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气氛竟有些微热。李广年少气盛,也正值怀春的年华,而王娡更是绝色,任是世间哪个男子见了,都无法不动心的。
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有些尴尬。王娡毕竟是过来人,她知道自己本就不应入宫,此刻更不应与宫里人有不应的纠葛,于是红着脸福了福身,轻声说道:“多谢李卫尉热心相助,小女子告退了!”
说完不等李广回应,轻抬莲步,款款向外走去。李广的眼前空落了才反应过来,追上几步说道:“王姑娘让在下送你回去吧!”
“不必麻烦李卫尉了,小女子认得回去的路!”说完,王娡逃也似的走了,心却跳得怦怦响。
想那李广年少英武,也是人中俊杰,但是她毕竟已是有夫之妇,莫说对年轻男子动情,就是一丝丝这种念想也绝不敢存。
王娡越想越觉得自己应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才好,想起李广说得“皇后是开通之人”的话,心里不由得盘算着,要怎样才能见到皇后,请求她放自己出宫去与女儿团聚。丈夫再怎么不济,可女儿是她的心头肉。
就这样一路低着头想些,猛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走错路了。这未央宫亭台楼阁,回廊曲折,景致又相似,她绕来绕去,竟无法找到回去的路,累得她满头大汗,在一块大岩石上坐下来直喘气。
坐着坐着,一阵婉转的歌声传进她的耳膜,惹得她不由得凝耳侧听,只听那歌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
歌声婉转,如行云流水,巧音芳韵,十分流丽。听得王娡一时入了神,可是歌声渐渐凄凉,最后竟如泣如诉,哀怨无比。
流丽哀婉的歌声吸引着王娡不由自主地渐渐接近,在一棵古老苍翠的槐树后,是一条长长的弄巷,弄巷两旁是些低矮的房子,不似其他宫殿那般华丽,歌声就是从巷子里其中一间房子传出来的。
歌毕,却又听得那在人狂笑,胡乱地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她欺身近前,看见当前一个横匾,上面写着两个漆金大字:暴室。
她暗暗思忖,这是什么地方,屋里关着的又是什么人呢。正在她入神时,有人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吓得她倏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