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哥,给我,那是我的。”丑丫大叫着,望着黑蛋手里的一朵小兰花,眼里泛起了小星星,理直气壮的挺了挺小胸脯,伸出了小手,向黑蛋的花儿奔去。
黑蛋故意逗着小丑丫,作出随时开跑的架势。“嘿嘿,想要,就拿东西来换,用你手里的红果。”
瞪大了双眼,挥舞着小拳头追了上去,“不行,”大喊声中,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红果递了出去,黑蛋并没有接过,却是伸手捏了一把小丫头白皙粉嫩的脸蛋。
小妮子撅起了嘴巴,很不乐意。“哼,你欺负我,一会就叫昊哥揍你,把你屁股打开花。”
“嘿嘿,就做梦吧,别说揍了,见过他吼过咱们没有?”卓昊得寸进尺;大笑声中,又捏了一把肉嘟嘟的脸蛋,转身就跑。
“哼,哼,你这坏蛋。”气嘟嘟的小脸,因为跑得累泛起了红色,晨光下更是可爱,不过,此时早已转成了笑脸。
黑蛋与丑丫小手拿满了小野花,在前面蹦蹦跳跳着追逐嬉闹。不时往嘴里填着刚摘下的新鲜浆果,两张小嘴巴被不同颜色的流汁沾满,染得五颜六色。
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快乐;一会儿抓只蜻蜓,一会儿逗着蝴蝶;银铃般的咯咯笑声不断,不停的在空中飘荡,传得老远。
“昊哥,昊哥,快救我们,呜呜,哥哥,哥哥。”两小哇哇大哭,手脚乱蹬,惊恐不已。
听到了哭喊声,心中一惊,慌忙扔掉刚捉的青蛙,看到了前方的情景;二小被人提在手里,?着脸;被凶凶的威胁着,“不许哭,再哭把你们都宰了。”
“老天大大啊,这不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吗?”心下便知,这是遇上人贩子了。
“你***,这些猖狂的恶狗,哪怕你们是恶龙,老子也你们要斗一斗,敲掉你两颗大牙。”卓昊顿生出揪心之痛,目眦欲裂,一股热血冲上了头顶,生出了无穷胆量,要撕碎作恶之人。
“把他们放开!”愤怒的瞪着眼睛,咬着牙,恶狠狠大叫。顺手捡起身边的石块,全力冲了过去。
“呀!小崽子,敢砸我。哟,啊,还敢咬我!”身高一米九多的大汉,扬起蒲扇般的大巴掌,恶狠狠抽了下去,正重重?在了卓昊面部。“让你砸,让你咬。”五道指印,赫然清晰的出现在了小脸之上,还有些虚弱的身体,也被重重的打倒在地。
“把他们两人放了,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眼里充血。从地上快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不要命的又扑了上去,冲破了一人的拦阻,用手狠抓住一个人的胳膊,用牙齿狠狠咬去。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面无表情,对两人办事的效率很是不满,带着怒气。“动作快点,都给我打昏了,不要惊动了其他人。”
三声闷响,蓦然没了声音。大汉又掏出三颗药丸,硬硬捏开了紧咬的牙齿,塞进了三小嘴中。
昏迷中醒来,浑身酸痛不已。摇了摇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用红肿的眼睛往四周一扫。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了一个房间之中。十多个孩子挤在了一起,哆哆嗦嗦,全都露出惊恐害怕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跳了起来。
“坏了,两小娃不见了。”
“我弟弟呢?我妹妹呢?”卓昊用双手狂的敲打着木窗,向窗外大声叫道。
一张老脸在窗外闪出,笑脸如一朵皱的菊花,长着欠揍的尊相,幸灾乐祸的表情浮现在油肥的脸上。“嘿嘿,你是昨晚上送来的小子吧,听说你还把大狗子咬了一口;看在你够种的份上,大爷就告诉你,与你一同被送来的两小孩,早就连夜被送走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卓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双拳头紧攥,心如刀绞,脑中混沌,思绪有些狂乱,心里自责不已。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悲哀与痛苦充斥了心头。
良久,卓昊安静了下来,握紧拳,暗暗下定了决心。“黑蛋,丑丫,你们等着哥,哥一定要找到你们。”咬牙切齿,眼中射出的目光,欲择人而噬,让人从内心深处寒。“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害人的东西全杀光。”心中誓,不除掉他们必不罢休。
“没想到,我的心真的好痛,没有真正的经历,真不知其中的真正滋味。这个世界难道说真的是‘弱肉强食,没有法制,没有约束,’可以为所欲为吗?”卓昊在认真思考。
第二天清晨时分,双眼被罩上了黑布,接着被塞到一辆破车之上。黑色帐篷之中的卓昊默默坐着,面无表情,静静听着从外面传来的吱吱嘎嘎的破车轱辘转动之声。
外面闹轰轰的,声音嘈杂无比。被蒙着双眼的卓昊,让人一把从破车帐篷中拉扯了下来;除掉了眼罩,眨了眨被突来阳光刺得疼的眼睛。十多个孩子身似筛糠,不停抖动;怕怕的眼神,漫无目的四处扫动,卓昊想着黑蛋与丑丫,心里酸;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这是一个位于集市角落的奴隶市场,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有的,很多的奴隶都被放在这里交易。奴隶都有个标志,头上都会插上一根草;大多面黄肌瘦,二目无神。
有健壮的青壮年,年轻的女人,还有众多的青少年与小孩子。大多数的奴隶没精打彩,没有表情,穿着破烂的衣服;也有的仍然穿着华丽。少数人眼里冒着仇恨的目光;麻木,失落、绝望、不甘、无奈,各种痛苦的脸色都能在这里见到。
男人多半被买去挖矿或做其它重体力活,大多做苦工,当牛做马,少数幸运的会去当仆人;年轻点的女子多被弄去了窑子,其他的被买去做各种活计;小孩子的命运也不尽相同,多会沿着大人们的道路,各种可能都有,但有一点,大家都会相同,只能去受罪,不可能去享福。
幸福自然是不尽相同,但苦难也同样会多种多样。不能主动安排自己的命运,那就只能被动接受命运的安排,无论你愿还是不愿,甘还是不甘。“看来老子暂时只能忍辱负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心无力却是人生最无奈,可惜啊,前途未卜,却身陷泥淖,枉有青云之志。”不禁摇了摇头。
“哎,管家您看,那小子不错。”一个小厮指着卓昊,对着一个瘦高之人说道。
“嗯,模样还好,看样子很伶俐,很机灵;还不错!走,去看看他体质如何。”两人随之讲着什么,直向这边走来。
管家硬硬掐开卓昊的紧闭牙关,瞧了瞧,又摸了摸他的筋骨,点了点头,很满意。“牙口很好,肤色很健康,根骨很不错。”
“大爷,这个很好,要是看上,就给您老便宜些,都是熟客,二十两银子。”奴隶市场的服务人员过来道。“你姥姥的,自己好歹也是神童级大神,今天竟然被人把老子当成牲口了。”卓昊嘴直抽抽,忿忿想起,家乡小镇上买驴子时的动作。想抬腿把他踢翻,可是想想后果,还是忍住了,可别自讨没趣。
“嗯,给我记下,一会挑好了一块带走。”
“好好好,您老先看着,这就给您办理。”服务人员回过后,又拉着长长的声音,冲着一个纪录之处大声叫起。“三十六号,白银二十两。”
崔家大院,占地六百余亩,高达两丈的门楼,红漆大门;一块巨大牌匾之上,金黄色的“崔家”二字特别出眼,熠熠生辉。整个院落,小桥流水,亭榭楼台,假山花园,应有尽有;院内建筑,古色古香,大器井然,错落有致,布局合理。
崔家堡,崔家所在的一个大镇子,因崔家而得名。此堡以武风为最胜,大人小孩无一不会两趟拳脚。其中的崔家,声名远播,闻名万里,方圆万里的大门大户。
“难道是平安城的崔家不成?这儿是他们的庄园?”
卓昊心里在嘀咕,心想自己在未恢复之前,绝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老爷,一切照您的吩咐,这一批,在几地选齐了,共三十二人。这些孩子都调查过了,身世都很清白。”管家恭敬的对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禀报着。
老头点了点头,有些满意。“这些孩子关系着我们崔家的将来,丝毫不能大意。”
一块巨大的场地之上,站着三十多个孩子,全都是六七岁上下;除了卓昊一人站在那里鹤立鸡群,极为惹眼之外。
“爹,这么多小孩子啊,以后我有的玩喽。”
一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突然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动作轻盈,稳稳当当,扎扎实实;一看就知道练过拳脚功夫,而且还会是高等级的武功。
“呀!”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卓昊狠瞪着眼前的小妮子。暗道怎么这么巧,老子的命就这么不好,居然真是被卖到平安城的崔家了。这眼前的小臭丫头正是崔紫姗无疑,看来自己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又淘气,这些可都是我们家的宝贝,可不是给你玩的。”崔家老爷子宠溺的盯着小女孩,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这女孩是他老来得女,唯一的女儿,她母亲在生她时去世了;老头对她更是疼爱,百依百顺;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的不得了。
“我去看看,有没有我中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