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曼萨庄园依旧灯火通明,虽然送走了太子,但世子殿下依旧留在庄园内,老太君自然要为拓跋达希再设欢宴,尽地主之谊地伺候着同样是一国储君身份显赫的拓跋达希。
因为不胜酒力,老太君只是在开席时露了一下脸饮了几杯酒便就借故探望吉雅而离开了,把整个酒席完全交给了两个儿子。
被带走了心仪的女人,拓跋达希根本不想伪装什么。
整个酒宴上他始终郁郁寡欢,只是大口地饮酒,漠视着一目的笙歌艳舞,也完全不理会纷纷上前敬酒意图巴结的宾客,让前来陪席的客众很是尴尬,却又不敢有任何的微词。
毕竟,乾国可是当今唯一能和当今圣上抗衡的国度。
加之两国同根一脉都姓拓跋,两国国君都是老太君的亲侄儿,这点渊源让这些客众能有机会坐入曼萨庄园设宴的上席便是荣光,也就不再介意是否能入了拓跋达奚的眼,只是一门心思地讨好山庄两位庄主。
在洛雅曾住过5年的别院里,早已经人去楼空,那些侍婢不是陪嫁进宫便是分散去其他院落,所以别院内没有丝毫的灯火,让原本就冷清无人问津的别院更是一派萧索。
湖边的月色下静静地站着一个人,她的手上依旧拄着那根檀香木拐杖,让人在十米之外就能闻见清雅的檀香。
老太君因为思念远行进宫的孙女,独自在别院湖边睹物思人,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所有的侍婢护院们也就识趣的都站在别院外静守着,不敢让任何人进别院打搅老太君清净。
“放心出来吧,你家少主子正在宴席上喝着闷酒,暂时不会发现你离开的,太子的人也都走了,以你的功力不会被发现的。”
听见老太君似自言自语般地轻语,树影下突然走出一个人影,快步移动到老太君身边,跪下恭敬宣礼道:
“小恒子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安。”
“起来吧,那么多年过去了,这声公主实在听得耳生了。”
亲手扶起身前跪着的这个人,老太君一直凝视着这个满鬓华发的老太监,眼中出现了难得的温和,让这个老太监抬眼迎视老太君的目光后立刻双眼泛泪,忍不住思绪万千。
“乾王这次派你来中原隐身保护世子,看来是真的视你做心腹了。”
“30年的尽心伺候,奴才终于等到乾王完全信任奴才的这一刻了。”
“确实不容易,乾王虽然宅心仁厚,却是个连自己妻儿都不轻易相信的人,乾国若始终在他手里,根本没机会一统魏国版图。不过,当年若不是他的多疑,害的我儿只能不惜范险入宫最终失了性命,他也不会对本宫有今日的愧疚了。”
“当年全是奴才无用,没有能阻止大公子出宫,才会让公主复国大业功亏一篑。”
“这不怪你,一切算是天意吧,让我有了那么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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