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系命本能

目录:劫在身|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聂小琼硬起心肠先把狼脖子上的黑毛去掉,露出了一道黑森森的,血淋淋的伤口,长长的,血还不时细细地从伤口处流出,看起来狰狞可害,极是骇人,又赶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毛腹边草,让二黑把它打碎了,之后又背包里拿出那瓶神婆泡的酒来,顿时香气四溢。

    “二黑,快把它的嘴掰开”聂小琼说道。

    二黑没有出声,出奇地安静,照着聂小琼的话默默地做了,然后往狼嘴里灌了几口鸟酒,发现狼的眼睛似有些迷离,惊奇地发现它的眼睛颜色似乎都有些变了,看起来没有那么绿了,嘴里还发出几声从来没有听过了怪声,不一会儿,狼的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似醉似醒的。

    聂小琼估猜时候差不多了,又取出许茹给自己的那根针,在火上烤了烤,剪下狼身上又长又细的一根黑毛,用泡酒抹了抹,把黑毛穿进到针头上,聂小琼示意二黑把狼头按住了,主要是以防它缝合伤口的时候,难以忍受疼痛,不让它动荡,虽然没有见过医生为病人是如何缝合伤口的,钱琳琳肯定是有经验的,可她现在她不死不活,即使她还完好,也不会帮这个忙的,那么只有自己动手了,聂小琼咬了咬牙,是开始一针一针地缝合,每缝一针,狼伤口附近的肉便跳动一下,狼便轻哼一声,一共在狼的伤口处缝合了十几针,密密麻麻的。

    缝合好后,看起来还算工整,还好伤口处看不到有血流出来的趋势,暗暗幸庆当时爬在地上,不好用力,扎的刀口不是很深,还有一些靠后背上划痕带过去的,好象没有涉及骨骼,不需要接骨固定,暗想可能只是肌腱神经血管划伤,所以不停地流血。

    聂小琼算了算,狼从受伤起来,大概隔了一天多的时间,狼居然还能撑住,实在是不易,说明它的生命是强大的,也许维持生命本是动物们的本能,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是一样的。

    从二黑手中接过已经捣碎的毛腹边草,糊在伤口处,又用一块干净的布系了,也没有把握自己的这样的做法就是能救活的,自己只是尽量去做,不是医生,成不成的在它的造化了。

    完事之后,又从背包里取出还剩下一直舍不得吃的肉罐头,开了一个,另一个仍然放进背包里,让二黑到水潭边拔了一些水草来。

    然后把水草细细切了,包在肉罐头里一口一口地喂到狼嘴里,一边喂,一边想到了什么似地给二黑讲了一个狼的故事:“晋国有一个大夫赵简子率领随从到中山打猎,途中遇到一只像人一样直立的狼狂叫着挡着去路,赵简子立即拉弓搭箭,只听得弦响狼嚎,飞箭射穿了狼的前腿,那狼中箭不死、落荒而逃,使赵简子非常恼怒,他驾起猎车穷追不舍,车马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此时发现二黑的脸上显现紧张的样子——

    聂小琼又缓缓地讲:“这时候,有一位东郭先生正站在驮着一大袋书简的毛驴旁边向四处张望,原来他是前往中山国求官,走到这里迷了路,正当他面对岔路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窜出了一只狼,那狼哀怜地对他说:现在我遇难了,请赶快把我藏进你的那条口袋吧如果我能够活命,今后一定会报答您。”。

    二黑看起来一时激动起来——,一手都握成了拳头。

    “东郭先生看着赵简子的人马卷起的尘烟越来越近,惶恐地说:我隐藏追杀的狼,岂不是要触怒权贵?,可要被杀头的,然而却不能见死不救,那么你就往口袋里躲吧,说着他便拿出书简,腾空口袋,往袋中装狼。”

    二黑看起来象放心了——

    “可东郭先生把装狼的袋子扛到驴背上以后就退缩到路旁去的时候,赵简子已经来到东郭先生前问前狼的去向,但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因此愤怒地斩断了车辕,并威胁说:谁敢知情不报,下场就跟这车辕一样。

    东郭先生匍匐在地上说:虽说我是个蠢人,但还认得狼,人常说岔道多了连驯服的羊也会走失。而这中山的岔道把我都搞迷了路,更何况一只不驯的狼呢?,赵简子听了这话,调转车头就走了。

    当人唤马嘶的声音远去之后,狼在口袋里说:多谢先生救了我,请放我出来,受我一拜吧,可是狼一出袋子却改口说:刚才亏你救我,使我大难不死现在我饿得要死,你为什么不把身躯送给我吃,将我救到底呢?”。

    此时二黑听得骇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僵淡,还有些不知所措:“怎——办?”,聂小琼心里有数,又说道:“狼就张牙舞爪地向东郭先生扑去,东郭先生慌忙躲闪,围着毛驴兜圈子与狼周旋起来,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东郭先生怕天黑遇到狼群,于是对狼说:我们还是按民间的规矩办吧如果有三位老人说你应该吃我,我就让你吃,狼高兴地答应了,但前面没有行人,于是狼逼他去问杏树。

    老杏树说:种树人只费一颗杏核种我,20年来他一家人吃我的果实、卖我的果实,享够了财利,尽管我贡献很大,到老了,却要被他卖到木匠铺换钱。你对狼恩德不重,它为什么不能吃你呢?,狼正要扑向东郭先生,这时正好又看见了一头母牛,于是又逼东郭先生去问牛。

    那牛说:当初我被老农用一把刀换回,他用我拉车帮套、犁田耕地,养活了全家人,现在我老了,他却想杀我,从我的皮肉筋骨中获利,你对狼恩德不重,它为什么不能吃你呢?狼听了又嚣张起来。

    就在这时来了一位拄着藜杖的老人,东郭先生急忙请老人主持公道,老人听了事情的经过,叹息地用藜杖敲着狼说:你不是知道虎狼也讲父子之情吗?为什么还背叛对你有恩德的人呢?狼狡辩地说:他用绳子捆绑我的手脚,用诗书压住我的身躯,分明是想把我闷死在不透气的口袋里,我为什么不吃掉这种人呢?老人说:你们各说各有理,我难以裁决。

    俗话说眼见为实,如果你能让东郭先生再把你往口袋里装一次,我就可以依据他谋害你的事实为你作证,这样你岂不有了吃他的充分理由?,狼高兴地听从了老人的劝说,然而却没有想到在束手就缚、落入袋中之后,等待它的是老人和东郭先生的利剑。”

    听完了这个故事,二黑默默不语的,由开始的激动变得沉默了,两人都默不作声,聂小琼沉思了片刻,觉得还是应该跟他说明:“二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给你听吗?”,二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神色之间似一下懂事了许多。

    聂小琼顺势说道:“二黑,我们有可能救活的这头狼,这头狼也有可能会把我们咬伤,或是它会给这里的人带来灾难,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你想过没有?”,只见二黑固执地摇了摇头,似眼前的这头狼根本不会。

    这说明二黑的思想还很简单,只停留在一些表面的事情上,聂小琼明白这也许是他跟动物呆太久的缘故,他的世界,自己还有许多的地方是不懂的,说不定是自己——,再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故事仅仅是一个寓言,并不代表事实就是这样的,就如同人一样,有好,也有坏——,不能一概而论的,再者说了,这头狼也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由自己来处理,象是冥冥之中的定数。

    两人处理完那头狼的伤口后,接下来,聂小琼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便是这头狼的食物怎么解决?,心想现在的食物已经很紧张了,如果在拿来救助这头狼,怕是要引起这一组的人愤怒的?。

    聂小琼觉得拿许茹他们嘴里的东西来喂这头狼似乎有些不妥,想前想后,最后决定让二黑收聚那些鸟骨头,然后把它用石头弄碎,象粉末一般,然后加入水草给它吃,这样做的好处,可以让二黑有个事情做着,不至于让他每天无所事事的,只会跟在自己后面,两人的关系也有个缓冲的余地。

    还有一个相对的空间来适应两人之间存在的一些矛盾,以后会发展成什么结果,聂小琼也猜不到,也不敢有任何的多余的想法和打算,目前对未来只是一片茫茫然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里,便让二黑先找几块鸟骨头试试,亲自看着他把骨头砸成粉末,混进一些水草,然后喂了进去,见那头狼吃了,聂小琼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