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容秉。”微微抬眸,雪兰朱唇轻启,白皙皓齿显露恰到好处:“昨儿个宾客甚多,王爷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恐今晨还有些不舒服,兰儿不想祖母和母后担心,就独自前来请安;
不过,兰儿已吩咐玉侧妃好好服侍王爷了,请祖母和母后放心。”
“你先起来吧!”听到雪兰如此说,太后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心头滑过一丝微澜,随后又似想起了什么,状似无心的问道:“哦!对了兰儿,身体可好些呢?”
盈盈起身走到一旁坐下,似有若无的看了看一旁神色霎时紧张的诸葛雅婷,雪兰面色平静无波:“谢祖母关心!多亏二姐请了宫中的李御医前去,兰儿已经没事了。”
身为后宫中最有权势的太后和皇后,她就不相信她们会不知诸葛雪兰不惜跳水自尽而拒婚之事?
“兰儿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哀家和皇后听听?”直视着雪兰,太后精芒暗蕴的眸子里有瞬间的闪烁,满脸的威仪之色中透着严厉。
纵使自己的皇孙再不济,也由不得一个小小的诸葛雪兰拒婚!
闻言,雪兰面色依然平静,音若永新莺喉道:“之前兰儿曾听闻了一些关于王爷不好的传闻,怕终身被辜负,心中害怕,便跪求父母,希望能退掉婚事;
但父母亲却责备兰儿不该听信外间谣言,而误会了王爷,就罚兰儿闭门思过,兰儿一时任性,想再去求父母,谁知不慎跌落池塘导致昏迷;
父母亲和二姐也是担心兰儿,并无欺瞒祖母之意,还请祖母不要责怪他们。”
听了雪兰这番话,太后又是一愣,心思千转:难道真是自己想多呢?
“那现在呢?”太后精明的双眸中闪烁着一抹兴味。
双眸渐渐弥漫起一层淡淡的水雾,分外惹人怜爱,雪兰轻声道:“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亲养育兰儿十八年,兰儿怎可违逆?而祖母定是心疼兰儿,才会亲自下旨将兰儿许配你给最疼爱的皇孙!兰儿自是万分感激的!”
闻言,寝宫中的人都直直地看着雪兰,不语。
一时间,祥和宫中静谧无声。
太后也是半天无语,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许久,突然道:“那你可知,瀚儿原本属意的王妃是你妹妹,而不是你吗?”
抬眸与太后四目相对,雪兰眼颦秋水,似清灵透彻的冰雪:“昨夜王爷已明白告知兰儿,因此,兰儿才斗胆想请祖母帮帮兰儿。”
眸光一闪,太后意味绵长道:“你想哀家如何帮你?”
灿然一笑,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般纤尘不染,雪兰柔声道:“兰儿知道王爷对祖母很是孝顺,所以想求祖母下道懿旨,在王爷没有真心喜欢上兰儿之前,请王爷不要勉强兰儿,望祖母成全!”
听雪兰说到‘真心’,太后不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双精明的双眸渐渐迷蒙,随即敛了敛神,命小安子取来笔墨。
紧紧拽着那道懿旨,雪兰嘴角一抹清浅笑意徐徐绽放。
静静地看着清雅婉约的雪兰,尤其是她唇畔那抹象轻云一般淡而净的笑靥,独孤瑞不禁心思一动:她,似乎有什么不同呢?
随后,几人又不咸不淡的说了些家常话。
直到太后说有些乏了,雪兰才起身告辞离去。
“六妹,你等等。”
带着香菱刚走到百花盛开的御花园中,身后便传来诸葛雅婷宛如清泉般的温润声音,雪兰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却也停下了脚步,轻盈转身面对着娉婷走来的她。
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簪着支八宝翡翠菊钗,犹如一朵浮云冉冉飘现。
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气势。
一袭淡黄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
不愧是未来的皇后,当真气质美如兰,恍若神妃仙子,令人见之难忘。
想到诸葛雪兰之所以会嫁给声名狼藉的瀚王,少不了她的从中斡旋,雪兰清秀的容颜就冷了几分,疏离道:“太子妃有事?”
看着神情漠然的雪兰,诸葛雅婷挥手示意身后的奴婢奴才们退下。
而香菱见雪兰也微微点头,这才躬身退下。
“还在记恨二姐?”
捋了捋腮边的如丝秀发,雪兰容颜波澜平静:“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我知道你心头是记恨的!”微微摇了摇头,诸葛雅婷的双眸深邃如渊,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但你要知道,身为诸葛家的女儿,很多事就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
虽然刚才雪兰的言行让她有些意外,但潜意识里,她还是将雪兰当成了以前那个沉默寡言,老实木讷,也成不了大事的诸葛雪兰。
观赏着满园美轮美奂的景致,雪兰对诸葛雅婷的话,不置可否。
见雪兰不言不语,诸葛雅婷不由心生些许恼怒:“那瀚王风流残忍,七妹那般天仙的人儿又怎能嫁他为妃?
可他毕竟是皇上的儿子,又深受太后和皇后宠爱,我诸葛家得罪不起,如此,只有牺牲你。
不管怎么说,他总是当朝王爷,你能嫁给他为王妃,往后的荣华富贵也享之不尽,比起嫁给其他人不知要好多少倍,再加上有我和你姐夫照应着,想他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所以,你最好还是安守本分,不要将心中的记恨表现出来,否则,别说那瀚王不会善罢甘休,就是太后和皇后也定不会轻饶了你,到时候连累了诸葛家,这天下就再无你容身之地!
你,还是认命吧!”
收回观赏景致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满脸威仪的诸葛雅婷,雪兰清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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