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谢谢夸奖。”站在焦土中唯一一块完好地毯上的人很客气地回了她一句。
这绝对不是夸奖。但是有些人脸皮就是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如果之前东方子墨还不确定这妖是什么东西,现在可以非常确定了,这是一只狐狸,一只不要脸的死狐狸。
办公室里闹得天翻地覆烧到什么都没剩下,外面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忙忙碌碌地工作。这未免不是一种幸福。
好好的办公室被毁地一干二净,东方子墨把这笔账记在了储年年身上,等真正的储年年来上班,她一定要她用劳动力来偿还,加倍的!
‘储年年’笑起来比昨天的版本好看,但是东方子墨却觉得无比碍眼,好看能当饭吃吗!她宁可要丑小鸭版本的储年年,才一天没见,她就开始怀念欺负储年年的感觉了。
“这笔账不该算在我头上,是你先动手的。”‘储年年’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你都找上门了我还能让你毫发无损地走出去?”没下手把她烧成灰是看在储年年的份上。
在女魔头心中,储年年的地位已经高到无法企及的程度了,至少女魔头为了她放过了千年来最碍眼的角色。
“这样的情况,让你的员工看到好吗?”
大战后混乱的场面不适合被凡人看到,不用那人说,东方子墨先一步恢复了这里的布置。原先的办公桌出现在她原来的位置上,上面的热茶还冒着热气,茶杯上依旧保留着鲜艳的唇印,好像这才是现实,刚才只是一个虚幻的梦。
‘储年年’坐回她的位置,端起喝过一口的茶,茶水还是之前的温度,运动过以后除了脸颊微微浮现红晕,看不出其他变化,说明刚才那场短暂交手对她来说不过尔尔。
“她很尊敬你,只要你是给她的任务,再不现实,她都会尽全力去完成。”有人用储年年的身体说着储年年这个人,这种奇怪的描述方式让东方子墨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我不怀疑,储年年就是这样听我的话。”东方子墨能不得意吗,眼前的人在陈述时已经咬紧牙关了。
“适可而止吧。她不是你的人。她为你工作,你给与她薪酬,仅此而已。她以后要和谁在一起,这不是你应该管的。”言下之意,有些人不要得寸进尺,不要以为花那么一点钱就把储年年整个人买下来了。
打过一架,两人已经探到了对方的底,在心里有个数以后反而能心平气和地对话:“我为她好。她命不好,你也看到了,我的本意是找个好男人为她改运。是你让她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把她带上了歪路。”
本来她可以确定储年年跟严览在一起就可以从不祥中脱离出来,这好机会被破坏了不说,那妖还藏在储年年身边,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角度看,日后储年年的发展是非常扭曲的。
“她和我在一起走的路才是正路。”‘储年年’的目的就是要某蛇类动物别再多事插手储年年的事情。
东方子墨鼓起掌,冷冷地说:“我为你的勇气鼓掌,同时也要对你说一句不切实际,人与妖是没有好下场,这话有点老生常谈了,可是真相往往就在这些不中听的话里,你耽误了年年的因缘还不够,还想害她一辈子?”
“你以为给她一个男人让她结婚生子就是对她好吗?”
“总比跟你这个妖在一起好。”东方子墨的指尖快点到了‘储年年’的眉间。
‘储年年’眼也不眨,眼睛直盯盯地看进她的心里。
突然,东方子墨不是那么坚信了。好不好,不是别人说了算的,当事人才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她们在这里争吵,却没有问过当事人一句话,你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也许储年年给她们的回答和她们想的都不一样,但是不管是哪种,都是储年年自己的选择。
她突然累了,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但是她不会把储年年交给眼前卑鄙的狐狸精的。
东方子墨说:“我想听她亲口说出她的选择,如果她有哪怕是一分不情愿,我不会坐视不理。”
“随便你。”‘储年年’充满了自信。
东方子墨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抬手挥动了一下,门无声地打开,她说:“现在你可以滚了。”免得在她面前伤她眼睛。
而她希望下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真正的储年年。
‘储年年’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没必要久留,而且储年年有苏醒的迹象,所以选择了离开。
碍眼的人带着碍眼的笑容离开了办公室,东方子墨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早知道储年年这块宝藏会被人占据,她就该早一步抢过来藏着。
第一件怪事是储年年今天上班来变了一个人,第二件还是储年年的,她居然在女魔头的办公室里停留了超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出来的时候面色红润脸上还带着妩媚的微笑,不免让人浮想翩翩,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里面发生了什么好事。第三件事情是早出晚归的好员工储年年同志今天公然早退,留下谜一样的背影给大家去猜测。
“她今天真的是吃错药了。”相信在众多的猜测中这个结论比较可靠。
大中午的太阳有点烫人,范大牌换上了一身比基尼,带着墨镜戴着耳机听音乐,忽略她所处的环境,这画面随时可以成为性感的封面女郎。
她听到了开门声,把墨镜按下去,看清楚来人后说:“你用储年年的身体去招惹老妖怪,老妖怪没有把你撕成碎片吗?”
老妖怪都爱储年年这个好运的小员工啊,如果让她看到别人占用了她员工的身体浪费她一天的薪水,她一定会气到喷火的。
“有,但是她下不了手。”狐狸的脚步越来越无力,身体摇摇晃晃,看起来像随时要倒下。储年年要醒来了,和她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好可惜。”范大牌惋惜地说,她应该在之前下手的,储年年快醒了,她还没来得及尝一口这新鲜苹果的气味。
“扶住她。”狐狸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随着她身体跌倒下去,她发出最后一个声音。
范大牌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保住了储年年白嫩小身子不摔出乌青来。
储年年细长的睫毛在动,很快就会睁开眼睛,范大牌的目光落在储年年的唇上,似乎味道不错。
她细长的手指挑起储年年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储年年的唇瓣,体会到那柔软如花瓣的感觉。
“被我吻是你的福气。”范大牌低下头,在唇与唇快贴上的那刻,她对上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写满了惊讶,虽然她很喜欢被人看,但是不包括这种。
“早上好。哦,不,中午好。”范大牌立刻绽放迷人笑容,相信能把储年年迷地七荤八素。
“为什么……”为什么她此刻会感觉自己是躺在地上,不是应该在床上睡觉吗?为什么范大牌会抱着她,还有,刚才那姿势是怎么回事?还有,她为什么会这么累,好像自己身体已经被掏空,又好像大学体育考试时跑完八百米一样。
范大牌说:“我只是出于好心和某人的关照才把你扶住的,你别胡思乱想。”
“这是怎么回事?”储年年看看自己的身体,她身上穿着的布料在她看来陌生地可怕。
“为什么我会穿成这个样子!这件衣服是从哪里拿来的,我怎么可能会穿上这种黑色皮衣,我从来就没有买过皮靴,更不可能穿上它!我一觉醒来怎么就变成这样,就算是梦游也不可能把妆都花好啊!”储年年用尽力气站起走到镜子前,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刹那就抓狂了。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自己怎么会变成另类的样子。
范大牌退回阳台,拿起耳机戴上:“安心看戏,看戏。”
储年年冲进房间,掀起被子,那团看起来很像是毛绒玩具的东西就是嫌疑犯。
“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老祖宗睡成一团,从头到脚都是毛,看不出头在哪里尾巴在哪里,储年年索性把老祖宗整个包起来,老祖宗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线,有气无力地说:“我用了你的身体。”
“你怎么用的?”储年年紧张地问,她会不会用自己的事情干坏事,杀人放火抢劫银行色~诱上司?储年年虽然是有品位的时尚杂志编辑,但是身在时尚界没有不八卦的,她脑袋里的想法五花八门。
“别吵,我要睡觉。”老祖宗的眼睛又迷上了,整团毛都垮了下来。
“醒醒,等会儿再睡,你先告诉我你到底用我的身体干了些什么事情!”
真吵。狐狸唯一的反应就是耳朵转了几下。
算了,还是等她醒了再问吧。储年年放弃了,她轻手轻脚地把老祖宗放回床上,再帮她把尾巴都盘起来:“等你醒来都给我说清楚,如果你用我的身体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你是我老祖宗我也不对你客气。”
储年年说完看见老祖宗动了一下,吓得恨不得把刚才的狠话收回:“你好好睡,我不吵你了。”
今天是报废了。储年年打开qq,公司群里的记录已经创下爆炸性的记录,等她进去,还有人在发照片,从照片里看出来那是一个和储年年很像但是和她差别十万八千里的性格美人。
上一张是她走进女魔头办公室里,居然是笑着走进去的。
储年年在催眠自己,这不是她这不是她,所有人都忘记这一幕。
很久以后储年年走出来了,笑容不改,储年年把脸压在键盘上:“完蛋了。”
她该怎么像周围的人解释她的身体在今天干过的傻事呢。还有女魔头会怎么想,她难道感觉不到她和平时不一样吗?
“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害我的?”储年年对着老祖宗说,老祖宗只顾着自己睡,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储年年气愤地拨弄她的尾巴,她也不理睬,于是助长了储年年的胆子,索性趁着这次机会把她抱进怀里,而她完全没有抵抗。
在柔软的尾巴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家中老人过寿宴,所以要一早赶回去,到家里就要马不停蹄地吃大餐,有可能没有时间写。
所以晚上留下一点到明天再放出来,时间是下午一点。到时候见。
=刚才我明明放出来 !现在晋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发表都会送到存稿箱里,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