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恒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务棱,正要起身告辞,务棱连忙拦住二人笑道:“二位不必如此匆忙嘛,先坐,容我再思量思量。此事虽然棘手,但务棱一定会以大家的利益为重,绝不会做那背信的小人。”
团恒呵呵笑道:“元帅不必客气,你我相交日久,团恒当然了解元帅的为人。但后天一早,耀荥国的司库约了斐挲国的国师来访,虽然你我二人情谊深重,但我乃官身,也不能怠慢啊。”
务棱心中一惊,虽然不明真假,但如今团恒抓住了那位闻睿大仙,正是奇货可居,难保他不与其他国家交易。现在这家伙因为寒云族的骚扰,正是狗急跳墙,万一被国君知道因为自己一时贪心而耽误了大事,可就说不清楚了。况且自己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赚这些小钱,还是将问题摆出来比较好些。
想到此处,他连忙稳了稳心神道:“大将军说的也在理,即使如今身处战争之中,那两国派出国使到我国来,还不是要以礼相待?但是他们能借兵给大将军抵挡寒云族吗?务棱这两天不但在苦思大威器坊之事,也对大将军的安危时刻挂怀啊。这样,明日先由后军中调拨两百万精锐到万城绿洲协防,这里面的干系务棱担待了。”
团恒故作不满道:“我知道元帅兵多将广,如上次那般派出一些平民又有何难?还累得我损失了大批兵甲坐骑,嘿嘿。”
务棱连忙答道:“不需大将军担心,此次与上次绝不相同,务棱会调拨后军精锐过去。我后军之中甲士逾亿,除了大龙军,大将军可以自行挑选,您以为如何?”
团恒这才笑道:“果然是情意深重,还是元帅最了解我。”
务棱拍了拍厘痉的手臂说道:“总裁不必忧心,闻睿前辈那里让大将军解说即可,还是安心建设器坊为上。您不知道务棱的难处啊,想我身为后军大元帅,却被那司军……唉!”
厘痉见他露出口风,知道好戏就要开锣,知情知趣的接口道:“元帅有何难处只管说,你我以后长期合作,您有不便那就是我大威器坊之不便嘛。厘痉不才,在此夸下海口,至今为止还没有什么事能难倒闻睿前辈,只要于双方有利,什么事大家均可共同承担。”
见厘痉表了态务棱不再遮掩,故做一副懊悔无比的神情道:“既然总裁如此说来,务棱也不能小气,就吐吐苦水了。本来,此次合作我与君上已经私下说好,只等朝会宣布即可。哪知君上跑去问了司军大人,而司军大人与我素来不合,不知说了些什么,君上就改变了主意。因我大威军城离国都太远,务棱也未能参加当日朝会,对其中详情也不甚了解。唉,都怪我呀!”
“元帅的意思是?”厘痉故做迟疑道。
务棱抬手挥退左右,叹息一声道:“这器坊之事务棱担待了,出兵之事务棱也担待了,咱们一切照旧。但如今司军大人已经收到风声,如果查问下来很是麻烦,务棱日夜忧心的就是这件事啊!”
团恒心中暗惊:务棱这老王八,原来是想借助那位大仙之手除了司军,如果这个位置空出来,他就顺理成章的上去了。隐衷的确是够大啊,此等凶险之事如何能做?万一败露,自己都要跟着倒霉。还是要想办法避免才行。
想到此处,他咳嗽了一声提醒厘痉不要表态,然后对务棱说道:“元帅不必忧心,军政之事我等虽不便插手,但出谋划策总还是可以的,不如将此事告知闻睿前辈,让他与您共同参详参详?”
厘痉想把务棱的底全掏出来,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他望了望团恒,示意他自己有分寸,这才说道:“元帅莫怪,此事厘痉需得详细禀报闻睿前辈,他才能对合作之事给予正确判断。至于咱们如何应对处置那是后话,但在此之前,您能否先将这位司军大人的情况介绍一下,也便于厘痉回去禀报。”
没想到今天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务棱也觉得有些操之过急。不过他觉得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索性将事情摊开,于是稳定了心神招呼两人重新落座,将几只酒杯斟满后,将这位司军大人的来历解说了一番,又把自己如今的危机摆了出来。
非常详细的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务棱长长的叹息一声道:“二位,务棱本想在这大威军城逍遥自在,如今却倍受辖制,实在是无奈。如若不然,派个几千万大军支持万城绿洲,甚至灭了寒云族也不是什么问题。还请二位与闻睿前辈商议一番,如果能助务棱脱困,他日定有厚报。”
……
酒宴之后,团恒与厘痉商议了一番。他们觉得,务棱所说的情况虽然难免有其个人因素在内,但真实情况如过真如他所说也不可小觑。厘痉决定立即回慑盟将事情禀报闻睿让他拿主意,团恒一时拿不出什么主意,也希望能听听闻睿的意见,便嘱咐厘痉尽管去,自己会将器坊的事情打理好。
无边沙漠,一片炙海。
不知闻睿如今情况如何的厘痉忧心重重的驾着云头赶路。前几日他得到巡风卫的禀报,闻睿虽已醒来,但少正殇还在为他调治,具体情况如何谁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实在不行的话只能与多吉商议了。
慑盟的高层如今有个习惯,凡遇大事都想听听闻睿的意见,其他人无法取代他在这些高层心目中的地位。哪怕是冷静沉稳的少正缚和理智果决的多吉也不例外。
云头随风而动速度极快,厘痉正要再催快些,却见空中飞来一团乌云,其中似有异常的能量波动。他立即使了个法隐随心之术,将云头隐于大片云层之中暗自观察。
这段时间防风族的长老都舍弃了自身功法,随着闻睿修炼《大寂灭静道唯识藏真论》。这部功法可以直接修到太古时的太一真仙境界,比他们自己的功法强了不知多少倍,因为大家都有不弱的底子,所以大部分人很快就修出了或多或少的神通法术。
这部功法也奇怪,不象其他功法那般,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出现特定的神通。而是根据各人的修为、性格、习惯等多种因素显现出不同的神通。所以每个人获得的神通法术几乎都不一样。厘痉修出的法术里面就有这法隐随心之术。
所谓法隐随心,其实是一种藏匿之术。施展此术时,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借助外物将自己的行迹融于特殊的环境之中。只要对方的修为不是高出自己太多,便无法察觉自己的存在。此法还能藏匿心念与神识,即使施术者以神识对别人探察,别人也无法发现。
随着乌云越来越近,厘痉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这朵乌云中显现出的能量波动和周边氤氲着的层层黑雾,使用他想起了当初的噬阳魔君。他觉得,云头中是魔修无疑。想到此处,他先感觉了一下云头中的能量,然后才放出一丝神识进行探察。
云层的能量不是很高,大概在二十六品境界,里面的生灵厘痉从未见过。由于他看过军部的内部报告,大概能猜出这些生灵的身份,正是猜出了这些生灵的身份,才让他大大的吃了一惊。
按照厘痉的猜测,那个青面獠牙,驾御着云头的大汉可能是个二十六品的夜叉,而其余五十个元神境界的的矮壮汉子身体粗壮,体外包着一层厚厚的金属板甲,只看上身的话,几乎是一个个正方形的铁块。这些壮汗个个手持大锤,面色瘟怒,却看不出是什么生灵。
探察完毕,厘痉暗自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要对付这些生灵根本不可能。虽然他高了那夜叉一品,但夜叉是体修,按照军部的估计,二十六品的夜叉可以达到二十四品的身体强度。此外还有那么多拿锤子的壮汉,虽然他们个头矮了点,但看那块头,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应该也都是体修。
厘痉心中还在犹豫时,乌云已经到了面前,他没敢轻举妄动,而是以一种特殊的手法打出了一个光点。光点悄无声息的钻入乌云下方,没有发出一点法力波动。
那是军方配置给慑盟高层的子母定位符,子符的符体以诰玉制成,内有一个属于妖修的太古符纹。如果某位高层遇到不测,只需以特殊的手法打出子符,它就会一直追踪这位高层的位置,并且立即向总部中的母符发出报警。
因为子符是吸收诰玉中的能量供应给其中的符纹,所以不会在外界产生任何法力波动。
放完了定位符,厘痉也暗自跟了下去。他知道,巡天卫很快就会过来,现在他只是祈祷这帮魔头不要马上停下来,一定要飞下去,只要它们飞上半天时间,自己就能组织力量抓住它们。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夜叉并未察觉厘痉的跟踪,仍旧不紧不慢的驾御着乌云在前方飞行。从地面看去,那朵乌云除了颜色暗点之外,和正常的云团没什么区别。就在厘痉等的有些着急时,天边出现了一个黑点。他的修为已接近二十四品境界,目力非常惊人,远远的看到黑点后,停住了跟踪的云头,悄悄的向后退去。
片刻之后,空中的黑点逐渐现出身形,那是一只元神境界的摩云雕。大雕到达了一定距离便收到了厘痉传来的意念,它没有停顿,在空中很自然的划了个弧线,又向远方飞去。
厘痉见摩云雕的行动没有任何异样,暗自赞叹了一声,继续向乌云远去的方向缀了下去。
乌云之中,夜叉一边驾御云头,一边用尖利的声音数落着身后的矮个壮汉:“你说你们每天打打铁也就罢了,连飞行的法术也不学学。如今还要老子带着你们才能赶路,你们怎么给老子算工钱?”
叹了口气,夜叉又说道:“你们也算是修魔的,都修到元神境界了,每天还要吃那么多肉,也不怕那些脏东西坏了自己的修为?那些大块头也就罢了,他们块头大、要打仗,不吃点就抡不动他们的破斧子。可你们长这么壮实,为什么不肯打仗?拿个锤子吓唬人的吗?”
“嗡…嗡…嗡…”
空中传来一阵奇怪的震动。夜叉刚数落完那些矮壮汉子,马上就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它好奇的探头向云头外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从云头上掉下来。
“快看!那是什么东西?那群小虫子怎么飞的那么快?”夜叉尖叫着向身后的矮壮汉子们问道。
为首的一个壮汉从云头边缘向外望了望,立即以一种奇怪的腔调对旁边的同伴叫了起来。其余的壮汉兴奋起来,一起围了过来,望着不远处那片虫海满脸喜色的互相叫嚷着,好象发现了宝贝,而且他们好像并没意识到那片比他们的云头大了无数倍的虫海会带来危险。
夜叉听不懂壮汉们的语言,气的直跳,但那片虫海却越来越近。而且它看到虫海的中心处,有一头巨大的猛兽正脚踩五色云头,不紧不慢的飘浮而来。
(上班啊!身不由己,呵呵昨天喝多了。在此,换个恭祝诸位书友大大在2012年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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