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詟斯动情地从背后将她搂住,下巴轻柔地支在她的肩上。
秦婉泄气地将包袱一放,挣开男人的束缚,一pigu坐shanglechuang,"难不成将整个箱子带走吗?我就带走今日穿的这套,再穿走一件,其他的就留在这里吧。"就一条布能装多少东西?还是留着这些衣服等日后有机会再穿!
这个院子,她应该会回来的!
"来,我给你上药。这是风配制的生肌消疤膏,对你的新老伤口都很有好处。"男子取出一个瓷瓶,细心地拉过女子布满伤痕的双手,悉心地上药。
这双手,是为了他才一次接一次地受伤。
"风这家伙太过分了!有这么好的东西现在才肯拿出来!早干嘛去了?"女子低头看着有些偏黄的膏霜,愤恨地说道。她的这双手,哪个手指都伤痕累累,害她沾水就疼。若不是怕詟斯担心,她才不会装作没事!
男子低头轻笑,她的语气似乎鲜少有好的时候。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这双手,不会再多一个伤口!"凌詟斯抬头深情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甘愿这样为他付出,他怎么能如此猜忌怀疑她?
御风没将药拿出,是因为她每日都会在双手上增添几个新伤口,他大概也是不忍心看到刚愈合的皮rou再次被她割开吧。
如今,听闻他已经彻底摆脱了吸血蛊,才急切地将此药塞入他的手中。
"切——谁知道!"
秦婉不悦地扫了个卫生眼,"晚膳没给你加血你就不吃了,谁知道明日是否还得给你喂血!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了!"
本想让他试试没有加血的食物,可这男人却是一脸的坚决。那个芯落在场,她又不能提这个事,只好不管他了。
男子收起笑容,深邃的目光定在女子脸上。如果他们上辈子真的有牵扯,那么是上天对他的眷顾,将他的命中贵人送到跟前!
初见她的那次,他只觉得她的鲜血异样鲜美,夺去她初次的那个夜晚,他也只觉得她的身子异常youren。其实她最难能可贵的,便是这颗善良纯真的心!
感受着男人炽热的视线,秦婉顿时一阵尴尬,"你别这样看我!怪怪的,上次像是我欠了你的钱,这次怎么像是我救了你的命一样,你可不要‘以身相许’!明天还得赶路呢!"这个男人似乎越来越贪欲了!
"小婉子,其实昨日林中喝血水之时,我已经有些不适,不过是轻微的疼痛而已。今日的两餐过后,疼痛更是增加,晚膳,我是真的有些不敢用了。"怕她担心,才一直没有告诉他,其实在降低血量的这段时间,他的腹中总会有些不适。
"什么?那你怎么不早说!是不是很疼啊?现在怎么样?一定是我减得太快的原因,我马上去给你准备夜宵!"秦婉不安地皱着眉头,急冲冲地要冲下床却被男人一把搂住。
"不用了,已经很晚了。"
他的食量很小,五年未进食,最近才勉强着吃点东西。他已经萎缩的胃,在排除这些蛊虫之后,可能会需要一点适应过程。
"昨夜不见得你说晚,半夜三更都要去翻衣服。那我给你倒水喝吧!"刚上了药的手又得开个口子了!"这药还是先不上吧"她无奈地轻声说道。
"小婉子那些蛊虫——"
"怎么?又作怪了?是不是又痛了?"女子神色慌张地打断他的话。
凌詟斯柔柔地笑开,"不是,是完全不存在了。我想应该是在你失踪的这两日,我克制着没有进食,面对札卡达时,他又吹笛让腹中的蛊虫作乱,才导致我发病昏厥。醒来后,听风说,你很‘吝啬’地只给了我几滴血,大概正是你的‘小气’把那些蛊虫饿死了。关于今天的腹痛,应该是它们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是刚才与风讨论得出的结果。
"不存在了?饿死了?"女子惊愕得说道,并伸手探向男子的腹部,重重地压着,"真的不在了?"如果知道可以饿死,她早就应该大减特减!
"早在和风摔跤之前,就已经排出去了。"
摆脱这群恐怖的东西,似乎轻松许多!尽管他不反对别人将他比喻成恶魔,却也深深地厌恶自己吸食人血!
"王八蛋!那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刚才还有意让我神经紧张,你什么意思啊!用不到我了是吧,怎么不一脚把我踢开呢!"
秦婉愤怒地将男人推倒,骑坐在他的身上,作势要揍他!
"娘子饶命!为夫不敢了!"凌詟斯及时抓住她的小拳头,打趣地说道。她不会舍得打他!
"谁是!少来这一套!还是来点实际的!"
实际的?男子深感疑惑,刚想提问却听到对方的回答。
"我是堂堂国主的妃子,一分钱也没有,是在很没面子!回宫后,你每月给我等同一品大臣的俸禄!算是报答我那些作为‘杀虫剂’的鲜血可好?"
她得囤积点银子,以防万一!
"我的小婉子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唯有银子不行!"她的口气和御风还真是像!一品大臣?这丫头恐怕不知道御风这个一品的大臣就没有俸禄。
他得防着她逃走!给银子?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房中的最后一句话,便停止在这里,只剩下一室的激情。
翌日清晨
通过昨日的神秘暗道,四人离开了宅院准备回宫。
"只有两匹马?"出了枝叶茂盛的暗道口,秦婉望着林中的两匹骏马顿时傻眼了。尚且说她不喜欢骑马,四个人骑两匹马?两男两女,怎么分配?
"我们得改变计划抄近道回宫了,因为没有盘缠了。"御风尴尬地笑道。那时候和斯赶着出来救人,根本没有顾虑到要带上银子!
这回丢脸了吧。
"等回宫后我会找时间带你出来游玩,我们先回去再说。"凌詟斯凑近秦婉耳旁,低声说道。其实宅中藏有他娘留下的部分家产,不过,昨晚被她一提醒,还是趁早回宫比较安全!以免她半路开溜!
"好吧。"人家都没钱了,总不能一路乞讨着游玩吧。
只是,这马该怎么骑?"两人一匹马,你说该怎么骑?"秦婉的视线扫过他身后的芯落,顿时一阵苍凉。
那副乖巧的样子她还真不会装!总觉得这个女人会在背后瞪她,一对上她的眼,却是异常柔和。难道她的感觉错了吗?
"不然,我与秦姐姐一匹马吧。我的骑术姐姐放心,或许还能胜过布洛亚呢!"芯落上前纯真地笑着。
算你厉害!秦婉在心中喊道。
跟她一起?还是算了吧!完美的骑术也会有更多‘合理’的办法让她摔下来!她还想多活几日呢!"芯落guniang还是和你的布洛亚一起骑吧,我当然是和风一起!"
她宁愿将男人让出来,也不想将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丫头,咱们上马吧!"御风伸出手明目张胆地将她的蛮腰一揽,轻松地跃上马背,夹起马肚先一步离开,"丫头,多亏你选择了我,否则,我得与那个阴阳怪气的芯落一起啦!"男子低首在她耳旁轻声说道。
在这丫头说要和他共骑的时候,他可注意到了斯的表情!刚才的眼神已经让他很明白了!
"你也讨厌她?"芯落不是很漂亮吗?身材好,五官精致,也很有野性美!
"不喜欢,哪有我的丫头好啊!"
那个女人不会如此简单的!她的眼神复杂诡异,总是令人觉得她在计划着什么。朝阳宫中,小桃正含着眼泪给她的主子擦着满头的热汗。
主子总算是安全回来了!
"小桃,我回来让你这么不开心吗?瞧你那样子,活像多委屈似的。"秦婉故作生气夺过她手中的棉布,"别哭丧着脸,你家主子兼姐姐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到了宫门外,她竟然有种回家的感觉!真是莫名其妙,不过是一个住了两个月的小窝而已。看来人对什么东西都可能产生感情。
"可是主子纤瘦了许多!"小桃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都是小桃不好,没看好主子,让你被坏人掠了去!"她自责地说道,心中更是心疼主子。
"我什么时候胖过a!说得我以前很肥一样,真要是瘦了,我开心都来不及,省的减肥!小桃,快给我点喝的,渴死我了!你们的王太抠门了,出门都不带银子!"秦婉喘着气说道。一路上,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小桃立刻递上温茶,看着主子的喝相直皱眉。她靠近主子的耳朵,四处观望,然后轻声说道。"主子,怎么回事?据说王还带回来个女子!"
小桃怎么知道?
他们不是秘密进宫的吗?御风告诉她,他们出宫也是秘密行动,宫中大臣一直以为凌詟斯是抱病在身!
秦婉用眼神示意小桃将门关上。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们进宫后,的确先安排了芯洛的住处,然后两个男人将她送至朝阳宫外便迅速离开了。
按道理,小桃应该不可能会这么快知道消息!
"姐姐"
无人的房内,小桃激动地抱住秦婉,"下回我们不要出朝阳宫了,你是宫中最得宠的娘娘,谁都会对你不利!我们还是待在王的寝宫比较安全!"
"傻小桃,真要对我下手,在朝阳宫也是一样。放心吧,有了这次意外,你们的王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估计我们走到哪里,周围都会有暗卫保护着。你还是先跟我说,你是如何得知芯洛进宫一事!"
秦婉甚是疑惑,想不通小桃的消息来源。
"是我无意间碰到的!"小桃拉着主子在椅子坐下,再次递上一杯茶,"我每日都会在宫门通往朝阳宫的路上等姐姐的消息,今日,我突然看见曾经和我一同在宰相府小杏,急匆匆地从惠妃娘娘的寝宫方向跑出——"
"等等!"秦婉突然开口,"你说的是惠妃?"暗房中的‘惠姐姐’可是惠妃?她差一点忘了将她送出宫的两个女子!詟斯既然能找到暗房,势必已经查出她们了。
"是惠妃!她一脸焦急,告诉我说,她被分到了隶央宫,今日王还亲自送来了个新主子!不过当我问起她为何会出现在惠妃的寝宫时,她显得很慌张,说是找一个宫女有点事。"小桃皱着眉头,一脸的严肃。
"是吗?"将芯洛送到隶央宫的时候她也在,按道理,在他们离开后,宫女应该上前伺候主子才对,怎么可能会跟在他们后头离开,速度还比他们快!
"正是因为听她说到王,我才等在朝阳宫口的。姐姐,我觉得小杏有问题,她在撒谎!"
小桃确信地说道,一脸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