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大闹

目录:康治剩世| 作者:寒冰剑| 类别:历史军事

    “你在那里干什么?”有人在我身后道。

    我吓了一跳,慌忙转头,却见舒春雨裸着上身,站在我身后,精瘦的身体上有汗水流下来。

    好漂亮的身材,不是超强壮的那种,却是精瘦有力,没有一丝赘肉,哇,还有腹肌,一,二,三……

    “你听到我说话?”我正点得欢,他皱眉又问了一遍。

    我这才回过神,咽了口口水道:“洗被子。”说完,便想要自己的嘴巴,美色当前说话便不经大脑。

    他眉头皱得更深,看着我坐在屁股下的被子,却没说话。

    这也不奇怪,平常挑这种时间洗被子就只有两种可能,尿床或者大姨妈来了,他当然不会再问。

    呃,真够尴尬的,我也不能解释,低着头想了会儿才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已把拿在手中的外套穿上,我看他扣上扣子,心里直叫可惜。

    “练完功来这里冲澡。”说着转身要走。

    “不是要冲澡。”我想站起身,却发现腿麻了。

    “今天不冲了,”他没回头,冷冷道,“以后做这种事就让丫头做吧。”

    “哦,好。”我应着,同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显然是着凉了。

    他停住,回头看我,我只穿着单衣,蓬头垢面,却不以为意,只是将受伤的手藏在被子里。

    他看了我一会儿,终于转身走了。

    看他走远,我吁了口气,想着眼看就要天亮,还有被子要洗,我又一桶水都提不上,该怎么办呢?

    想了半天,决定还是要洗,勉勉强强的站起来,来到井边把那桶还在井里的水奋力往上提。

    娘的,老娘就不信提不上来,手腕在阵阵发痛,里面的静脉随着我不断用力“啵啵”的跳,忍着,忍着,还差一点,我咬牙再用力,冰冷的手被绳子磨得生痛,皮应该破了吧?管它呢,我继续用力。

    还差一点点,我腾出一只手去抓水桶上的把手,却怎么也够不到,再近些,近些,我整个人扑在井沿上,手指终于碰到时,身体却失了重心,人被水桶的重量往井里扯,完了,我头一晕,整个人便要栽进井里,一只手却忽然横在我腰间,将我整个人抱起。

    “啪”水桶复又掉进井里。

    我惊魂未定,却听身后有人吼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人打了个激灵,回头去看,却是舒春雨,他怎么去而复返?我下意识的将受伤的手往身后藏,却被他一把握住。

    “怎么会受伤?”他盯着手腕上的伤。

    “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这样了。”我含糊其辞。

    而他似想起什么,放开我,一把抓起我身后的被子,顿时被子上大片的血迹便呈现在他面前,甚是骇人。

    他盯了半晌,又拉回我受伤的手腕,食指一拨,便解开我绑住伤口的布条,两排牙印赫然清晰。

    我疼的只是吸气。

    “昨夜‘情豆’毒发了?”傻子也猜到这牙印是怎么回事。

    我见不好隐瞒,只有点头。

    “为什么不叫我和珑?”

    说的好听,昨夜你们只顾慕容珏,哪有时间顾我?我低头不言,而他似也猜到我的想法,便不再多说,只是道:“我带你去见珑。”

    我将手抽回,心想毒都发过了,还见什么见?本想摆一副臭脸,想想却还是一脸若无其事,笑道:“我还要洗被子,你既然回来,就帮我提水,好重,我实在提不动。”说着又想去提水。

    手还未触到绳子,人却又被他抱起,我尖叫:“你干什么?”

    “去见珑。”他将我抱紧,不容我挣扎,呼出的热气就在我耳边,我觉得不自在,却不能动弹半分,只能任他抱着往慕容珑所在的别院走。

    我本来全身都痛,此时被他抱得死紧,更是疼痛,见他板着脸,手上仍是不肯放松半分,想起昨夜所受的疼痛和恐惧,便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舒春雨,你这大坏蛋,卑鄙小人,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我恨你,恨死你。”说着也不顾手腕受伤,用力在他身上捶打,直哭的天昏地暗。

    舒春雨身形猛地顿住,显然没想到一向嬉皮笑脸的人会哭,盯了我半晌,眉头越皱越深。

    此时佣人们都已起床,看到自家主子,抱着我在院里僵着,不禁好奇,促足私语。

    “别再哭!”终于他开口,却是不近人情的口吻,我哪会卖他账,更是大哭大闹。

    他显然很不耐,转头扫了眼看热闹的下人们,一群人打了个寒颤,顿时作鸟兽散。

    他还想用这种眼神逼我闭嘴,我却领情,头埋入他怀中,将眼泪鼻涕一骨脑儿抹在他衣服上,他只是看着我动作,却也不推开,举步又往前走。

    我本就没力气了,大哭一场后更是累,边大喘着气,边抽泣,人不住抖着,他抱着我怎会没感觉,复又停住,有些无奈地说道:“别再哭。”

    人悲极而泣后便是这样子,不住抽噎,似要断气,想止也止不住,我现在便是这样子,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盯着他,眼泪不住流下来。

    他看我一会儿,终于妥协,叹气,将我放在院中的石椅上。

    “对不起。”放下我时,我听到他轻声说。

    我整个人愣住,是我听错了?

    “作为你的丈夫,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是我的错。”他又说道。

    不是错觉,而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傻住,望着他。

    受伤的手腕又在流血,我丝毫未觉。

    他蹲下来,轻轻握住,把松掉的布条又系好,轻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你当作筹码,珏儿的病会治好,你的毒,慕容世家也会治好,我发誓。”

    此时东方既白,一抹光照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坚定,我看着,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