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月万万没有想到主子竟然会这样含血喷人,将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简直就是要置她于死地,既然主子有心想要她死的话,那她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脱的了,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啊,她不想白白地受冤屈,她还不想死啊,她还有家人要养活,她要是死了,他们要怎么办呢?她不断地恳求皇上,哭诉自己是清白的,她真的真的没有这么做啊!
“皇上,奴婢真的没有这样做,就算是将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瑾婕妤唯恐晶月再说下去,皇上就该相信晶月的话了,不行,决不能让她这么做,要是皇上相信了晶月的话,那死罪的就是自己了。
她假装愤怒的上前狠狠地扇了晶月一个大耳光:“快给本主子住口,你这个贱奴婢,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敢在这里叫屈。”
晶月被瑾婕妤的一巴掌扇得是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她捂着被打肿的脸,惊恐的望着瑾婕妤,从瑾婕妤的眼中,她看得出来,如果她不承担此次罪责的话,那么瑾婕妤是一定不会放过她和她的家人的,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连累家人受罪。
所以,她便住嘴,再也不出声求饶了,玄溟看着瑾婕妤主仆二人的反应,心里面其实也猜到大概了,但是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瑾婕妤身为后宫妃嫔,又是当朝礼部侍郎的千金,如果真的是处以死罪的话,恐怕会牵连甚广,谋害皇上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可是要一个小宫女平白无故地代她受过,他又有些于心不忍,算了,还是将她们三个收归大牢,容后再议吧:“来人,将她们三个先押入大牢,待朕审问清楚了,再做定夺吧!”
景贵妃一听到要将她们关进大牢,慌得连连求饶,她可不想进那个恐怖的鬼地方:“皇上,臣妾知道错了,饶了臣妾吧,臣妾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皇儿还需要母妃,皇上,您不能将我关入大牢啊!”
瑾婕妤也跪哭着不断求饶。
玄溟看得心烦,大手一挥,示意侍卫将她们全都拉出去,关入大牢。
“气死朕了,真是气死朕了,没想到朕身边的枕边人竟然是这么地歹毒心肠,太可怕了。”玄溟喝退所有人,只留下荣德海一个人,便忍不住气愤地说道,但是气愤之余,还是忍不住心寒。
荣德海见皇上情绪低落,看来这件事情确实是让皇上备受打击,他赶紧吩咐御前奉茶的宫女锦清赶紧沏上皇上平时最爱喝的西湖龙井,然后亲自端到皇上的面前,劝慰道:“皇上,喝杯热茶,消消气,奴才想啊,这景贵妃和瑾婕妤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现在她们已经知道错了,也悔过了,皇上,您就别生气了,这气坏了龙体可不好!”
玄溟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热茶,心情渐渐地平复下来了,闭着双眼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忍不住是思绪万千,感慨万分。
突然之间,他觉得好累好累,他这个皇帝做得,实在是太累太累了,有些时候,他还真是羡慕那些普通老百姓,他们的日子虽然过得不富足,可是却能得一心人,携手相伴到白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是与非,那么多的勾心斗角,那么多的争权夺利,争宠害人。
强打起精神批阅完剩下的奏折,玄溟只觉得浑身都疲惫不堪,他现在哪都不想去,只想赶快回到月芙的身边陪伴她。
“芙儿,好点了吗?”一进殿,玄溟就直奔月芙而去,没有看到莫昭仪也在一旁。
莫紫萱见到皇上驾到了,赶紧放下药碗,恭敬地向皇上请安:“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玄溟这才发现莫昭仪也在,便伸手扶起她:“莫昭仪免礼。”
月芙见皇上来看自己了,赶紧招呼小荣子和小秀子给皇上搬张凤凰梨木椅,好让皇上坐下。见莫紫萱正在喂月芙吃药,玄溟便赶紧接过药碗,要亲自给月芙喂药:“来,昭仪,把药碗给朕吧,朕来喂。”
月芙见状赶紧制止:“皇上,这可使不得,臣妾怎么敢当。”在紫萱姐姐的面前,月芙不想跟皇上太亲昵,以免姐姐看到伤心,毕竟,姐姐也是深爱着皇上的,还是该忌讳一些。
可是皇上不肯,硬是要给她喂药,月芙百般推却不得,莫紫萱知道月芙妹妹是不想让自己看见他们亲密的模样而伤心,心里虽然感到有些许难过,但也有些许欣慰,只要她最爱的两个人都好,那么她也便是幸福的,想到此,她觉得自己再留在这里便也是多余的,便识趣地起身告退:“既然月芙妹妹有皇上照顾了,那么臣妾就先行告退了,臣妾宫里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月芙见莫紫萱要走,以为莫紫萱不高兴了,不免有些失落:“姐姐这会就要走吗?才刚来没多久,再陪妹妹坐一会吧。”
“好妹妹,姐姐宫里还有一些事情等着姐姐去处理,姐姐就不多留了,改明儿啊,姐姐再过来看你,妹妹有皇上陪着,难道还不够吗?”莫紫萱忍不住打趣月芙。
月芙羞得俏脸一红,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姐姐……”
莫紫萱和玄溟看见月芙害羞得脸蛋红得像两个熟透的苹果,不由得相视一笑。
“好了,芙儿,既然昭仪宫里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你就不要强留了嘛,反正你们还多的是时间聚嘛。”玄溟还有一些话想对月芙说,便允准莫紫萱先行告退。
皇上开口了,月芙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点点头,尔后又不放心地嘱咐道:“那姐姐明儿一定要过来陪芙儿哦!”
莫紫萱宠溺一笑:“好了,姐姐知道了,一定会过来陪妹妹的,”说完,又转向皇上说道:“皇上,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玄溟微微一笑:“好,去吧!”
待莫紫萱出了门,玄溟赶紧解下朝靴,解下外袍,翻身一跃上了床,坐在月芙的旁边,然后一把抱住她,头亲昵地抵在她的额上,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独有的芳香,一边还不时地说道:“嗯,真好,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股令人心安的味道。”
月芙看着玄溟孩子气的举动,不由得好笑:“六郎,芙儿身上全都是药味,有什么好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