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皃姁的心里果然生出了一丝埋怨,栗妙人暗自得意自己奸计得逞,这时,小金子急匆匆地赶来,说是她姐姐找她。大文学她失落的心头顿时一喜,难道是皇上……
“姐姐,妹妹先行告退!”王皃姁急匆匆的福了福身,脚步匆匆忙忙地往内殿而去,进到偏厅处,却见不到姐姐,她刚要朝寝室里走去,宫人伸手拦下她,语气恭谨说道:“美人,皇上与王美人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拢。”
“任何人不得打拢?”王皃姁有些恼怒地看着挡住自己路的宫人,扬了扬头,声音染上薄怒,“是姐姐唤我回来的。”
那宫人赶紧施礼赔笑着说道:“是这样的,王美人让人唤您回来用晚膳的。本来她是想和您一起用晚膳的,只是皇上突然叫了她进去,还吩咐下来,任何人不许打拢。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前殿,请您移步吧。”
“移什么步!”王皃姁恼怒说道,踮起脚尖朝里面不停的张望,房门紧紧关着,大概是上锁了。皇上明令不许打拢,她再怎么不甘也不敢抗旨。
她眼睛望着内殿,脚步往外挪,几步后又停下来问宫人:“姐姐有没有其他话交待下来?”
宫人见她紧张在意的样子也不敢疏忽,很认真地想了想,似乎想起什么的,王皃姁心头一喜,满怀希望地等着宫人的话:
“王美人说让您好好休息!”
失落如春雨打湿了她的兴头,她转身嘴里低声嘟哝:“好好休息,我在宫里不是吃就是睡,不是睡就是喝,天天都在好好休息呢。大文学”
独自一人到前殿,看着满满一桌山珍海味,半点胃口也没有。“姐姐是心里愧疚,才弄了这么一桌子山珍海味吧?”
她想,平时姐姐的吃食都是比较青淡的。只可惜山珍海味只填得了她空虚的胃,却填不了她空虚的心。
伸手拿起筷子伸进盘子里,终于无趣地放下,起身离席。来到赏花亭上,此亭刚好对准姐姐寝室里一个比较隐蔽的窗口,此刻纱窗上呈现出一片温暖的橘色。
有皇上的胸怀,姐姐此刻定很温暖吧,只可惜这温暖并不属于她。
夕阳的最后一丝霞光隐没在天际,月亮羞答答的爬上柳梢头,纱窗上橘色的温暖渐渐转成朦胧的淡红,两道交缠着的修长身影在那点朦胧的淡红中若隐若现,最后淹没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
“皇上再怎么忙,也是要休息的,姐姐,你此刻不是抱着皇上温言软语么?为何要让妹妹失望?”
“叹!”一声轻叹在身后响起,王皃姁扭头一看,是小金子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眼里有怜惜,有同情,有无奈,有太多太多其他不明的情素在里。
“主子,照我看,您长得花容月貌,就在宫外找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富商,一生一世一双人岂不是很好么?何必要进宫来和自己的姐姐争一夫?”
啪!
这次小金子没有以往那么幸运了,他的话刚落,脸上就挨了结实的一巴掌。大文学
“小金子,这一巴掌是提醒你,我是你的主子,以后这种混帐话别在我面前说!”
“诺!”
“给我退下!”
“诺!”
“妹妹何必如此烦躁?”世上阴魂不散这个词,大概就是形容栗妙人这种人的吧。此刻她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正笑意吟吟地望着王皃姁。
“你又来干嘛?”正在气头上的王皃姁这次可没有买她的帐,冷冷地说道。
“哟,小美人,姐姐好心来关心关心你,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
“哼,你会好心来帮我?”
“那妹妹的亲姐姐呢,她好心帮妹妹了吗?”栗妙人的话如针尖一样刺着王皃姁的心,她咬咬下唇,忍着眼眶着快要滚落下来的泪珠儿,低首不语。
“女大不中留,这句话真没错。女人哪,一旦嫁了人,眼里便只有自己的夫君了,亲姐妹又如何?到头来也只不过是跟自己抢夫君的一个女人罢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姐姐想帮帮妹妹,如何?”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只是不喜欢皇上独宠,这宫里最容不得的便是一枝独秀。”
“可是皇上根本就不想……”
“或许并不是他不想,只是有人从中从埂。”栗妙人的话可谓字字带刺,句句暗示。
“姐姐不会这样对我的。”
“好吧,傻丫头,即使你姐姐不会待薄于你,可是你就不懂得要自己争取争取么?”栗妙人看着王皃姁气得红鼓鼓的小脸,心里暗暗好笑。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王皃姁羞愧地低下头,她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女,不知道该怎样去勾引一个阅人无数的男人,这个男人阅得还是女人。
“用这个就行了。”栗妙人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在王皃姁面前扬了扬,王皃姁接过那包东西,迟疑着问,“这,这是什么?”
“合!欢!散!”
“合—欢—散?”王皃姁望着栗妙人,一脸的惶惑,惹得栗妙人“扑噗”一声笑了出来,“妹妹连这个都不知道呀,这是媚药。”
王皃姁总算明白了,她是要自己给皇上下药,然后勾引他……
“这药用了之后会怎样?”
“放心,只要行房事过后,一切就会恢复如常,不会对皇上造成什么伤害的。”对别的男人也许不会造成伤害,但是皇上对这种东西已经过敏了,而且窦太后曾经明令禁止,谁再给皇上下此药,赐死!栗妙人心里阴暗地想着。
“不要就算了。”栗妙人见王皃姁脸上犹豫不决,一把夺回药转身欲走。
“等等!”只是一点点媚药罢了,她以前在民间的时候略略听过,的确不会对人造成多大的伤害,王皃姁内心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决定还是接受栗妙人的帮助,“给我。”
栗妙人才重新将药交到她手上,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大王小王美人,你们两个始终要有一个先被废!
“下在茶水里或酒里皆可!”栗妙人说完,妩媚一笑,盈盈转身,脸上挂起恶毒的微笑。
王皃姁拿着那包药粉把玩着,脸上神色闪烁不定,如果,如果明天,不,后天,不,三天之内,姐姐还不设法让皇上宠幸我,那我就唯有靠自己了。
这时,远处花丛蠕动,一道人影从花丛中走了出来,走到王皃姁跟前声音迟疑地问道:“主子,您真的相信那个女人的话?”
“你,你怎么……”惊奇地瞪着小金子半愣,王皃姁霍地起身,扬手就给小金子一巴掌,厉声道:“你竟敢偷听!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