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其揉着酸痛的腰,突然想起那被自己遗忘了好几天的小宠物,连忙叫萨鲁带自己过去。
与林其的状况相反,萨鲁同学不但学到了新的经验,生理上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此时正神清气爽,精神倍儿棒。他带着林其去了他们放养Dinner的那片空地,却只在地上找到一堆杂毛,没看到半只鸡的影子。
“萨鲁,你说那只衰鸡该不会无法面对秃顶的现实,跳崖自尽了吧?”林其伤感地捡起地上的羽毛,抬头问萨鲁。
萨鲁学着他安慰自己的模样,摸了摸林其的耳朵,诚恳地说道:“没关系,说不定他只是不想被你当宠物养着,所以逃走了。”
“……”比起这个原因,林其宁愿相信他是跳崖自尽了。
“嘎嘎嘎——!”林其还在伤感中,就听头顶一声熟悉的叫声,片刻就有一大片阴影覆盖下来,伴随着一阵小型飓风。
“小心!”萨鲁连忙将林其扑到,护在身下。
“哎哟,我的腰啊!”林其呻吟,从萨鲁身下探出头来,就见刚刚向自己俯冲过来的,是一只长着黑色纹路的红色大鸟,因为刚刚降落没把握好力度而一头栽倒在地,此时正挣扎着努力站起来。
林其被萨鲁扶着站起来,呆呆地看着那只巨大的鸟,觉得他这扭着屁股挣扎起身的动作似曾相识,脱口叫道:“Dinner?!”
好不容易站正身子的Dinner听到这一声叫唤,立刻兴奋地朝林其扑去,又刮起一阵小型飓风。他抖开翅膀,色彩艳丽,背面的黑色花纹是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正愤怒警惕地看着你,大概像蝴蝶的翅膀上的花纹一样,是为了威吓敌人的。此刻Dinner正骄傲地向林其炫耀:“嘎嘎嘎——”本鸟威武吧?看你还敢不敢叫本大鸟“衰鸡”!
林其看着他那一只足有三米的翅膀,在心中泪奔:老子果然没有取错名字!光这一只翅膀就够老子吃好几天了啊!
Dinner当然不知道林其在想什么,只以为他被自己威武的身姿震慑住了,骄傲地一挺胸。
——瞧这胸脯肉,多结实!
林其一掐萨鲁的手,对他说道:“萨鲁啊,我饿了。”
“那我们回去吧,我去给你摘果子吃。”
于是两人携手离开,留下那只自以为终于咸鱼翻身了、做昂首挺胸状的衰……鸟,默默迎风流泪。
“萨鲁,你对你小时候的事还记得多少?”两人慢慢散步回去的路上,林其问道。
“……都是些模糊的印象。不过我记得在遇见长老之前,好像正被像鬣狗一样的东西追着,还有其他狼和我一起,不过后来走散了,就遇到长老了。”
怪不得初见时萨鲁对那只鬣狗如此不留情面,干脆利落地扭断人家的脖子,原来是有童年阴影啊。林其疼惜地伸手抱了抱萨鲁,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就好。以后就不要再想这些事了。”
萨鲁靠在林其肩上,又总结出了一条经验:适当示弱,能收到林其主动拥抱抚摸。不过他要是知道林其在米国的时候,常与朋友间有这种肢体接触的话,大概会喝半缸醋。
林其揉了揉萨鲁的后脑勺,忍不住想,小时候还是小毛团的萨鲁一定很可爱!于是不可抑制地走神了,在脑中脑补包子萨鲁翘着短短的尾巴、撅着小屁股扑蝴蝶的样子。
( ̄﹃ ̄)
“嘎嘎!嘎——”你们等等本大鸟啊!
两人抬头去看,原来是Dinner终于从打击中回过神来,追上了他们。这次他降落的姿势比上次好了许多,至少没有再一头栽进地里。
林其看着这只没有张开翅膀也身长两、三米的大鸟,对萨鲁道:“喂,我们骑着Dinner去兜兜风吧?”
萨鲁有些犹豫:“他才刚成年,还没有训练过,不知道会不会载人,你这样上去太危险了……”
“嘎嘎嘎——!”你这头呆狼竟敢瞧不起本大鸟!“嘎嘎!嘎嘎嘎——”本大鸟天生聪慧,不用训练也会驼人!
林其看一狼一鸟针锋相对的样子,不由感到好笑:“没事,让他飞低点,我们试试好了。”
萨鲁拗不过林其,只得同意。他让Dinner矮下身,将林其扶上了他的背,随后自己也跳了上去,伸手拍拍Dinner的脖子:“飞低点,慢点。”
“嘎嘎——”知道了!Dinner翻个白眼。
林其在Dinner背上试了试,又拉了拉他脖颈上的毛,发现比他做|鸡时(想歪的去面壁)牢固了不少,他用了很大的力也没撼动那根毛。林其难抑心中兴奋,连忙拍了拍Dinner的脖子:“出发出发!”
萨鲁无奈,只得倾身将林其护在怀里,防止他兴奋过度歪下去了。
Dinner小跑了两步,两腿一蹬展开了巨大的翅膀就冲上了天。林其只觉得有凉爽的风“呼呼”地从耳边掠过,比坐过山车还过瘾,忍不住欢呼起来:“喔喔——”
萨鲁则瞪着身下的那只鸟,明明说了飞低点的!哪知林其还嫌不过瘾,对Dinner说道:“Dinner,来飞个花式!打个转什么的……”
“不行!”萨鲁自然不会让林其做这种危险的事情,连忙拒绝,“你不是说肚子饿了吗,我们回去吃东西吧。”
由于耳边风声太大,林其并没有听清楚:“什么?你刚说什么?”
萨鲁只得将唇贴在林其耳边说:“我们下去吃东西吧。”
林其这次听清楚了,他以为萨鲁跟他一样在风大的时候也听不清楚,就贴到了萨鲁的耳边对他说:“你饿了吗?”
萨鲁当然没饿,不过能让林其下这只疯鸟的背,他不介意说自己饿了,便点点头让林其和他一起回去吃东西。
“好吧,Dinner,我们降落。”
下到地后,林其就拍拍萨鲁的背,说道:“走吧,你不是饿了么?我也有点饿了。”
萨鲁摸了摸刚刚被林其贴着的耳朵,突然觉得在那只疯鸟背上也不是什么坏事。
接近悬崖时,萨鲁突然停住了脚步,动了动耳朵。
“怎么了?”林其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有陌生人在跟长老说话。”
林其身上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不会这么衰吧!前几天还在聊他们,他们就来了?“是半兽人族的吗?”
萨鲁鼻子动了动,摇头:“不清楚,这个气味没有接触过。”
那就很可能是他们啊!林其在心里内牛满面:“那他们是不是也发现我们了?”
萨鲁摇摇头:“没事的,如果是半兽人,他们没有我们兽人的听觉和嗅觉,如果是别的兽人,你身上带着去味的植物包,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
林其表示明白,示意Dinner噤声,然后两人一鸟悄悄朝几人靠近,就在这时,那个人说了一句话让林其整个人定格在了原地。
这人说的是天朝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