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健点点头,“可不,月儿六岁的生辰,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啊!”
“员外老当益壮,您这义父做的当真是称职!”龙辰宵的话语中明显带着不满,“馨月过的是什么日子,员外难道不清楚?这六岁的孩子,经历了多少的风雨,员外莫非都不曾耳闻?”
“大皇子,老夫岂会不知!可那又能如何了,老夫早已被人告知,不能过多干涉馨月的生活,老夫能做的,便是为她提供一个遮风挡雨之所,尽一个父亲最起码的责任,毕竟,她的父亲并非是老夫,可话虽如此,月儿乖巧懂事,她所遭遇的,老夫看在眼里,疼在心中,这滋味,大皇子是体会不到的。”李世健话语里的苦涩,却是引起了樱容内心无比的自责。
“大皇子,莫要怪罪员外,他本是半道将我母女救下,若非员外相助,只怕是月儿尚在我腹中便有不测。这么多年来,月儿虽被人污垢,为人不齿,可那都是为了保护月儿的周全。我担心,那伤害我的幕后真凶,绝对不会就此放过我们母女。”樱容说着,泪水就下来了,“月儿命苦,没福气做千金小姐。”
“她不会命苦的!”龙辰宵脱口而出,一席话震惊了桌上所有的人,“李馨月,她这辈子,绝对会幸福,我龙辰宵保证!”
没错,她今生一定会幸福,而且这幸福,一定要是她亲手给的。
他始终记得隐月说的话,今生的幸福,她要他亲手给与,她不稀罕别人给的。
樱容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后,莞尔一笑,脸上的疤痕显得有些触目,她端起一杯茶,“大皇子,我敬你,千言万语,我樱容只想说,拜托你了!”
说完,樱容先干为敬,“月儿,今天是你的生辰,娘亲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就送双娘亲手给你打的袜子,寒冬腊月的时候,穿在脚上可暖和了!”
樱容从桌底下摸出一对娃子,粉红色的线袜,上头还绣着一对鸳鸯,“这对粉红色的,是给我的月儿,大皇子,这对蓝色的,就送给你了。樱容手拙,袜子的做工粗糙了些,还望笑纳。”
“他不要,我要!娘,您的手艺真好!我喜欢,我特别喜欢!”馨月接过樱容递来的袜子,爱不释手,她还是第一次收到“娘”送的礼物,尽管这娘,是李馨月的娘,但现在她就是李馨月啊!“娘,谢谢娘哦!”
龙辰宵接过袜子,放入怀中,他和月儿的情侣袜。
“尽顾着想你自己的娘了,爹的礼物不要了啊!”李世健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月儿,这是我李家的地契和房契,你要妥善保管好,爹老了,万一将来有个什么,这东西,你千万留好,将来和你姐姐,一起守护好李家。”
馨月傻在当场,哪有人拿自己的房屋产权,尤其是土地使用权证书做生日礼物的,这不等于是把房子拱手相送么!这个爹,是不是太大方了?
馨月不知接还是不接,只觉得是脑袋里一团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快拿着!”龙辰宵代替馨月将地契和房契接过来,“这又不值多少钱!”
没错,他是皇子,这样的房子,将来他登基称帝后,十个百个,他都能给她建,不在话下!
“瞎说!”馨月犹豫了很久,还是将房契和地契接了过来,她分明从李世健的眼神中读出了哀求的目光,心中一个咯噔,是啊,李老爷的年纪已经大把,若是有个不测,白氏和杨之鸣岂不是要对他不利?这房契和地契,若是在李馨梦的手中,她是白氏的女儿,况且李老爷多年来对她并不待见,她怎么会帮着李老爷呢!
“爹,您放心,拼了命,月儿也会保管这生日礼物的。”馨月郑重地对李世健下了承诺,就冲他即使明知道馨月母女背后有个厉害的魔鬼在虎视眈眈,他一介布衣仍旧肯出手相救,冲这份上,馨月觉得自己对这个爹的要求,那是责无旁贷的。
用个很形象的说话,李世健是以卵的势力,和自己母女身后的石头做着对抗呢。
这位老人,当真是高风亮节的好父亲!馨月心中一暖,眼眶有些发红,她诺诺地说着,“爹,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悟尘师傅送给馨月的,是一枚小戒指,戒指是铜制的,上头缀着一朵小梅花,“月儿,你戴着这个戒指,将来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去找杨逍远,他看见戒指,就会帮你的。”
戒指跟杨逍远什么关系?这个悟尘师傅打的什么心思?戒指怎么能随便乱收,搞不好是个订婚的东西,那她这一收,不等于是把自己给卖了?
这样亏本的生意可是做不得的。
“放心,这戒指,是个信物,没别的意思!”住持端着一碗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出来,放到了馨月的面前,“这是本住持送给馨月的礼物,喝了吧!”
“我不喝!”笑话,昨天晚上这个住持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已经跑到娘胎里重新走了一遭不算,竟然还被搞去当了一回猪,现在这东西要是喝了下去,指不定要出大问题,搞不好直接就成白痴了!
虽然这住持看起来,笑得是心善,问题是,笑里藏刀这话人人都知道。
馨月拉着脸,扭过头去,不看那东西,“黑乎乎的,吃下去别要了我的命才好!”
“呸呸呸!”樱容吐了三声,“笨丫头,过生辰怎么能说如此不吉利的话!住持师傅怎么会加害于你!若是没住持师傅一直在这庵堂中庇佑为娘和悟尘,你哪里还有机会与娘相认呢!”
“住持师傅,你一个大男人,却跟我娘住在这破山里不说,还搞了个尼姑庵做掩护,你说,你是不是对我娘心怀不轨啊!”馨月早就已经对这个问题满腹怀疑,如今正好借这个机会,大家都在,让这个住持当众把话说清楚,“你若是对我娘有意,直接说了便是,月儿也不会阻拦,毕竟,保护我娘多年,您也是功不可没啊,而且没嫌弃我娘此刻的模样!”
龙辰宵听过后,原本是憋着笑,最后干脆是放开声音,大笑不止。
樱容被她这么一说,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却不好对自己的女儿发火,毕竟她所说的算是好听的了,若是在云蚕镇上的那些人口中,自己的名声早就已经狼藉不堪。
“我若说要娶了你娘,杀了你那个薄情寡义的爹,你能耐我何!”住持眼一白,坐到了樱容的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