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安排好车辇等候宫外的邬松再一次回到了落霞宫,时机巧合地竟似经过排演般。扫视了一圈每一个秀女的衣着打扮,特别是将她们用心良苦精选的饰物都一一审看了一番,视线最终因为洛雅前胸的那块墨玉而停滞不前。
不愧是曼萨庄园走出来的女子,出手便是奇珍,这块墨玉虽似不起眼,却立时将其他秀女身上的贵重珠宝都给比了下去。
人啊,最怕就是一个比字,这些秀女分开了看,每一个都精致地无可挑剔,但聚在了一块儿,着了一模一样的打扮,那些不同的珠宝配饰固然能抢了视线,但每个秀女眉眼间的神采还有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才是注定她们未来的关键。
这些个秀女或许猜到了皇后让她们穿同样的衣服的理由,却一定不会知道,当她们穿上这些衣服时,就已经开篇了选秀的第一关比选。阅人无数的邬松不得不承认,在众秀女中,洛雅实在有着难以形容的独特气质从骨子里偷出来,从眼眸里闪出来,即便未发一言就已经足够夺目,难怪太子会那般的对她动心,若不是她尚不足16岁没有资格封妃,今次太子妃的宝印很可能就非她莫属了。
在这一番扫视后,老奸巨猾的邬松自然嗅到了洛雅身后秀女们的敌意,为了不得罪任何一个太子妃有力人选,顺便再多捞些油水,他决定顺水推舟的让洛雅做了出头鸟,反正洛雅要得宠那也得2年之后,来日方长。
想着,邬松便望向了洛雅身后的烛音,说道:
“烛音啊,洛雅小姐的旧疾未尽痊愈,身边也没个府里来的贴身侍婢伺候,今晚落霞宫里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你亲自打理,你就跟在洛雅小姐身边伺候着吧。”
“是,邬公公。”
早就觉察出烛音的来历不凡,在打点了落霞宫的小侍婢后,秀女们大都已经知道了烛音曾贴身伺候过皇太后,身份不必邬公公差多少。可邬公公的一句话,竟然就能指派烛音单独伺候本次并没有册封机会的洛雅,偏心程度可见一般,几个秀女心底自然不舒服,但脸上却都不敢有所表露,只是暗中领教了邬公公在宫中的地位,也后悔自己孝敬地珠宝银票不够洛雅出手有分量,盘算着得找时机再追加才是。
另一边,以烛音的资历和洛雅看遍宫斗历史剧的经验,都不难发现邬公公的偏心背后的别用有心,只可惜两个女子一个不能开口婉拒,而另一个早已经习惯宫中彼此利用的灰色调人生,于是,两个人虽都心有不满却也都缄默着,只由得邬松得寸进尺的演戏,被动地走在了队列的最前端,和另四个身份比较尊贵的秀女一起坐上了第一乘车辇,在夕阳尚未落下前到了西宫,走进了齐眉殿,侯在了大殿中央。
“皇后娘娘驾到。”
听见太监的通传,所有秀女都连忙收回了东张西望的眼神,站成了三排齐刷刷地跪下,俯首贴地,等候着未来婆婆的第一次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