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大喜过望,以为时机终于来了,再次悄悄地接近窗口,点燃火折连着助火物一起从窗口里扔了进去。大文学
佛堂后面这一排房子,是简陋的小木屋,专门用来给后宫嫔妃清修,吃斋供佛的。以清苦的修行来表示自己的诚心,求得佛祖庇护。
王娡与乐瑶休息在同一屋里,小木屋内有两张窄窄的木床,沿着屋子的四边都点着烛火,盛在一个高脚青铜器上,这些烛火是佛祖用来指引迷津的灯光。
所以当蓉儿将火折子和燃油扔进去时,附近的火苗立即迅速窜烧起来,接着火越烧越大,小木屋很快燃起了熊熊大火,小金子睁着眼睛看了一眼,嘴角牵出一抹诡异的笑,继续装睡。
蓉儿看着火苗烧得差不多了,拍拍手,冷笑一声,小木屋都烧成这样了,你们两个贱人还能有活路吗?然后飞也似的消失苍茫的夜色中,回去向她的主人乞尾邀功请赏去了。
待蓉儿走后,小金子才睁开眼睛,回头看看烧得正起劲的小木屋,神色淡定,不但不救火,还加了一把劲,将所有的小木屋都点燃了,才敲响了警钟。
火越烧越大,佛堂后面所有的小木屋都无一幸免,平时窦太后也比较喜欢来此清修,听说这里失火,连忙带着人急冲冲地赶过来。大文学刘启收到消息,更是吓坏了,连外衣都忘了披,只穿着中衣就急冲冲来到佛堂,四处叫着王娡,但回答他的只有熊熊大火,和木柴烧着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声声入耳,如地狱里来的催命曲。
“姐姐,你死得好惨啊!”栗妙人自然不会错过此等演好戏的机会,跟在刘启后面,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姐姐,快让我进去,我要进去救姐姐!”与栗妙人演戏相比,王皃姁的伤心欲绝更让人动容,她挣扎着要冲进火海里救姐姐,却被小金子拼命地拉住了。
“小金子,怎么会这样,我要进去救姐姐!”
“主子,此刻火势如此猛烈,您进去不但没能救得了王美人,反而会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小金子不好跟她言明,只能死死的拖住王皃姁。
与王皃姁同样情绪激动的刘启也被窦漪房命人死死的拖住,皇宫里霎时乱成一团,宫人来回奔跑救火,李广大带着御林军不顾一切地冲进火海里,他集中所有的御林军将朝着王娡与乐瑶休息的小木屋发起猛烈的进攻,很快将火扑灭,但当他冲进屋里时却找不到王娡或者乐瑶。大文学只是从一些衣服的碎片来判断,她们的确是住在此屋,难不成她们临时换了屋子?
可是这一排小木屋全都着火了,无论她们住在哪间,都不能幸免于难,李广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带着所有的军士疯了一般地极速奔跑在火海中。
“李卫尉,您小心些,您到后面去吧,让属下等灭了火,您再进去查看。”军士纷纷劝阻李广,只是他此刻早已将自己的生命抛诸脑后了,若是她有什么事……不,他无法地承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李广大拼命地在各小木屋处奔走,终于在冲出一间扑灭了火的小木屋门前,被门上的横木砸了下来,他只觉得肩部酥麻起来,半边身子一下子半点劲也使不上,高大的身子重重的摔向门口。
接着,又一条落下来的横木砸向他的腿部,众军士惊呼着上前来,将他抬出了小木屋,李广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疲惫地闭上眼睛。如果她也去了,那么他也就随着她而去吧。即使到了阴间,他也会跟随在她左右,好好保护她的。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喊声将所有的目光都被吸了过去,刘启最先听出这道声音的拥有者,疯一般地扑过去,抱住王娡,大叫着:“娡儿,你没事,你没事就好了,朕吓死了,以为你……”
王娡回抱着刘启,在他耳边略带撒娇地说道:“皇上,臣妾没事。臣妾今晚只是觉得有些气闷,所以一直呆在禅室里打坐诵经,这里怎么会着火的?”
“你!”蓉儿看见王娡简直如见了鬼一般,“你怎么会不在小木屋里的?我明明看……”蓉儿气得差点就说漏了嘴。栗妙人见王娡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也是又气又恨,但只能强压着,走过去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你们看见我还活着,是不是很失望?”王娡气极了,她真没想到栗妙人竟恶毒得要放火烧死她们,若不是小金子及时报信,让当值的两个宫带着她从后面的侧门逃了出去,只怕今晚她就真到地府去报到去了。
“啊哈哈,姐姐说哪里的话呀,妹妹我怎么会想姐姐死呢。”栗妙人脸上虽在笑,但表情却比哭还要难看百倍。
王皃姁也过来了,扯着姐姐的衣袖缀泣不已,刚才她真的以为姐姐死了,自己在后宫之中就孤零零的了。
“好了,我没事,幸好有佛祖庇佑,这才逃过这一劫!”王娡一手拉王皃姁,一手拉着刘启,不管后宫之中是如何的可怕,但总算有她自己心爱的人在身边!
“是呀,王美人,您宅心仁厚,佛祖一定会庇护你的,相反,有些人心肠歹毒,一定会遭报应的。”小金子不知从哪钻了出来,目光瞪着栗妙人和蓉儿,也不知是凑巧,还是佛祖真的显灵了,小金子的话刚完,蓉儿竟被一个急匆匆地救火人撞倒了,水一下子全泼在了她身上,蓉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
“哈哈哈,佛祖还真是灵验!”小金子大笑了起来,栗妙人和蓉儿的脸色难看至极。这时,窦漪房带着人走了过来,淡淡地扫了一眼王娡,语气略有些冷意:“既然人没事就好!”
刘启转身朝窦漪房施礼道:“母后,既然整排小木屋都被烧了,看来,要重建也不是一日半日的事,依我看,这正是佛祖让娡儿不必住在此了!”
窦漪房一听,脸色沉如水,但却找不出什么驳回的理由,况且王娡又身怀六甲,此刻又发生了这种事,若是她再坚持,岂不是落得个恶名。
刘启见窦漪房不说话,赶紧说道:“如此,朕就多谢母后开恩了。”言罢拉着王娡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