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曲仪退场,邱仆承向沧浪派道:“叙贲,你伤得太重,还是让你的师兄出马吧,我是不会计较的!”叙贲意识到精心谋划的策略已被识破,到了头还得直面新力,好在只须打胜一场就行了,道:“邱仆承,据我所知,你还是云刀帮弟子。”邱仆承笑道:“是啊!你接下来要不要讲云刀帮已附属归一教,而邱本人也在归一教呆过两年呢?”这事许多武林中人都知道,在这上面纠缠,徒然多费唇舌。
叙贲道:“不!我只想问清楚你凭什么资格代表天南派?”邱仆承道:“你放心,邱某今天用的是正宗的天南剑法!”叙贲冷笑道:“难道会用天南剑法就足以代表天南派?倘若归一教有人会使武盟其中一派的功夫,是不是就足以代表此派了?”邱仆承暗道倒让抓住了把柄,当下粗一运筹,已有了定计,啧啧赞道:“哟,中气十足,不像有伤在身啦!”叙贲脸色一变,叫道:“你莫岔开话题。”邱仆承向纪玲看了一眼,见她眉头紧蹙,当即面色一正,提步下台径直走到纪重天面前,一话不说便跪倒在地,俯身拜了一拜,抬头郑重道:“纪伯父,仆承今日向您提亲,求您将玲儿许配于我。仆承誓,此生全心全意对待玲儿,永不相负!”纪玲“啊”的叫了一声,料不得他会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来提亲,激动得眼带泪水,继而又羞又喜。纪重天从不提及女儿这方面的事,实则心底一直记惦,今天终于踏实了,甚是高兴,扶起邱仆承道:“好!好!答应!玲儿以后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虽然明知纪重天不会反对,邱仆承还是欣喜异常,连连答应,又冲纪玲笑。纪玲急忙板起脸,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郭渑人老成精,赶紧向纪重天道喜:“恭贺纪掌门得乘龙快婿!邱少侠与纪小姐实乃天生一对的璧人,恭喜、恭喜!”姚知诤、藤代远等一众名望也纷纷近前贺喜,纪重天一一答谢。
花图趁一班大人物言语忙活,挤眉弄眼朝纪玲嬉笑道:“弟妹,现在可以这么叫了吧?其实昨天和尚也就提早一天叫叫,被你骂得体无完肤,真是冤枉!”纪玲心里说哪有骂你,但这话断不能辨驳出口,否则就上了他的恶当,道:“我还没有答应嫁他呢!我爹说了不算!”邱仆承吓了一跳,紧急将花图拉到一边,和纪玲隔开。纪玲见他夸张的样子,“噗哧”笑了起来,连忙转开了头。
叙贲心绪数变,他是老资质的貔貅团出身,数月前才到沧浪派,名为其派弟子,实则监视万祖基,以及破坏武林盟会。他虽没在冷月滩亲眼看到邱仆承,可也多少知道点圣女谢蜒溪对这姓邱的有意思。没想到一时的自作聪明之举直接促成了姓邱的与其她女子的美满姻缘,想想都脊椎凉。
邱仆承重新登台后冲着叙贲道:“现在邱某有资格代表天南派了吧?”叙贲冷哼一声,装模作样的缓缓上场。待他站定,邱仆承笑道:“别装了!一会还不一样揭底子?”叙贲最不情愿的就是与他对决,传闻此人非常狡猾,能识破自己就证实了此言非虚,况且自己对他的武功路数丝毫不知。事已至此,叙贲唯有做作到底,有气无力的拿出双棍道:“请!”邱仆承暗笑“叫你装!”,提剑刷刷刷三下,直取他几处命门,又快又狠,丝毫不留情面。
一招知深浅,叙贲一眼看出邱仆承是个好对手,想保留余地的打败他,自量还没那么大本事。当即抖擞精神,放开手脚,双棍交错之间,不但挡开来剑,还逼得邱仆承收拢了剑圈,哪有一丝受伤的样子?
群雄惊得冷汗籁籁直下:“此子不是重伤了吗?那伤众目睽睽之下不可能有假,他怎会在一夜之间又恢复如初?他这般厉害,武盟盟主的位子会否落到沧浪派头上?”邱仆承也暗自震惊,叙贲对阵卜从火显然没尽全力,一旦使开真本事竟尔这般棘手,早知就该让左曲仪来接这茬。
邱仆承边打边小心拉开距离,剑招源源不断,仔细与叙贲隔开。叙贲见他剑法了得,不可强取,一边以双棍袭扰,一边绕侧旁而动。他步法身法灵魂轻盈,只几步就到了邱仆承的侧后方,倾即起全力一击。邱仆承立身不动,空灵剑翻飞乱舞,罩住周身上下。
双棍密集击动,不时敲打在剑上,响声不绝于耳,叙贲就像一只蝴蝶,翻腾跳跃,绕着邱仆承左后右前击棍如泼墨。他内力稍胜一筹,邱仆承以剑相交时以“粘”字决化他部分功力,方不至于特别吃亏。邱仆承原地将剑法演了三遍,见叙贲出棍依然如初,当心他找出破绽,鱼跃跳开,静伺敌来。叙贲踏步跟进,棍随身上。邱仆承挺剑慢出,剑尖飘忽摇曳,叙贲竟心生不祥,只觉前途各路皆被封锁,只要再向前一步,空灵剑就会陡然加快,鲸吞一般将自己的手卷进去,便情不自禁的退开几步,而空灵剑亦走缩回。
叙贲又尝试换了几个方位进取,均被如法迫开。
原来邱仆承察悉叙贲欺快索快,此快诸多倚仗步法身法,他八十一步步法虽失,但眼力仍在,对各家步法一望即穿,一双毒眼让对手的意图暴露无遗。而今他剑法也出了水准,不再至于像从前般手跟不上眼,索性以守代攻,以慢打快;若叙贲不动,他也不动。
囹圄心经能催生功力,终不能持久,这是邱仆承敢于替上左曲仪的最大勇气倚仗。
到了这个时候,纪玲已经完全意识到,邱仆承的武功,早在越中也与自己拉开了距离。他依然能够守在身旁,只因深深的爱着自己。她痴迷的望着悉心应敌的邱仆承,眼里早溢满了泪水。
叙贲的心微不可察的变得急躁,又一次试探后,他冒险取双棍两路击,刚想使快,顿觉危险,急急退走,随着左脚大腿传来一阵凉爽,连续退后两个起落,方才化险为夷,低头一看,裤管已被割破。自此他再不敢以身涉险,边打边思取对策,以图智取,偶有所获,立即会诸行动,一智不成,再生一智。如此两人僵持了一个时辰,邱仆承始终以不变应万变,随他去卖弄破绽、示弱、佯装气息不续……
午时将至,叙贲无须再装,脸现紫色,邱仆承知他真气很快便会枯竭,心生不忍,提醒道:“你强行用秘术催生功力,现在真气即将用尽,再不收手,武功尽费,还是认输吧!”叙贲呼吸促重,体内残存的真气开始窜行,经脉不稳,但他毫无顾惜,脚棍连动。邱仆承见他身体微微抖,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泄露你用的是囹圄心经功法……”
叙贲突然靠近,双棍急如弹,竟蓄最后一股内力使将出来,与邱仆承拼尽最后一口气。邱仆承暗叹一声,他在叙贲靠近那一瞬间本欲将他刺伤,幸许还能保他武功。可转念恐他日后祸害江湖,便成全他,左右闪动,仅以避却不为其所伤。
叙贲追出几棍,突然滞住,仆身倒地。群雄不明其因,惊诧莫明,就像不明叙贲为何能在一夜之间治好重伤一样。万祖基急切上台将人抬下,拍穴调络,输送真气救助。
邱仆承对于取胜并无过多喜悦,场下郭渑比他还要高兴百倍,正要宣告天南派胜,鲁罕倏地纵身上台,抱拳道:“邱少侠,该轮到咱们了!”按武会规章,门派和个人夺魁者相互之间也有一场豪斗,群雄从刚才的惊奇中转醒,为鲁罕呼喊叫好,满是期待。
邱仆承没来得及答应,山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爆响,紧跟着响起打斗之声。那声爆响非同寻常,像是高手比拼内力时对掌所起,大山为之震动,对掌之人绝对是当世之绝顶高手,连郭渑、纪重天、姚知诤等人都面现骇然,紧忙向山背御轻功赶去。邱仆承和鲁罕也没了心思争斗,邱仆承跳下台拉着纪玲的手就走。纪玲任凭他牵着,也不在乎别人的异样眼光,跟着他过沟履棘,心中异常幸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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