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眼看了看跪在下首,沉稳内敛的茹兰,雪兰深知太后让她跟在自己身边是别有用意,不由清言道:“你起来吧。”回眸看着笑容慈祥的太后,道:“那兰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握着雪兰的手,太后炯炯有神的眸子里一缕精芒稍纵即逝:“兰儿,你昨夜遇刺之事,瀚儿可知晓?”
“王爷事务繁多,兰儿不好打扰!”敛下千转的心思,雪兰平静轻语。
闻言,太后倏然沉下脸来,严厉道:“这个逆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放着蕙质兰心的新婚妻子不管,却与那青楼女子纠缠不清。”
“祖母请息怒!”轻顺着太后的背部,雪兰柔声道:“想来,那烟雨姑娘也是可怜,若不是身不由己,哪个清白女子又心甘情愿坠入那烟花之地?受尽千夫所指?
王爷这般心疼沉迷于她,兰儿想,她必是有过人之处吧;
其实想想,这不也正昭显了王爷的宅心仁厚吗?对青楼女子尚且如此怜惜,那王爷对月国的臣民岂不是更加体恤仁心?
兰儿肯请祖母不要再责备王爷了,好不好?”
听雪兰字字句句中不但没有丝毫怨言,反而还处处维护皇孙,太后心头欣慰不已,对她的喜爱俨然已胜过了自己的孙子孙女们:“只是委屈兰儿你了!”
“兰儿不委屈,有祖母疼着怜着,兰儿已知足!”
“真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孩子!”
吩咐随侍多年的李嬷嬷从内室拿来一个锦盒,太后从中取出一样东西递到雪兰手中,和蔼道:“兰儿,这是大业皇朝开国皇帝亲手所铸的金牌,都只赐予宫中位尊贤德的妃嫔,如今祖母把它赐给你了;
有了这枚金牌在手,别说瀚儿不能为难你,只要你亮出金牌,所有大业皇朝的臣民们见了,也都得下跪磕头行礼!”
“多谢祖母!”接过金牌小心放入怀里,雪兰柔声言谢: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哦!
随后,雪兰与太后又说笑了一阵,才辞别离去。
今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雪兰吩咐香菱准备了一些厚礼,回了一趟诸葛府,对诸葛夫人的悔恨,还有诸葛丞相严令她设法找回诸葛心妍的话语,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雪兰每天早上都去祥和宫陪太后共进早饭,皇后偶尔也会来,三人谈笑风生,分外和谐温馨。
而雪兰似乎已忘了诸葛心妍失踪的事,对茹兰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嘱咐香菱谨言慎行,每日里除了去祥和宫,便待在自己的‘雪兰苑’晒晒太阳,看看书,日子过得惬意逍遥。
至于王府里的玉侧妃和瑶侧妃,倒也安分守己,没来叨扰雪兰的清净。
这天,雪兰从祥和宫回来后,便一个人斜躺在院中的贵妃椅上静静地看着书,和煦的暖阳透过盛开的金桂树枝桠斑驳地照在她的身上,轻洒了一圈圈七彩的圆晕。
一阵清风袭来,调皮的撩起她腮边的秀发和淡紫色的裙摆飞扬,散落了一地的金桂花,映衬着她脸上淡淡的笑容,加上浑身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清雅的气质,让人觉得似真似幻。
当独孤瀚来到‘雪兰苑’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美妙绝伦的景象,心头蓦地滑过一丝异样感觉。
眼前这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真的是诸葛府那个默默无闻的诸葛雪兰吗?
沉浸在书中的雪兰,蓦然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不由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几步之遥直视着自己的男子。
丰神俊秀的容颜,一双漆黑如墨的剑眉,犹如深潭般幽邃的双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性感的嘴唇闪着自然红润的光泽。
一袭月牙白的衣衫衬得身材适中,肌肤白皙,整个人玉树临风中又透着三分邪气。
看到他墨黑眸子里的探究,雪兰忽而勾唇,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仿若清泉一泓,透着一丝可人的清爽感,意味绵长道:“瀚王此来,有事吗?”
能这般随意自若进入‘雪兰苑’的男子,除了自己名义上的夫君独孤瀚,还能有谁?
听到雪兰的询问,独孤瀚蓦地敛了敛异样的心思,大步走到石桌边倒了一杯热茶,悠然自得轻啄了一口,才言道:“听说你七妹失踪了,怎不见你担心呢?”
“我为什么要担心?”
“不是说你们姐妹情深吗?”
“那又如何?”
对雪兰的反诘,独孤瀚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微抿着双唇,那深不可测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让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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