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今夜我在鸢城②】

目录:蕙质兰心|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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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高齐寰甩手一走,可把杨版给忙坏了,咱的给人家秀秀找个支撑点不是,,,看看,就快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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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秀术前熟悉病例时,发现病人有吸烟史多年,当时就担心术后呼吸道并发症。因为肝移植手术中对右侧膈肌操作较多、术后病人一段时间内需严格平卧、以及原肝硬化多合并低蛋白血症的关系,更易诱发呼吸道疾患。

    这段时间,除遵医嘱定时输注有效抗生素外,在协助主管大夫抽取胸腔积液同时,指导薛教授使用呼吸功能训练器锻炼,促进右肺复张,加快胸腔积液吸收。

    八小时的特护班值下来,秀秀累的腰酸腿痛。好在这种大手术的特护班,由于护理工作量大,不是一个人顶到底,而是三人八小时轮转,直到病人病情稳定。如果一个人顶到底,没准病人病情稳定时,上特护的护士就有可能累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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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护轮休时秀秀拉着小晴去找张得。

    张得的心理咨询室,淡雅清新的环境,走廊上坐着几个提前预约的病人,预诊护士到诊室里对张得说,外面有二位姑娘找他。

    张得非常敬业,他没有出来和她们打招呼,写了张字条让护士拿了出来。

    心理疾患病人,往往比较敏感紧张,他们很在乎自己的主治医面对自己时的态度,有时候甚至可以决定一场治疗的胜败,张得不敢马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都可能引起他们的情绪波动。

    秀秀展开纸条:“各位年轻的朋友,知道你们会来,一直等着。姚起有话留下,请稍等。”

    小晴陪着秀秀一起,二人百无聊赖的一直等了二个多小时,才看到张得出来和她们打招呼。

    二人相跟张得到他的诊室内坐定后,不等秀秀询问,张得就说:“姚起知道你们会来,留下几句话。”他来开抽屉:“在这里。”

    秀秀惊讶的看着上面的话:“相遇是缘,结缘在情。经过,走过。在眼,在心。如果非要求个执著,夕阳下,潍水岸。”

    秀秀心思重,一直没开口,这时却犯了疑惑:“张叔,您刚才电话通知姚大师了?”

    张得叹气:“自从灾区与他分手回来后,我就再没见他。这是当初他说我听,怕脑子记不住,写下来的。齐寰在骨科医院时,我也去过,看看帮不上忙,就先回来了。反倒是姚起,在那里待得时间不短,具体情形,应该是兰贝依知道得多些了。”

    那天听了张得的话后,秀秀和小晴去了潍水岸边,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到姚起,方悟大师只是说了个大概的时间,至于哪一天就不一定了。

    后来,潍水岸成了秀秀经常徜徉的地方。

    也不知多少个夕阳西下,秀秀静坐河边长椅,头上春柳变秋柳,间或飘下黄金叶,再不见一丝绿。恍然觉悟,这些长长久久等待的日子,成了一种寄托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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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教授术后第三天,是郑秀秀的白班,她早早来到病房接大夜班特护的班。

    “薛教授,早上好。”

    薛教授明显有点虚弱,今天就可以半坐位了,再也不用平卧一动不能动了。这些天,这种强迫体位让他整个人很不舒服。

    听到秀秀的问候声,薛教授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你好,谢谢。”低低的声音里,满含着真心的诚意。

    秀秀把薛教授的床铺整理的平整无褶皱,床头桌收拾的干干净净。

    高主任和主管大夫进来查房时,就感觉病房里清爽宜人,心里不禁暗自叹气,齐寰,这么好的媳妇你说分手就分手,你让老爸怎么不担心。

    查完房后,秀秀遵医嘱协助病人取半卧位。薛教授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是坐起来了,这些天躺的好难受。

    下午,病人家属探视过后不长时间,薛教授忽然感觉有点冷,秀秀协助他躺下后,给他盖上被子,临时测了个体温39.3℃,这让秀秀很紧张,赶紧报告主管大夫。

    高主任亲自查体,看过病人后,指示抽血紧急化验转氨酶、胆红素,结果很快出来,二项指标明显升高。

    可怕的排异反应到底来了,立即采取相应措施紧急处理。到小夜班接班的时候,病人情况相对稳定了点,秀秀内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但愿薛教授能够很快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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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下班,秀秀习惯性的来到潍水岸,心里对于想知道姚起大师帮齐寰治病的情况,还是如此的渴望和期待。

    这个期盼结束在这个萧瑟的深秋,夕阳挂在云边,潍水岸肃静依然,一袭灰衣的背影被秀秀的目光捕捉,满心里只想知道齐寰的心。

    “姚起大师,我是郑秀秀,鸢城医院普外科护士,齐寰的女朋友。首先感谢大师在齐寰危难时施以援手,让他多保留了一段肢体,这是造福于人的大功德,我们铭记在心,如有机会,我将报答大师的大恩德。

    另外,我想请教一下大师,为什么您说齐寰将要患病三年?您知道的,齐寰很佩服您,

    在他受伤住院期间,您所表现出的巨大能量,使他产生了心理依赖,您所说的话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后判决。

    请问姚大师,能不能再次请您费心帮帮他,告诉他一定能好,让他不要失去信心。他现在避到国外留学,除了父母不与任何人联系,包括我在内。当时,他走时,我感觉他的情绪很低落。”

    姚起大师轻抚颏下三缕长髯,目露精光盯视良久:“女娃子,真累人。”

    随手捡起一段枯枝,递给秀秀:“写下现在想什么?”

    秀秀沉吟,她知道大师不可能平白无故说出这个话,当下毫不迟疑,笔走龙蛇,“缘分”二字冲笔而出。

    姚起大师仰头,看那河对岸,一对灰鸽,正在彼此梳理绪乱的羽毛,那一种默契,齐寰那男娃若在,也会和眼前的女娃如此吧。

    长叹一声:“天地之间,大千世界,你付出了,就会有收获,想来上苍也会顾惜你的赤诚。所谓缘者份也,是存在就有相遇。女娃子心地良善,犹在人上,尚不执念,且放下他,任由他,方可享受他。”

    是这样吗?我这是着急了,看我这满脸的汗,满身的疲惫,满心的焦躁,怎地就静不下来。

    秀秀坐在河边长椅,凉风习习,姚大师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心里好安静。

    可以拥有天边彩虹吗,那绚丽成魅惑的斑斓色彩。或者是拥抱一夏的凉风,让炽热的心一点点镇静。

    怎样才能足够和满足,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怎样收藏和拥有,如果你的快乐和痛苦不仅仅是为我。

    学着放手,就是拥有。

    我的祈祷在你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开始。

    远处,韩强贝依和小晴轻轻走近。小晴叫她:“秀秀,你没事吧?”秀秀回头,展露一脸的笑意,如同六月荷花开在明媚的阳光下。

    韩强说:“想通什么了?”

    “说来听听——”贝依欣赏的目光,就没离开秀秀的眼眸。

    秀秀一笑:“忽然觉得,生活真是多姿多彩,有阳光明媚,也有风雨雷电。我只有这些能量,就发这些热吧。小晴,你饿吗?,我请你们吃饭,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

    “哎,秀秀这是你的道理吗?”小晴嘴快的问着。

    “当然,没听说吗,放下他任由他不执念,方能享受他,。”心地纯善的郑秀秀护士的护理要义。

    树梢的雨儿在嘀哒,摔一个趔趄怎地了。草儿们高兴的承接,树丛间高唱风雨的猛烈。

    小河的流水在叮咚,拐一个弯儿怎地了。鱼儿们照样地欢乐,在水中咏叹海洋的深阔。

    何谓缘分?无语问上苍,看云起云落,随风东西,顿悟于:缘不可求。缘如风,风不定,云聚是缘,云散也是缘。感情如云,万千变化,云起时汹涌澎湃,云落时落寞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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