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爆竹声声,没错,今天已是之日了。()
可惜,这样的良辰吉日,天公却不作美,狂风大作。
幸亏接新娘这个环节可以省略,不然一对新人准是吹成两个疯子。
翠云催我去主院大厅里,我换上新做的衣服,心想,作为被遗忘的旧人,我是不是该躲在房里做人偶扎针诅咒,或是对胡清清怀孕事件再耿耿于怀一下,抵死不出门,可我天生就没心没肺,在加上外面有这么大的热闹可看,我哪舍得待在房里,不管我对那家人是不是局外人,我还是当家主母对不对,我该坐在上座,等那胡姓女子来叫我声姐姐,然后就可以兴高采烈的大吃大喝是不是?
所以,我欢天喜地,屁颠屁颠的跑去吃喜酒了。
我从未见过这个时代的婚礼,挤在人群中看着一向冷漠的舒春雨穿着红色的衣袍,挽着髻戴着玉冠,竟是英俊的让人移不开眼,他与胡清清站在一起,到是一对壁人。
新人洒了一堆染成红色的花生出来,一群孩子跑上去轰抢,我也不甘示弱,一阵你争我抢后,我乐呵呵捧着一捧花生回来,对在那边翻白眼的慕容珏抛了个媚眼。
“吃不?”我把花生塞进嘴里,嘴角被红色的花生壳染红。
“大哥成亲你就这么高兴吗?”慕容珏似并不怎么高兴,对我手中的花生看也不看一眼。
“大喜日子当然高兴。”我边说边吐掉口中的花生壳。
“真的?”那小子睨着我,“以后就多个人分享你的丈夫。”
我不为所动:“分享就分享,反正我也没享受过,”说完,觉得这句话有些怪,便笑着把手上的红往他嫩白的脸上抹去,见他厌恶的擦去,便道:“你是担心你大哥被那胡姓女人抢去,以后不痛你了吧?”
“我是担心你,笨蛋。”
“担心我?”我以为听错,笑笑的看他。
他有些窘,道:“谁让你是傻子,连危机感都没有,笨得要死。”
“珏儿,”我感动,伸手要去抱他。
他像躲瘟疫一样躲开,见我眼中竟真的有泪光,一愣,喃喃道:“我都十五岁了,别像孩子一样对我。”
我笑得欢,眼中的泪光却更亮,不再抱他,而是用手在他粉嫩的脸上捏了一把。
“傻子。”他狠狠瞪我一眼。
好可爱,我又伸手捏了他一把,心里在想,可能不知道真相的,还有他吧?
两人正玩闹,忽见不远处焦尔修一手抱着酒壶,一手拉着一人,脚步不稳的与他纠缠,酒席还没开场,他到先醉了。
“美人,来陪我喝一杯。”他手上用力想搂那人入怀,那人反手将他推开,脸已通红。
不用看也知道那个满脸通红的人是谁,我心里直骂,焦尔修那个变态,正考虑着怎么对付他,却听身旁的慕容珏嚷道:“放开我二哥!”
他本就气愤,声音极大,这么一嚷,庆贺的人群一下子静下来,齐齐看向这边。
那焦尔修似真醉了,不觉有这么多人看他,一只手不松开慕容珑,脸竟直接朝慕容珏凑过去。
这再说一遍,这是古代,男女如此况且会被人说世风日下,更何况男男呢?
人群中有人惊呼,全都愣住,而慕容珏毕竟应该有些功夫底子,却怎么也挣不开这个醉汉钳制,眼看就要霸王硬上弓。
这时喊“住手”没有用的吧?舒春雨在屋内大概也没听到,我看着慕容珑一张俊脸通红,心里一动。
一连窜鞭炮声忽然自焦尔修的背上响起,他处于条件反射,松开慕容珑,手猛地往身后一拨,一窜鞭炮自他背上被拨起,在他头顶上方继续“噼噼叭叭”的响,他又一打,那窜鞭炮总算飞开,但他的头发衣服还是被炸得一塌糊涂。
“这回真的是焦耳。”我好笑的看着他,忽然一愣,回味着我自己刚说的话。
那焦尔修被炸的狠狈,一双灰眸,阴鹫一样瞪着我。
“是你干的?”
我还在回味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见我不回答,更是愤怒,一手成爪,顺雷不及掩耳的掐住我的喉咙,将我整个人提起往后推。
他离我几步远,却在瞬间掐住我的喉咙,眼中的戾气齐张,似要将我活活掐死。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只觉得自己的头忽然变大,有股气想从眼里、口里,耳里冲出来,却怎么也冲不出,头快要被胀暴了。
呼吸困难,耳中“嗡嗡”作响,眼中什么也看不到,原来被掐死是这样痛苦,我以后绝不会选择上吊自杀。
似又回到初来这个时代时的情景,喉咙剧烈的疼,只是这回不是被噎死,而是被掐死。
就在我以为要死时,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喉咙口却猛然一松,一口新鲜空气直冲咽喉,我用力的咳嗽。
“就算你是清清的师兄,我现在也可以要了你的命。”隐隐地,似舒春雨在说话。
我咧嘴轻笑,却不知在笑什么。
“大嫂你怎样?”慕容珑扶起我。
“慕容珑,你以后不能逼我喝药。”我睁开眼,看到他脸上尽是担忧。
“好。”他允诺。
我扶着他站起来,觉得自己眼冒金星,喉咙生疼,抬眼,正好看到舒春雨一柄长剑正抵着焦尔修的喉间。
诶?成个亲也带着武器?
焦尔修神态自若,抵在喉间的剑似对他根本够不成威胁,一双醉眼笑笑地看着舒春雨。
我心里有气,早就觉得这个人无赖的不像话,完全的没规没矩,刚才甚至还想要我的性命,见有舒春雨撑腰,手中花生尽数往他头上扔去。
“王八羔子,想掐死老娘,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指着他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