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解了毒

目录:康治剩世| 作者:寒冰剑| 类别:历史军事

    舒春雨一夜调息,第二天时他的气色又好了很多,人也可以走动,看来解了毒后假死带来的僵硬已经恢复了。(读看看小说网)

    “要小心。”他临走时,我说。

    他点头,出了道观。

    本以为他不会即刻回来,却不过一个多小时,他便回到道观来。

    “怎么这么快回?”我迎上去,看他有否受伤。

    “耿千柔的人在找我们,山庄的医馆和药房都有人监视着,我不方便在外面多待。”

    “那有没有联系到山庄的人?”

    “庆春在城中。”他坐下来,刚刚恢复的腿脚在外面走了一段时间后,让他看上去很疲惫。

    “庆春,舒庆春?”这个人在那次婚礼去了南海陀螺门后我便没再见过,“你见到他了?”

    “没。”他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他在城中?”我说着在他旁边坐下,搬起他的一条腿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愣了半晌,看我用拳头轻轻的敲打他的腿,微有些不自在,道:“你不用做这个。”便想收回他的腿。

    我却无所谓的样子,固定好他的腿道:“老娘技术好的很,你只管享受便是。”这话听着很那个什么。

    他见我殷勤,便没再坚持,眸光逐渐放柔,道:“他留了暗号,这暗号只在我们兄弟间用。”

    “那他知道你在城中?”

    “不一定,我想这暗号只是希望我们中谁看到,能够去找他才留下的。(www.dukAnkan.com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我们在这里?”我放下他的腿,准备去搬他的另一条腿。

    他举手阻止,看着我还绑着布条的手腕道:“没有,现在这里是我们唯一的避难所,即使这暗号只在我们兄弟间用,也需谨慎。”

    有道理,我点头。

    “晚上我还要出去,我留了暗号约他在城中的荷花池见,如果他能看到的话。”

    “晚上?”我下意识的提高声音。

    “怎么?”他转眼看我。

    “没什么。”我摆摆手,心想,晚上这里不要太恐怖,荒观破庙在晚上最是恐怖了,却不想让他看贬,便当什么事也没有。

    他看我半晌,轻声道:“我会很快回来了。”

    我心里“咦”了一声,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转头看他眸光深沉,颇有些尴尬,抓着头,正好看到他腰间别了个小小的布包,便随口问道:“这是什么?”他出去时还没有的。

    他解下,扔给我。

    我看看他,打开,里面是一把梳子,发簪,还有扎头发的头绳,愣道:“这是干什么?”

    他拿起梳子,拉过我,伸手轻轻替我梳头发,边梳边道:“我看你头发乱的很,所以今天出去时顺便买了。”

    我这才想起,那天毒发,挣扎间将发绳发簪全都扯了下来,离开时也只是粗略的扎了一下,到这里两天我也没有打理过,当真是一头乱头,没想到他还真有心。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不是这么说:“舒春雨,你是在嫌弃我吗?”

    他梳头的手一顿:“嫌弃?”

    “嫌我像个疯子,不要我了吗?”

    “然后你可以把另一个相公扶正,再纳几个妾?”他顺着我的话。

    我笑,回头看他,他脸上却没有开玩笑的表情,认真的很,心里不由叹息,难道他开玩笑时也没表情吗?

    他手指灵活的将我一摞头发盘起,全没有我的笨手笨脚,我有些享受的说道:“难道康治国的男人都会梳头不成?”

    “你还见过哪个男人会梳头。”他手上未停,替我固定头发。

    我一怔,随即笑道:“以前看到过,只是忘了在哪里。”说话间,心里莫名的一痛。

    他没发现我的异样,替我插上发簪,算是大功告成,我的感觉很好,有些臭美的冲他眨眨眼,道:“是不是很美。”

    他盯住我,没有回答,眼睛在看我,却又不是在看我。

    我微微疑惑,在他眼前挥着手道:“舒春雨,你在看谁?”

    这样问其实很奇怪,但他却听懂,手指抚过我的发,道:“以前我娘也是梳这样的发型。”

    “你娘?”

    “幼时,得到允许可以进宫见我娘,她的头发极美。”说到这里他停住,似想起不堪的回忆,眼神立时冷下来,有些骇人。

    我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他这才回过神,眼中的冰寒淡了些。

    “知道我平时恨一个人时会怎样吗?”我拿起那个空了的布包道。

    他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就找一样东西,当那东西就是这个人,”我把布包举到他面前道,“你很恨先帝吧,那就把这个布包当成是先帝。”

    我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那个布包就是一顿猛刺,边刺边骂道:“你这死皇帝,我刺死你,刺死你。”下下刺入布包内。

    舒春雨眉渐渐的皱起来,眼中闪着某中无法理解的因子,好一会儿才抓住我还在刺的手道:“那是你父王。”

    呃……我倒是忘了,随即又笑道:“只是用来泄愤,不妨是,”看他疑惑,便道,“这样你可消气?”

    他握紧我的手,点头:“消了。”

    “消了就好,”我扔下那可怜的布包,将发簪又插回头上,道,“以后你天天替我梳这个头可好?”

    他又点头,说:“好。”

    “但不可以把我当成你娘哦。”

    他微怔,终于淡淡一笑,道:“不会。”

    空气莫名的香甜起来,我嗅了嗅,忽然觉得饿,又不想吃观里的那堆干粮,便道:“舒春雨,你可有买东西回来给我吃。”

    他一愣,道:“观里不是有东西吃?”

    “那实在是……”我没说下去,毕竟是吴侬的好意。

    他却已理会,道:“下次会记得。”

    果然是个好丈夫啊,我心里叹息,心想这样的日子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