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穗到隔壁的殿中伺候着云贵人用完早膳后汤药后便回来了,哪曾想过了不多一会儿,云贵人竟然过来了,瞧着她经过月芙一段时间的悉心照料,又寻医问药的,精神倒也好了不少,看上去也正常了许多,不再时常疯疯癫癫了。[http://]
月芙正低头专心地给孩儿缝着小衣裳,一时之间倒也没有留意云贵人已经进了殿中,云贵人见此时殿中只有月芙一人,便走上了前去:“妹妹,你在绣着些什么?”
月芙本正专心着一件事,哪曾想云贵人会过来,突闻头顶上传来一把女声,倒把她吓了好大一跳呢。
她心一惊,连忙停住手,赶紧抬头一看,原来是云贵人来了,于是,便赶紧放下了绣篮,携了云贵人的手让她在旁边坐下。
“姐姐,今儿个怎地有空过来妹妹这边,我还估摸着午膳前再到你殿中给你把一次脉呢,瞧着姐姐的气色倒也是好了许多,脸色也愈发红润了,人也见精神了,让人瞧着也可安心多了。”
云贵人笑着点点头,很是感激道:“可不是吗?有妹妹这段日子的悉心照顾,天天顾着为我把脉熬药的,我的病确实好了不少,这段日子我睡得也舒坦多了,不似此前夜夜梦魇缠身了。如此,姐姐真是要多些妹妹了。”
“那就好,姐姐若能大好,那可真是太好了,这原是妹妹应该做的,姐姐又何需如此客气呢?咱们同住在这偏僻阴冷的冷宫之中,本就应该互相照顾的。”瞧着云贵人一天天地好起来,月芙可是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和欢喜。
“话虽如此,可是姐姐我总要劳烦妹妹照顾,倒真叫姐姐我于心不安呐,总觉得自己拖累了妹妹,其实妹妹大可不必理会我这个没有用的人。”云贵人多年来一人独居冷宫之中,早已尝尽了白眼和苦楚,如今乍一有人对她好,她还真的是受宠若惊,心有不安哪。
云贵人这样说,月芙可不依了,她握过云贵人的手,假装嗔怪道:“姐姐若要这样说,可就是与妹妹生分见外了,咱们既然同住一起,便已是一种缘分,况且妹妹救治姐姐,也是妹妹应该做的,姐姐有什么好不安的,若是姐姐真的想对妹妹好,就请别再说这些拖累不拖累的话了。”
“是,妹妹,一切都听你的。”云贵人真是为月芙这段时间来的体贴照顾感动得热泪盈眶,自打月芙一到冷宫之后,便亲自给她把脉诊治,还日日熬药问询,膳食衣物的一应都送了来,还命身边照顾服侍的侍女来照顾她这个病怏怏的废人,这种种的情谊,又怎叫她不感动呢!
而云贵人经月芙的悉心照料后,身子较之从前便是好了许多了,精神也正常了许多,癫痫之症也基本上控制住了,只要日后不受大的刺激,便不会再发作了。
两人家长里短地闲聊了一会,云贵人便身子乏了,月芙赶紧唤玉穗扶着云贵人回殿中休息,而待云贵人走后,月芙又拿起绣篮忙着给自己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孩子赶制起小衣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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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荣高高兴兴地从冷宫处回来,她的这身宫女打扮倒是瞒过了不少人,一路上都这么顺顺当当地过来了,倒也没人为难她,看来这个法子甚是好用,以后多用几次也无妨。
瞧着日头已是老高了,昭荣心里有些着急,唯恐宫里的宫人们怕是顶不了太久了,便心急着想赶回宫去,如此一来,便只能抄近道了。
昭荣想起,有一日她闲来无事,在宫中逛了逛,倒叫她发现打梅园那边过可以快些回到她的昭华宫,便连忙换了方向,转身朝梅园的方向快步走去。
经过梅园大门的时候,昭荣无意间往梅园里面望了一眼,突然发现站在梅园中的那个人好像是七皇兄,她本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正纳闷不已的时候,脚步已忍不住走进了梅园中,待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这原不是她的错觉,是七皇兄果真站在这里,瞧他的模样,许是在发呆,连她进了园中,靠近了他竟也不察觉。只是昭荣就纳闷了,这春夏交替之际,又没有梅花可赏,七皇兄在这做什么呢?
“七皇兄,你怎会在这?”昭荣出其不意地靠近七王爷,冷不丁地出声问道。
玄辰本入神地想着一些事情,一时没有留意旁的事情,倒真的被昭荣的这一声喊给惊着了,他连忙回过神,赶紧回转身一看,原来唤他的竟是昭荣,倒真是叫他欢喜不已。
“皇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七王爷从小就很疼爱昭荣,除了皇上,便是他跟昭荣公主最要好了。
“皇兄还说呢,我回来有一段日子了,只是回来却不见了皇兄,害得皇妹一个人在宫中可闷得紧了,就盼着七皇兄带皇妹出去玩玩呐。”每次一见到七皇兄,这昭荣的嘴巴就一刻也停不下来,总叽里呱啦地说上一大通,简直叫你无从插话。
玄辰宠溺地摸摸昭荣的头,无奈地说道:“我啊,被皇兄派去江南一带巡视,暗访民情去了,这一别便是数月,今儿个才回宫来了,这不,才刚到慈安宫给母后请完安。”
“哦,原来是这样啊,倒还真是皇妹错怪皇兄了,只是皇兄,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呢?这个季节里梅园都是光秃秃的,也没有梅花可以赏。”昭荣很是不解道。
“没什么,只是随便走走,一不留神,竟走到了这儿,想起数月前,寒冬时分,这梅花开得甚好,甚是漂亮,而如今却已是全都凋零了,一时之间有些感伤而已。”其实他感伤的并不是梅花,而是那日在梅园中遇见的女子。
昭荣听七皇兄这样说,不由得掩嘴一笑道:“没想到一向潇洒不羁的七皇兄竟然也会这般多愁善感,倒真是叫皇妹好生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