在观我们此行的成效。而你,更是大晔的三世子,许多人眼中的希望和信心。所以不用本宫提醒,你也知道,本宫不希望你有事,因为这关系到大晔的国运!”
杨泽一度怀疑这是清平王后猜到了什么,所以来给自己敲警钟,当下点头“杨泽明白!”
叹了一口气,看到杨泽脸上的坚定,清平王后再说不出话,挥挥手,示意杨泽可以退下。对这个她有时毫无办法的三世子,总是让她头疼,揉了揉她斜入鬓发的秀眉,看到杨泽告辞离去的背影,她一时有些发怔,终忍不住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目光朝宫殿外的苍穹看去,喃喃自语“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有你三分的气质“……
在这个帝都被列王山惊动之夜,注定是杨泽收获的日子。
持着手中的古濯,看到上面浮动的那些灵纹,杨泽抑制住狂跳的心脏,新古濯的威力有多强,不必说,在列王山劈开那迷雾之时,就已经显出了成效。对那迷雾之阵,杨泽自忖根本无法将其撕破,然而古濯却能斩开。是否现在已经晋升为六阶灵器的古濯,拥有斩世间不能斩的能力?但杨泽又有些稍稍的疑惑,因为在烈王山顶〖运〗动古濯之时,他分明感觉到一丝阻滞不畅,劈出剑去,他有一种全身气血都被牵动,隐隐要失去控制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是危险的。试想若是在战斗之中,突然发生这种失去控制的情况,那岂非将自己的脑袋送到别人的手上?
元神老头的声音,在识海之中回响起来“此剑尚未成形,完成了整体的小灵纹,但最终的成形一笔,我还尚未将其划上。”
“你竟然不早提醒!”识海的元神老头此言,杨泽背心顿时湿漉漉再度渗满冷汗,要知道制作灵宝,最紧要的便是一气呵成,最忌灵气注入,符文刻画不完全的不稳定状态。灵器的不稳定状态,那是极为可怕的,若是发生灵气之间排斥相互湮灭,其能量的爆发,不亚于一位修行者的殉爆!
而杨泽刚才就握着这不稳定的古濯战斗,险些成为剑下亡魂。若是整个的将列王宫给端平了,那他今日的铸剑之举,可谓成了笑话!
“嘿嘿,有我在场,你还怕出现问题!”元神老头嘿嘿一笑,只怕全天下最能发此豪言壮语的人,也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元神老头从杨泽识海以元气虚化而出,袍袖探出的枯瘦指尖,顿时再亮起那种纯净的光芒,那种光芒亮起的时候,光芒的边缘仿佛能将黑暗都切割去了。然而注视着这样的光芒,杨泽却有种莫名的感觉,仿佛这周边的世界,都被这道光芒给切割开去了,又如这种光芒,本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一般。
一切只是短暂的瞬间,元神老头的指尖,点在了古濯黑斜之上,然后在剑身之中,开辟出来的四百八十道灵纹,突然随着他的手指在剑身的拖动而急促的流动起来。
元神的手虚化,在古濯剑身的内部,划出一条串联了四百八十道灵纹的弧线,妙到毫巅。将这些灵纹的驳回通道,整个的串了起来!
剑身再添二十道窜起了四百多道灵纹的大灵纹线路。
古濯的剑身,达到五百道灵纹。顿时圆融,归于圆满。
杨泽不敢相信的看到古濯的剑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五百道灵纹全数运作,构成古濯的天墟材质,立即开始崩散,呈星云状流入不少的灵纹之中,然后又从一些灵纹的通道留流出。仿佛再重新的淬炼古濯的剑身!又仿佛古濯已经具备了灵性,正在自行进化!
这样只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原本横掌宽的古濯,在其身内部灵气的稳定之下,已然只有四指宽度,但其本身已经不是那种深黑的碑石之色,而是一种趋近紫色水晶般的材质,乍一看似乎晶莹剔透,但无论外部光线如何剧烈,目力如何强,也无法将其看穿看透。
这正是隐藏在古濯内部的真正质地。原来覆盖在其外表的那些黑色坚硬石块,已经被其身的灵纹所淬炼,经历了千锤百炼锻去,最终现出了古濯的本质!
比起以往的那柄黑色大剑,新古濯剑锋三尺,背宽四指,一指来厚,其上隐含暗紫剑身内部的huā纹,隐有古朴之意,灵性十足。
杨泽盘腿,抚摸着古濯光滑的剑身,知道今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它都将陪着他,挑动外间的一应狂风暴雨。
回到成都,上海三日,悲剧的是笔记本电池坏了,一装上就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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