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彼此为友
局势越来越清明,一些中立党都被卷进争斗之中,无法独善其身。
胤礽伸手举着酒杯,看着杯中酒来回旋转,心思起伏。
成王败寇,这道理没人比他更加清楚!他无法想象东方不败和自己失败的模样,心慈手软从来不能作为王者的代名词,任我行虽不是天下霸主,该有的气魄他却是有的。
胜利,是唯一的出路!
局,已然布下;结果,却是没人能预料得到的。
什么都想着,什么都算计着,胤礽伸手抚上微疼的额角,反反复复的回忆,一丝遗漏都有可能让他和东方不败万劫不复。
唯一让他猜不透的,却是任我行送来两个小妾的目的,真的只是那样简单的,想要讽刺东方不能人.道?
太过简单的目的,往往让人猜疑。
胤礽还未想出个所以然,一边运气完毕的东方不败就走过来,伸手抚上他的额角,轻柔按捏,虽然对微凉的手指有一瞬的抗拒,但胤礽还是在那适度的力道下放松身体。
“这些日子多加休息,”东方不败清冷的声音响起,胤礽无意识的哼哼,算是答应。
闭上眼的胤礽,没有看到东方不败复杂的眼神,从当初的轻蔑到如今的朋友,东方不败也猜不透为何多疑的自己会选择相信一个陌生人,一个没有身世经历的天降之人。
直到如今,他才真的释怀,胤礽能为他的大业作出如此之多,日夜谋划,精心计较,虽然多数原因也不过是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其中的真心,却也可以看见,有一种让人从心底发甜的感觉,让东方不败忍不住淡笑。
而胤礽呢?对东方不败,拿他当朋友?
其实或许也是如此,第一次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胤礽不是不惶恐,只是康熙或许会来接他这个念头,让他觉得所有的阻碍都不过如此,直到了解真相,他才感觉孤身一人,无人可依,身边仅有的所能依赖的不过东方不败尔耳,下意识的便也特殊看待。
直到东方不败的武功才学尽显,教他习武、并促成他和平一指的师徒之仪,他才觉得,在这个无人知其身份地位的异世之中,有个朋友或许不错。
没有了太子这个身份的束.缚,或许他会更加自在的活着。
在东方不败轻柔的按捏下眯起眼,胤礽打个哈哈,有些困了。
这一边一派温馨,而两天后另一边却是雷霆震怒。
任我行没想到自己的心腹丫鬟居然是东方不败派来的奸细,所幸被向问天查出,不然今日在那丫鬟房里的毒药就要在他肚子里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任我行冷眼看着瘫软在地,浑身虚汗,七窍流血、奄奄一息的丫鬟,冷哼一声,自己如今武功大成,东方不败算什么,区区蝼蚁,“向问天,你吩咐下去,过两天本座就要与东方不败有个了断!”
“教主,万万不可,”向问天一抱拳,沉声解释:“那丫鬟潜伏已久,也不知教主是否已然中毒,还是命平一指前来为教主把脉,若是……再让这丫鬟交出解药!”
“这……”任我行略微一想,倒也点头答应。
平一指虽与东方不败交好,但任我行对他却有救命之恩,如此紧要关头,他也不过是保持中立,但区区把脉,想必也不会拒绝。
平一指来时,身后跟着罩着藏青色外衣的胤礽,今儿个恰巧是他到平一指处学习医术之时,也就一起跟来了,身为平一指的弟子,想必任我行也不会不识趣的挑这个时候下手。
任我行看着胤礽也不过一皱眉,就伸手让平一指把脉。
关于胤礽的传言甚多,不外乎是东方不败的男.宠,任我行自然也是如此理解,就没想到东方不败才自.宫,就学会找男人了,任我行嗤笑。
看着任我行脸上恶心的表情,胤礽觉得更不舒服,要不是为了计划,他也不会踏进这间屋子。
平一指伸出手掌,对着胤礽:“徒儿,那块玉呢?”
胤礽小心的伸手往腰带里掏弄,也没躲着避着,就大方的对着任我行和向问天的视线。
一块墨色的暖玉被掏出,胤礽好似不舍的又想往腰带里塞,却还是坚持拿到平一指眼前:“师傅。”
“诺,这是凝神的暖玉,教主并无大碍,只是最近忧思过重,”平一指把着胡须道:“这暖玉本是给胤礽徒儿的见面礼,既然教主抱恙,就揣在怀里,挨个几天,也就是了。”
任我行看着那块墨玉,愣了下,倒也伸手接过,随手摆弄,接到手心,却有一股温润沿着手腕传到经络,确实有安神之效。
趁着任我行深思,胤礽瞅着向问天眨眨眼,露出一笑。后者轻蔑一笑,回头看着任我行,眼底暗沉。
一番道谢之后,任我行看着师徒两人离开,又揣揣手中暖玉,收下此玉,不是没有犹疑,只是他虽不是用毒高手,对玉器却有研究,曾和玉中大师请教探讨过,玉上抹毒也总是会察觉,况且此玉质感并无问题,况且确有实效。
任我行拿着暖玉,心里揣揣,沉声吩咐向问天去查探此玉,就将暖玉放在桌上。忧思过重啊,东方不败确实是个劲敌,虽然残缺之身让他轻蔑,却不得不承认,他若能被己所用,确是大才,可惜,野心太大,总归是灭了才能让人心安。
此时的任我行却从未想过,若不是他疑心过重,多度打压下属,非逼得东方不败自立为王,又怎会有今日局面……有因才有果,因果循环。
又是两天之后,向问天至任我行处,手中揣着暖玉,几步走到任我行房门前,轻敲,直到任我行唤进,他才步入。
听着向问天禀告了暖玉的来历,确是平一指多年前所得,因收胤礽为徒才转赠,不由放下心。
向问天微微迟疑,直到任我行看出,奇怪询问,才犹豫的掏出一块纯白的玉,任我行也不迟疑的接过,只听向问天道:“教主身体不适,属下也吩咐下边人找来了这块暖玉,相信与平老那块不相上下,平老虽是中立,教主却实在不好用他的东西。”
“也是,”任我行点头,拍拍向问天的肩膀,豪迈的大笑,不愧是自己的心腹。
向问天和任我行说了会话,也就告辞了,微微侧眼看着摩斯这两块玉对比的任我行,向问天微微皱眉,无声轻叹,伸手抚上腰间的白玉瓶子,微微挪开瓶盖,离开。
收到下属传来的消息,东方不败和胤礽围坐桌边,皆是松了口气。
举起手中酒盏,相碰,仰头饮进,直到如今,他们所能做的事,不过一字,拖!
十天之后,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