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他的什么人啊。
这个问题,陈珞之前从未想过,即便是两个人已经生了深层次的关系,但是陈珞还是主观的认为,两个人只是过客而已,擦肩而过,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是现在听来,明显不是这么回事,且不说夏子苒的感情悄然之间生了变化,他也是现自己的情愫,在一点一点的涌动。
如若不是喜欢,应该不会生那样的事情的吧。
可是,在夏子苒如此直接的将这个话题问出来的时候,他又该怎么回答呢?一时间,只能沉默。
夏子苒见陈珞如此样子,悄然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勉强对着陈珞挤出一丝笑容:“我问着玩的呢,你别当真。”
“哦?”
“真的是玩的。”似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夏子苒又重复了一遍,声音稍稍抬高了一点,可是,表情反而变得更加心虚,并且还有一点小小的失望。
陈珞道:“我能理解你。”
“理解什么?”
“因为周妁是你最好的朋友。”陈珞道。
夏子苒就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被陈珞这么一提醒,也是立即找到了一个理由,道:“是啊,周妁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对不起她的,你也要好好的对她。”
“那我们之间呢。”
“只是一个误会。”
“你不怪我?”
夏子苒故作轻松的道:“陈珞,你看看你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若不是我心甘情愿的话,你以为你能勉强我吗?”
陈珞苦笑:“再说下去,好像我反而成了吃亏的那个人了。”
夏子苒潇洒的道:“这种事情,有什么谁吃亏不吃亏的,反正就那么点事吧。”
陈珞耸肩:“我不理解。”
夏子苒咬了咬牙,霸道的道:“我就是想和你上~床,你又怎么样?”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那表情那神态,又是有些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姿态了,但是终究不是,因为这是装出来的。
陈珞叹一口气,再一次感受到夏子苒的善良,他俯下身,环抱住夏子苒的肩膀,将夏子苒抱住,压低声音道:“我不能怎么样,因为我很喜欢。”
“你说这话,是喜欢我吗?”
“有点。”
“有点是多少?”
“多到想和你上~床。”
“你对每个女人都是说这样的话吗?”
“不是,只对你说过。”
“那你说我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难过?”夏子苒问着陈珞这话,眼角,却是两滴眼泪悄然滑落。
再努力的表现自己的不在乎,可是如何能不在乎,更何况,以她所受过的教育,以她对陈珞的某些感觉,也不可能真的不在乎的。
可是在乎又能怎么样,这个男人是周妁的啊,她根本就不可能争取什么,甚至因为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势必要对周妁愧疚了一辈子。
因为是她,周妁最好的朋友,反而背叛了周妁。
陈珞听到夏子苒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紊乱,就知道她此刻的心绪极为不平静,也就不动,轻轻的拍打着夏子苒的后背,给她抚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子苒猛的将陈珞推开,道:“我好了,你走吧。”
陈珞诧异的道:“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夏子苒吸了吸鼻子,心还是有点酸,但是表情却是无比的坚决。
陈珞这才点头,起身,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走两步,就见夏子苒跳下床,从后面将他抱住,陈珞身体微微一僵,夏子苒又是踉跄着往后退两步,睁大眼睛看着他,满是无辜和彷徨:“我只是想抱抱你,没别的事情了。”
“哦。”
“真的没事了,你相信我。”
“那好吧。”终究知道自己必须做的决绝一点,陈珞咬了咬牙,大步往外走去。
等到他出了门,夏子苒这才又是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床头,一阵失神落魄,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面抽离一般。
明明并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爱情,甚至有没有爱都很难说,但是,还是会有这般奇怪的感觉……因为夏子苒知道,今日这一次,她让陈珞走,就是等于,两个人彼此之间的那一点维系,是彻底断掉了。
如若还有下一次相见,陈珞只是周妁的朋友,而她,则只是周妁的姐妹,彼此除了这么一点关系之外,再无其他的牵连。
或许,这其实是最好的结果,但是为什么会有心酸的感觉呢?
是悼念自己的第一次,还是,对那个笑起来坏坏的,安静起来纯良无辜的小男人,已经产生了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觉和未曾意识到的情愫?
陈珞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他蹲在医院门边的花坛上抽了一根烟,然后将烟头摁灭在湿土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周妁。
电话响了几声,周妁那边接起,声音压的低低的,在这静寂的夜晚,听着便是感觉分外的温柔,以及还有浅浅的妖娆。
“吃晚餐了吗?”陈珞问道。
“刚才和玉姐一起吃了一点。”周妁道,又问:“你呢?”
“我刚才医院出来,就在医院的门口。”
周妁有些着急:“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陈珞就将夏子苒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一下,然后道:“已经没事了,她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你别多想。”
周妁点头:“不会的,你还没吃饭呢,先去吃点吧。”
“不是很饿。”
“那你先上车回住的地方吧。”
“回去之后也是一个人,不如在这里和你说说话,周妁,我想你了。”
“我也是。”周妁听的陈珞这话,心头一片泥泞。好似天地之间一片宁静静谧,这世上其他的事情,再也不用去管,不用去理会了。
“我……”受这种气氛的感染,陈珞几乎是下意识的,要将自己和夏子苒之间的关系说出来了,可是,话到嘴边,又是吞咽了回去。
周妁那边也没说话,隔着话筒,能清楚的听到周妁的呼吸之声,那呼吸之声极为轻微,但是又是带着丝丝的紊乱,明显,他刚才那句开了个头而没有接着说下去的话,已经引起了周妁的情绪变化。
这个时候,陈珞知道周妁是在等待自己将结果说出来,因为或许她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她就是希望他说出来,亲口承认。
陈珞想着这一点,伸手抚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的勇气,两个人又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挂断电话,陈珞又是给自己点燃一根烟,电话那头,周妁则是一直都保持着通话的姿势,只是脸上,已经挂满了眼泪。
她哭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哭了。
她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间,陈珞,已经在她的心里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玉姐刚进来,看到周妁这样子,吓一大跳,赶紧将她抱住,拿纸巾给她擦拭眼泪。
周妁在外人面前,向来是很少表现出自己软弱的情绪的,可是这个晚上,不知道为何,会觉得自己的心特别的柔软,特别的敏感,稍稍一碰,就疼的直掉眼泪。
她也抱住玉姐,大声哭了出来,玉姐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心里却是将陈珞给恨死了。
陈珞,你这个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
陈珞第二天起的很早,先是去了一趟石氏集团,和石仲交流了一会此次拍卖的心得,然后就石氏旗下的地产这一块接下来的展,做一个大概的规划和展望,这期间也是认识了凯越地产的老总孟凯,彼此相谈甚是默契,以至于当孟凯离开的时候,那孟凯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是大变。
石仲笑呵呵的合上资料,看着陈珞道:“你这次来的可真是及时,那个孟凯啊,可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从昨天下午就一直在跟我磨着呢,要不是你来了的话,估计还不肯松嘴。”
陈珞笑道:“这样才是真正的合作者的态度,锱铢必较,凡事认真,很好啊,我就还挺欣赏那个孟凯的。”
石仲好奇的道:“你能看出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陈珞道:“看不出来,但是观这一次的地皮风波,就能知道,这人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只是限于自身的条件,不得不放低姿态罢了,其实他一直都在等待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这一次和石氏集团的合作,相信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极大的契机。”
“那为什么还要在很多问题上死咬着不放?”石仲好奇。
陈珞道:“很简单啊,我刚才都说了,他是一个很有劲的人,所以想着能有朝一日大展拳脚,但是目前和石氏这样的庞然大物,凯越是注定只能沦为附庸的,他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不甘心啊,所以只能尽最大努力的,为自己争取一些。”
石仲笑:“还是你看事情看的清楚一些,我这双眼睛,可真的是老眼昏花咯。”
陈珞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只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对了,我今天就回星城。”
石仲吃惊:“这么快,不多待两天。”
陈珞道:“这里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也插不了手,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接着陈珞拒绝了石仲邀请吃饭的要求,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的中海之行任务结束了,接下来的工作重心还是放在星城,所以马上订了飞机票,下午三点钟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