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了很多遍手机,对方一直都未接通。想要放弃,对方却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女人?
慢慢消化这个消息,梳理了一下状况,确定是一个女人接通后,叶夕淡淡开口。
“我找刑总。”
隐约从话筒里听到从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引人遐想。这个时候不言而喻,打搅得不是什么好时候。
对方听出是女人的声音,音色变了样,有点懒洋洋不想理,甚至有点炫耀。
“不好意思,刑总今晚恐怕没有时间。”
“我找他有事。”刑爷爷的期待,让叶夕硬着头皮继续。
对方这才不客气的来了句‘你等着’,便听到女人往浴室方向嗲得要命的喊话,可谓极尽温柔,媚态。
门声哗啦被拉开的声音,之后一阵沉默,然后听到拉窗帘的声音。
“喂。”有些沉闷的男音传来。
“刑斯,是我。”良久,踌躇了许久,叶夕才鼓起勇气勉强开口。
这个时候打过去,必是招他生烦的,何况接下来的话题,可能会引爆他的底线,她懂。想起刑爷爷满是期待的面容,又是那么不容拒绝。
“有事?”对方很简单两字。
叶夕想了想,轻启朱唇嗯了声,“明天是董事长寿宴,董事长想确定您什么时候过去,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确定方便回去,能不能跟董事长确认一下。”
想了想,没什么好的措词,叶夕终究换了一种容易引起震怒的询问方式。不是她不想置身之外,不想避开惹刑斯的底线。万一刑斯不回去,刑董事长不知道要怎样向客人说词,回或不回,只要一出状况,都很容易闹出笑话,还是问问的好。
对面出奇的静,叶夕都以为对方挂断了,那面传来的浓浓的压力却提醒着她,他还在。然后长久的沉寂停止,传来微怒声。
“叶夕,我以为你聪明,可是现在,你让我觉得你已经不适合在我身边工作。”
冰冷的话语,给她的总结是越俎代庖,有些地方她越矩了。这句话该是对她有多么的不满。
“对不起。”叶夕赶紧匆忙挂了线。
挂了线,脑子里全是刑斯冰冷的话语不断重复。她不该认为今天的和颜悦气,是他的改变,而应该归为她是他各种心情变化的回收站而已,这一通电话便是最好的提醒。
对他的反应不意外,不知怎的,心情还是变得糟糕起来。
他对她的表现出奇的不满,就差没说出一个‘滚’字,她已经足够明白。
挂断,声音戛然而止,他怔然了一下,刚刚他说了什么。
默默转身,看到女人还躺在床内,他目光变得寒冷,他从不留宿女人。
走到床前,拿出钱夹,掏出一张卡,“你可以走了。”
女人满是错愕,又在意料之中,讪讪起床。留下的背影,只是慢慢拆开手机,将里面的电话卡拿出,将手机从容丢进垃圾桶。女人碰过的,他不要。
按动房里的电话,叫了客房服务。
“将房间里的床单全部换掉!”
答应了一早过去帮忙,叶夕起得很早。选了一套算看得过去的套装裙,叶夕这才叫醒儿子。吃过早餐,两人便去了刑宅。
一早,刑家已经忙开了。在露天花园里摆放了许多桌椅,然后又特意布了景,看起来舒适又不拥挤。露天花园的容量很大,即使几百人在里面,都不显得拥挤,还怡然自得。
里面架设了专门请来的演奏家专用的乐器,还有劈出专门的地块,请了高级厨师来烹饪,客人可以依照喜好向厨师提出要求。水果甜点饮品等也准备齐全,只要客人一来就可以自如运作,为客人服务,添加酒水等。应该说是准备得相当充分,叶夕根本就不用忙什么。
刑宅这些年基本都是依照刑天慕的喜好来布置,里面多重视花木,鲜花绿景都比较多,种植和修剪搭配都很考究品味,又不失自然。
他的花园是很少进外人的,这次特例为了寿宴开放。
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客人开始陆续到来,请的人非富即贵,都很有素质,热闹但不嘈杂。优雅柔顺的演奏音乐,也在露天场里慢慢扬起。
“妈妈,刑斯叔叔去哪里了?这里好多人好热闹哦。”叶向晨很喜好热闹的场面,恨不得就扎堆到里面去。看到前面一男一女牵着个小女孩,他眼前一亮,“妈妈,那位阿姨好漂亮。”
循着方向,对上那边的方向,叶夕眉头突然几不见皱起来。楚若凡和离欣,离欣手里牵着一个大概三岁左右的小女孩,三人有说有笑。
如果刑斯在,该是怎样的尴尬,该是怎样的不舒服,难怪他不在。
楚若凡边随同离欣一起走,边和来的客人打招呼,俨然如刑家的一份子,一个入住的主人。那么刑斯算什么呢,他会怎么想。跟刑天慕生活了差不多二十余年,感情是培养出来了,到头来还是不敌亲血缘。
他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公司上,那里面有他耗尽一切的心血。当一切被冲击,那些努力都将被掩盖,他还剩下什么。刑斯表面风光,但是在襄垣市商界,私底下传有一句话,好能力不如有个好的亲缘靠山,那恰好是对刑斯和楚若凡最好的诠释,这也是刑斯的悲哀。
“咦,叶小姐你来了,小孩好漂亮。”
离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叶夕面前。她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酷似刑斯的叶向晨,一脸和善的跟叶夕打招呼。
“乔小姐您好,我们又见面了。”叶夕只是会以淡然的笑。
乔离欣看了看四周,又看叶夕,“刑斯呢,今天是爷爷的寿宴,他怎么可以躲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