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琼暗想刘亚讲这么几句话,又不是直接再说钱琳琳,虽然有几分深意,不过,她的表现却有十分反常,不象其应有的性格,特别是都市天师讲后面故意情节的时候,钱琳琳的就一直没有说过话,脸上的表情似在颤抖,难道她真的沉默和害怕真的跟这个有关系——?。
“下一个,到你啦,若男”许茹戳了一下聂小琼说道。
聂小琼觉得自己的手臂动了一下,才打断了刚才的沉思,悠悠地抬起头,“困了?若男,你怎么又幻幻糊糊的,真是搞不懂你,刚才还好好的——”许茹有些迷惑地说道,聂小琼赶紧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笑话,可没有一个笑话影子也跳不出来,只好有些难看地冲大家笑了笑说道:“干脆我背一个大观楼长联吧”。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芒芒空阔无力,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土何妨先胜登临,趁蟹与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孤负四周稻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
刚一背后,许茹就叫道:“我就喜欢这首联了,特别是这几句:莫孤负四周稻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太让人神往了——刚才还为你担心,以为你什么也说不出来呢,原来是乌龟有肉藏肚里”。
刘亚瘪了瘪,都市天师象是领会她的意思似地问道:“谁写的?”。
聂小琼道:“孙髯翁”。
“哪个年代的?”都市天师又问道。
“乾隆年间”聂小琼道。“他为什么——”都市天师问道。
聂小琼被问得没完没了,干脆问道:“我不知道”见两人脸上透着十分的满足的笑,让聂小琼有些无奈,爱大山却看起来有些烦躁地说道:“我刚才被这长联里面的句子迷住了,不想却被你们两个却闹腾得又把我打断了——”。
“就是,被你们说得人困了——”许茹边说边打了一个哈欠道,都市天师和刘亚黑着脸,说道:“那你们先睡吧,我们先来敲”,聂小琼也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靠在石头上睡了,耳边的敲打不知道不觉地消失了。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长时间,就听到都市天师说道:“喂,醒醒,到你们了”,聂小琼被一手只猛猛地推醒了,揉了揉眼睛后,看清了是都市天师,意识到是他是让自己换班了,感觉怎么才睡了一会儿,用手推了推旁边的许茹,许茹半天才睁开眼睛,有些烦躁地拿起爱大山留在值班人的表一看,说道:“怎么还没有到十二点,就换班了?”。
“哟,许茹,今天下午我们招呼他一下午了,累得慌,也该你们招呼了你们两人要到守到明天早上才换了”都市天师嘀咕了几句,然后回来刘亚旁边睡了,这个动作有些让聂小琼觉得怪异,一直以来,都是都市天师有事没事的守着钱琳琳,怎么这会——功夫,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想起临睡前,都市天师和钱琳琳的反常举动,也不知道这都市天师是怎么了?,怎么变化那么快?,不过,还由不得聂小琼多想,许茹道:“若男,怎么这么困啦,还是敲到明天早上,还要守——”说完这句话,看了王彪一眼,又住嘴了,象是打了一个激凌,好象睡意也被打了没了。
许茹抓了聂小琼的手说道:“若男,我怎么感觉老有一只眼睛盯着我,——”,聂小琼摇了摇头,说道:“你别胡想,尤其在这半夜深更,想点高兴的事情,就忘了”。
许茹点了点头,两人有一搭没有搭地敲了一会儿,都有些困了,也不知许茹是怎么回事情,突然来了精神头,说道:“若男,唱首歌给你听吧,是我哄儿子上床唱的”还未等聂小琼开口,许茹唱道:“宝贝,亲爱的宝贝,妈妈——”,这歌让人听了极是催眠,眼皮直想往下缀,聂小琼没有办法,还没有等许茹唱完,只得拿起饭盒来敲打,反正只要发出声音就行了,之前大家只是单纯的敲打,现在大家也知道两个人聊聊天,做点别的事情也过了快些。
还好,许茹她自己是唱这首歌好似就不困了,越唱越来劲,聂小琼却是困得不行,暗想每个人的情况是不同的,有的人听了歌是想睡,而许茹却很带劲,下次,许茹要催眠,自己就唱这歌给她。
这样坚持了一会儿,只好对许茹说道:“许茹干脆你先唱着,我x一下,等你不唱的时候,就叫我,这样节省人力”。
“也行你先靠一会儿”许茹道,聂小琼便在她旁边睡了,刚睡着不到几分钟,就感觉自己被一双手猛地推醒了,一个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若男,快醒醒,若男,快醒醒”。
聂小琼初一听这声音,感觉怎么就象被拿捏了魂魄似的,让人听毛骨悚然的,仔细分辨,实在是许茹的声音,“若男,若男,快醒醒”,聂小琼一个激凌就从地上爬起来了,说道:“许茹,许茹,你这是什么啦?”。
“若男,若男,你看——”许茹说道。顺着许茹眼睛看过去的方向瞧去,“天啦”聂小琼差一点惊跳了起来,王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眼睛似睁似闭地看着许茹一动不动的。
脸上的表情也似喜似忧,似幻似虚,似——,让聂小琼觉得有十分的怪异,这王彪一直在昏睡,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了,也不叫饿,也不出声的,这是要干什么?,之前听钱琳琳说他极有可能熬不过今晚,——,他此时的表情实在是邪乎的很,聂小琼看了一眼旁边的爱大山,本能地急忙推了推他,爱大山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尽翻了个身又睡了。
聂小琼直想在他的屁股上踢两下,之前他自己说的,有事情叫他就行了,此时,真有事情了,却睡得个死猪似的,聂小琼没有办法,握了许茹的手说道:“别怕,也许他想喝水,——”聂小琼手中握着手电筒缓缓地朝往王彪的脸上照去,只见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点生气也没有,只见手电照上去,王彪的眼睛只是微微作了一个基本的条件反射,眨了一下,不过,马上反而睁开更大,盯着许茹,声音缓缓柔和得似水地说道:“阿兰,你怎么在这里,你肯原谅我了,又回到我身边了?,自从你走后,女儿都不理我,搬到她外婆家去住了,一个人的日子很孤独——”。
这话听起来象爱人之间的低低倾述,又象是跟一个已经过逝之人的呓语,听得人毛骨悚然的,许茹此时全身发着抖,聂小琼一把握了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冰冷,冒然丝丝的汗,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了。
王彪说完这话,又朝着四周看了看,脸上一下变得暴戾起来,“都是那贱女人害的,我一定不会让她再欺负你,一定不会的——”说完,猛猛地直直地站了起来,向钱琳琳所在的方向走去。
脚步非常的重,聂小琼顾不那么多了,一脚狠狠地朝爱大山踢了过了,爱大山一个翻身,惊跳起来,嚷道:“谁下这么狠的手啦”,不过,马上打了一个激凌,似乎意识有情况,“怎么回事情?”爱大山急问道。
显然爱大山是惊醒了,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你看那边”聂小琼指着王彪所在的方向惊呼道,只见王彪用手极重把钱琳琳提起来,钱琳琳的身子几乎都提到半空,就听到钱琳琳尖叫一声,还没有清楚事情,爱大山飞快地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叫道:“老王,老王,你这样怎么啦”聂小琼和许茹两提了手电往钱琳琳那边照去。
眼见钱琳琳已经被王彪重重的手抓得彻底清醒了,只见王彪提着钱琳琳胸口上的衣服,眼睛睁得吓人,感觉是要暴出来了,许茹一把抓了聂小琼的手,吓得瑟瑟发抖,脚下似有千斤重似的,整个人几乎依附在聂小琼身上,让聂小琼每走一步都十分吃力,手紧紧地握了手电直直地照着王彪和钱琳琳身上。
“贱人,阿兰是怎么死的?”王彪说道。
钱琳琳看起来已经被彻底吓得醒了,眼睛瞪得很大,双手拼命地摇动着,“我——,我——不知道”,王彪眼睛里透着凶狠的光,“你还敢——”还未等王彪问完,爱大山已赶紧到了,猛地一王彪的后面的衣领,王彪的身子向后倾了倾,马上站稳,一只手抓钱琳琳的衣服就没有放,身子微侧,另一只手反手猛地一推,爱大山向后倒去,钱琳琳惊得全身乱颤抖,几乎站不稳,聂小琼也跟着没由头的手慌脚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