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被女儿哭得六神无主的王娡,此刻听到金王孙的唤声,心里涌起某种获救的期待。
“娘子……啊……差大爷……”急匆匆赶来的金王孙竟看见自己的妻子被一位官差用剑抵住脖子,女儿哭得昏天暗地,吓得身子一软,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王娡心里暗叹一声命苦,娘千挑万选的夫君,一向胆小懦弱,又岂能盼他救自己出困境?
“少罗嗦,快跟我回宫受死吧!”
“差大哥……”王娡还想说什么,官差拿剑的手重了重,示意她快跟他走。
“相公,快带俗儿走,买个小玩意儿哄哄她,千万别让她受惊了……”不得不跟随着官差脚步的王娡一步三回头,朝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金王孙大喊。
“差大哥……放了我娘子啊……我娘子是好人……”待差大哥走远后,金王孙才缓过气来,撕心裂肺地大吼大喊,可惜人已然去得远了……
官差一路悲愤地押着王娡进宫,心里盘算着如何将责任都推到她身上,让自己免逃一死。
“差大哥……”
“给我老实点!”
“差大哥,你放心吧,我,我不会逃的,况且你有武艺在身,我只不过是个弱女子……”听到王娡的话,官差脸微微地红了红,立即收住了剑,似为自己的胜之不武羞惭。王娡抓住时机问道:
“差大哥,我们只是不小心惊了您的马,何至于是死罪呀?”
“还不是死罪?”不提还好,一提,差大哥的怒气又如火苗腾地窜起了,“你惊了我的马,弄坏了要上贡给太子的织金,那是太子用来做册封大典的官服的!”
“那,那我赔不就是了?”王娡陪着小心地说道。
“赔?”听到这个字,差大哥仿佛听到改朝换代般震惊,“且不说你赔不起这名贵的云锦,就算赔也来不及了。这云锦是专从蜀地快马运送而来的,并要交到制衣坊做成太子服,三天后让太子准时穿着进行册封大典!”
“就,就是你怀中……”王娡指了指官差还死死攥着的织金,“我可以看看么?”
“看,看又有什么用?这下,你我都得小命不保了!”官差没好气地哼哼,仿佛赌气似的,将那匹破织金塞到王娡怀中。
王娡展开织金,那织金由上等的纯黄金丝线织成,一看便知价值连城,她这种小老百姓,做九辈子也赔不起啊。不过,她细细地查看了一遍织金后,眸光一闪,计上心头:
“差大哥,就是用这匹织金做太子服么?”
“那还有假?”
“如果我可以在三天内用这匹破织金做成一件太子服,那我们是不是不用死了?”
“你,真的可以……织金已经破成这样了?”差大哥将信将疑,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剑上,这个女人莫不是想寻机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