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一章 朝堂斗风起云涌 儿女情阴错阳差

目录:艳奴| 作者:妖芝蓝| 类别:其他类型

    且说风厉从易门直接掌管皇城安全,虽说有铁一般的赫赫战功,但在别人眼中,他还是一步登天,好在像他这样级别的官员,皇城中比比皆是,就算是可以上朝,也只能站在最后面的一排,虽有非议,但却很快过去,他甚至可以隐形在这些官员中间。

    他不忧反喜,对于他来说,不被重视绝对是一种福分,就拿今日来说,礼部侍郎林忠祥在殿前慷慨陈词,主题便是“移风易俗”,林大人不仅罗列了种种世风日下的确实证据,更将矛头直指府衙督管不力,强调在坊间商业繁盛的今日,更加要修身立德。而京城府尹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指礼部行事不作为,指手划脚、画蛇添足。

    各执一词,均有道理,朝中群臣也各有意见,各有立场。

    风厉很庆幸自己就站在最后,他的确不敢保证看到这样的场景,自己的脸上还能保持不偏不倚的表情,这东京府尹刘韵与林忠祥素有积怨,只是一直处于暗斗状态,前日在奉天酒楼中,因为争夺一个雅间,弄得撕破了脸皮,差点儿大打出手,恰好那日同风显扬一同会友,看了个真切。

    一点个人的宿怨,却关乎着面子,两人从酒楼吵到朝堂,从争夺雅间到争论冠冕堂皇大道理,说得头头是道、各不相让,难为了那些因为这一场争吵而导致无妄之灾的可怜百姓,无端端变成两个官员相互争斗的炮灰。

    如此城狐社鼠之行,实在是令人不耻,最可笑的是,两人争论起因为何姑且不论,就拿今日朝堂争辩来讲,朝堂也被他们二人分割成了两半,各为其谋,趋之若鹜,又将这场战火从两个人的争论,变成了两派人的争斗,唇枪舌战,分寸必争,一时之间乱成一团。

    抬头看高高在上的皇上,显然并未打算阻止他们的争论,气定神闲地看着脚下的群臣,如同看戏。

    争论越来越激烈,一直沉默不语的王世伦这才站出来,一看到王世伦出来,所有的人立刻闭嘴,顿时朝堂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着他,包括龙椅上的皇上。

    王世伦拱手,毕恭毕敬道:“老臣对此事有些看法!”

    皇上龙颜大悦,吩咐:“讲!”

    王世伦听到圣上应允自己开口,这才不慌不忙道:“东京府衙掌管京城各项大小事宜,监管民风,本是分内之事,确有失察之嫌;礼部除操办宫中大小庆典、掌管各部规矩,也不应将民风监管之责全数归于府衙,也有推诿之过!”

    各大五十大板,刚刚还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大人们,如今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众人无语,仍旧一片静寂,王世伦才笑道:“民风,虚虚实实,难以量度。东京府衙每日都派出衙役维稳,汴京繁华,商户林立,夜市早市也一应俱全,列为大人每日早朝,不也要从东京府衙的专门通道前来才能顺利到达皇城。民众人数众多,数以万计,而府衙中衙役仅有数百人,维持正常秩序已是不易,如若见到鼠窃狗偷之辈,可以抓个现行,而今再监管民风,是否要将所有卑劣小人都绳之以法?”

    此言一出,刘大人满脸赞同,频频点头。

    王世伦又道:“礼部着眼大处,行径直接显示我大宋风范,无论是皇城庆典还是接待各国来使,都能做得妥妥贴贴。林大人无非也是关心民生,只是偶然一走,看出问题倾心只说,虽与礼部有关,但要求他们事事俱细,也过于严苛。”

    林大人听到此话,连连应是。

    王世伦见所有人都心平气和,这才道:“民风,国之本也,兹事体大,根源仍在百姓,若都能懂些孔孟之理,便能无为而治!”

    听到王世伦此话,刘大人连忙上前道:“东京衙门虽然人手不足,但可以将坊间说书先生集齐,令他们扬善弃恶,讲些书中故事!”

    林大人一听,刘大人如此识大体,生怕落人之后,也上前道:“礼部愿抽调人手,与府衙协作,从各类文书中选出修善的小故事,印制成册,发放给这些说书先生!”

    一团和气,王世伦满脸堆笑,皇上满意地点点头。

    退朝之后,风厉看到王世伦在刘云和林忠祥与两人簇拥下离开,看那情况,都对王世伦感激不尽。

    风显扬拍拍神虚态游的风厉,笑道:“厉儿,再想什么?”

    风厉这才回过神来,道:“我这才发现,王世伦之所以能够一人独大的原因,他扮演的,一直是牧羊犬的角色,对上,效忠皇上,对下,管理群臣,既能准确的猜度圣意,又做到两面不失,人情做到淋漓尽致,的确是个厉害人物!”

    风显扬笑道:“不要以为只有王世伦才是厉害人物,这里所有人都是,分帮结派,才能在有事的时候为自己留条后路,所以即便是不赞同他们的看法,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的人也会出来帮腔,这两人果真是因为几句话就服了吗?不是,他们只是害怕得罪王世伦!如今在皇上面前给王世伦一个面子,不仅能够靠王世伦更近一些,更重要的是,在皇上那里留下了好印象!”

    风厉问道:“您为何不动?”

    风显扬大笑道:“武将的专长不是动口,而是动手,将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放在一起,会自取其辱的!况且,一旦加入那场争论,即便是说真话,也会被人当作别有用心的假话!更何况如今的举措也不算坏事。”

    看到风厉若有所思,风显扬又道:“谷大人还没有回来么?”

    风厉点头称是,风显扬叹了口气,道:“那灵儿与你的事?”

    风厉知道他的意思,便道:“再等一段时间,能有谷大人在是最好!”

    父子二人边走边聊,正打算出了皇宫门,不想却被人拦住,说是公主有请。

    他倒是没有把这个整天说着要驸马的公主太放在心上,想到先前还追了灵儿几千里的她转眼就将兴趣放在自己身上,他一直认为她在自己身上停留是时间也不会太长。

    风厉随太监前往,这才发现这之中亭台楼阁交错纵横,雕梁画栋,偌大的庭院之中,汇集了各式各样的建筑和珍惜花草,很长时间之后,到达一个湖,湖畔立着一块大石,石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两个字“娉婷”。

    湖中怪石假山,各色鱼儿嬉游,满湖睡莲,有一条走廊直通湖心,湖心有一座八角小亭,做得甚是清秀,真是是如娉婷美女般亭亭玉立。走廊上三步一岗、两步一哨,站得都是垂眉顺目的太监,远远就看见小公主,一脸威严地站在亭中,满头钗凤,可是一见到风厉,立刻像个小孩儿似的跑过来,朝他喊:“风厉!你还记得我吗?”

    风厉照常理参拜,还未跪下就被她搀扶起来,一脸贪婪地看着他,道:“早就听说你得胜回朝,原本是要来见你的,却被太后拉住来不了,直到今天才回来!整天听那些和尚念经,耳朵都麻了!”

    “对了!”她边说边往风厉身上靠,痴笑道:“几日不见我,你挺想我的吧?”

    风厉向后挪了挪,不置可否。

    对于他所表现出来的冷淡,小公主似乎丝毫不以为意,好心情让烈日都有些羞惭,双眼紧紧地盯着风厉,仿佛只要用眼神,都想将他生吞活剥。

    被一个女人如此色迷迷地目不转睛地盯着,风厉还是头一回,如果她也算是个女人的话。这种眼神实在是令他不怎么舒服,再说,她不仅瞪着他看,而且还不时发出一阵傻笑。

    这小公主的性格也算是多少知道一些,以往看她都只是无拘无束,天性豪放,没有想到不见几日,愈发严重,看样子都有些不太正常。

    那小公主越看心中越欢喜,又追着看了半天,才道:“一直以为你只是战场上骁勇,没有想到,情场上也是无往不利?”

    风厉更加疑惑,这从何说起呢?

    在她的世界里,完全不必理会别人怎么想,索性拉住风厉的手臂,娇嗔道:“没有想到你平日里对我冷冷淡淡,但是内心却那么喜欢我!既然我们彼此喜欢,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现在就走,去找我父皇,请他赐婚!”

    这又是什么状况!他何时说过喜欢她!连忙将她的手推开,正色道:“公主自重!”

    小公主环顾四周,嘟着嘴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怕别人说你的闲话,所以回来那么久了,都不跟父皇提亲,这样好了,我去说!”

    说罢便起身就跑,沿着湖中小小的走道跑了一段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火烧火燎地折了回来,笑眯眯地将头靠在他手臂上,道:“你在父皇面前说的那些话,我都知道了,我很感动!放心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说完便一溜烟跑了,剩下呆若木鸡的风厉仍在厅中,此刻再精致的美景也无法让他舒缓过来,心中不住地回想,自己从来没有在皇上面前提过小公主半句,怎么会有如此误会,眼看他大惑不解,方才带他来见公主的公公哧哧一笑,为他指点迷津:“今日公主随太后回宫,与皇上同进早膳,公主频频问起你,皇上边说你告诉他,之所以能够苦守易门,靠的是同心协力的兄弟情义、视死如归的男儿血性和一个女人泪眼迷蒙的谆谆誓言。公主当时就乐不可支了!”

    这的确是他说的没错,一字不差,可是这天大的误会,应该怎样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