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大、薛阿三这两个汉奸被捆上包裹之后,又被拿他们自己的臭袜子堵上嘴再戴上口罩,推入关押着不少他们同类或是主子的屋子里头。(请记住我们的 Duknkan.com读看看 小说网)
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看,两人与其余汉奸鬼子一样,心头哇凉哇凉的,额头直冒冷汗。
沙丁鱼罐头般,一屋子满满当当,少说也有六七十个,个个都被反绑双手背了个看似乌龟或王八的包裹,上头还插着一面膏药旗,要么写着“汉奸”二字,要么写着“小鬼子”三字,看起来像是即将押往刑场的死囚。
嘴巴被堵上,呜呜哇哇哼唧着,谁也不知道谁想说些什。
有几个小鬼子鼓着腮帮子扬着下巴,恶狠狠地甩着臂膀顶撞挤得他们难受的汉奸,想要挤出点宽松空间来。
刘阿大用力扭扭腰腿,不甘示弱地用肩膀撞开一个被挤过来的汉奸,还恶狠狠地鼓起眼珠子示威。
被他撞上的汉奸,猛地扭过头来,额头上横肉跳动着,用鼻音十分不屑地哼哼两声。
“嗯、嗯……”薛阿三习惯地连连哆嗦,不停地拿胳膊肘轻顶刘阿大。
扭头过来的汉奸叫薛昙,原是一所学校教师,因为人极其贪鄙,被人誉为“噱贪”称号。
戴老板几年前扩招眼线、喽啰的时候,看重其贪鄙秉性委任为公共租界一处特务据点小头目,刘阿大、薛阿三二人正是噱贪发展的下线。
闹出细菌危急局势,戴老板奉命撤离部分主要骨干至沪宁杭外围,部分充实加强到租界与噱贪之类一道发足经费以资鼓励,密嘱精诚团结、抗战到底。
这些人能团哪门子结、抗劳什子战?一看日本人得势立即投靠,将真正有决心、有血性抗战的部分“同袍”卖给小鬼子,换得大笔赏金、捞上什么“华人奋勇队”大小头衔。(读看 看小说网)
按照他们的说法,有奶便是娘,管他戴老板还是小东洋。
这种两头吃,兼带踩着同胞尸身的升官发财“事业”,他们干得很起劲、很卖力,深得他们东洋主子的青睐,发给制服、武器、日文证件,特许自由进出“日租界”、随意处置任何疑似抗日分子。
在他们的大肆破坏下,不论是“日租界”还是公共租界的抗日力量都遭受惨重损失。
致使吴毅抵达南京之后密电联系戴笠,示意适当启用租界力量配合攻势,却得到含糊、郁闷的“爱莫能助”回复。
现在,这些个狗东西想想被他们以各种手段残酷折磨致死的各类“抗日分子”,再想想自己这些人眼下处境大概也害怕了。
推推搡搡一阵,不论汉奸还是小鬼子,都泄气皮球般蔫吧了!
突然,地面颤动起来,而且巨大的爆炸声响中,房间门居然被震开一道缝隙,乒乒乓乓的玻璃碎裂砸地声刚过,各类尖叫声如同发生地震或是海啸类灾害。
瑟瑟发抖的鬼子汉奸屏息凝神侧耳听着,神色更加死灰,觉得抗日分子连黄浦江上“皇军”军舰都能炸了去,弄死自己这些人还不是迟早的事?
“八嘎!救人的、快快的!”
仓促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几名端着明晃晃刺刀的鬼子兵冲了进来,凶狠地踹开半掩的房门,看看这些“友好人士”竟敢挤作一团磨洋工,不去黄浦江上帮着抢救“皇军水兵”,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
转眼看清里头有少尉、中尉衔“帝*医”,以为是在做救护准备,赶紧立正哈腰说:“对不起,请一定要快!拜托了。”
随后急冲冲跑出大楼去,赶往别个“疫病指导站”之类场所召集人手。
尽管不清楚“抗日分子”为什么只捆上自己这些人随意关上就走,获得重生的喜悦与冲动促使汉奸鬼子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都想着冲到外边喊上“自己人”松绑,就又是自由身。
出乎他们的意料,外头潮水般涌动鬼子兵、“友好人士”,全都火烧眉毛般往汇山码头等江边地段冲去,谁也没心思理睬他们呜呜些什么。
被人潮裹挟着,刘阿大、薛阿三这些汉奸鬼子“流到”江边,总算看清黄浦江上到底是怎样一副人间地狱景象。
刚刚还威猛吓人的巨大军舰多数不见了踪影,少数半沉半浮在江面上的也在熊熊烈火中腾着滚滚烟尘,随着水流漂浮燃烧的大面积油料“火岛”中间,若隐若现无数半焦的尸首。
空气中弥漫硝烟、油烟、焦尸混合气味,戚戚不已的鬼子兵也好,抢着表忠心的汉奸也罢,一面痛哭流涕半呕吐,一面手脚并用拖拽水中小鬼子。
被半死不活地拖上岸来的获救者,有的局部外焦里嫩,有的半生半熟,有的则已经没有了五官只有熟肉团似的脑袋偶尔还能摆动一下。
死透了的、还在挣扎着随波逐流的,随时都可能再被卷进油污带水火交融地消化掉!
由于舰艇上还在不住爆炸,各国自发联合出动的救援船急得团团转,却只能隔着安全距离拼命喷水冲散连片燃烧的油污带,以便舰艇上残存的鬼子水兵跳水逃生。
撇开鬼子凶残的侵略暴行,从正常人类角度来说,这样的战争发动者确实有够残忍、有够罪恶。
“八嘎!”
“王八蛋!”
岸边上鬼子挤鬼子,汉奸撞汉奸,却撞出非人类的嘴脸来。
歇斯底里的怒骂暴喝不止一处,因为吴毅、王亚樵带人不止捆了刘阿大他们一伙,前前后后有好几百鬼子汉奸着了道,全都一视同仁地“依法处理”。
随着慌乱的抢救人潮,这些怪异打扮的鬼子汉奸散落各处,一些细心鬼子汉奸愤怒地觉得:这些人居然还戴着口罩、背着手旁观“皇军”遭难?
更有一些眼神好的,瞄瞄几下瞧清唱戏般插着的膏药旗上写着汉奸、小鬼子字样,一把扯了下来,二话不说抬手就打,救人立即变成了疯狂的宣泄、围殴。
打着打着,突然间岸上爆炸声此起彼伏,像是谁燃放了成串的巨大爆竹。
有些拥挤的鬼子、汉奸堆,立即血肉横飞,残肢断臂连环掌、无影腿似地砸向外圈鬼子汉奸,打懵、打傻一大片。
出于人道或是兔死狐悲地在江面上紧急救助的各国人士,看着都忘了继续救人,摊摊手、耸耸肩,一个劲摇头叹息表示不理解。
那些占据各处制高点的鬼子特等射手则更加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居高临下地看清一些背着手、戴着口罩、插着太阳旗的“皇军”和“友好人士”奔向各处街垒。
驻守的士兵军官也为他们拔下旗子、扯下口罩、拔出堵在嘴里的东西,并试图为他们弄开似乎被捆着的双手,怎么就炸了呢?
也有反应快的特等射手果断地开枪阻止,却无法完全处置那些熟悉路径的地头蛇,他们背着旗子,三拐五拐躲过枪弹,朝其它街垒或是鬼子汉奸迎过去,寻求庇护、解救,使得几乎是整个靠近汇山码头的“日租界”地块,都陷入枪声、爆炸声不断的混乱中。
刘阿大、薛阿三、薛昙等几个挺狡猾或是走狗屎运,跟定一群鬼子军医贴着街边墙根躲过人潮裹挟,顺着大名路向吴淞路方向逃窜,遇上大批戒备搜索的鬼子巡逻队,而且不少战车、装甲汽车也轰隆隆地跟进。
黄浦江上军舰遭受攻击,鬼子憋不住劲,终于出动待命的机动兵力,以应对“支那”军队的南北夹击喽!
“得救啦!”大概是所有被反绑的鬼子汉奸,都在脑子中闪起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