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墨麟挑眉:“究竟什么事,别虎着一张脸,生气很容易老的。”
齐天翔脸一横,没好气道:“什么事?六殿下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一直和胡郸耗下去,折损自己的部将,然后乖乖的归顺那个狗皇帝?为了一个女人,江山大业都不要了吗?家破之恨,亡国之耻,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楚墨麟冷然喝道,随即幽幽叹气,“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都说成大事者不该儿女情长,从前我也以为如此。所以,我可以流连风月之地,逢场作戏,如果没遇上她,我还会如此,但偏偏遇上了……”
“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齐天翔恨不得上去打楚墨麟一拳:“再怎么不一样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得到了江山,得到了天下,难道还怕得不到她吗?”
楚墨麟摇摇头,苦涩地笑道:“你不了解她,所以你也不会明白,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染指楚腾烈的江山,其中也包括我。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她宁可陪楚腾烈死,楚腾烈在她心里的位置,比我想象中重要得多。”
“那你现在这算什么?这是**,天下人要知道你们的事,你说他们会怎么想,你的颜面置于何地,静妃的颜面又置于何地?要是让吕尘他们知道了,你让他们情何以堪?”
楚墨麟无所谓地笑道:“天下人怎么想,重要吗?我不在乎,她更不会在乎。更何况,颜面是自己给的,如果我真有能力夺得天下,那我同样有能力掌握大局,天下人要怎么想,也得看我给不给他们那么想的机会。就算有人非得添油加醋,那也只当是闲来无事找点乐子,无伤大雅。”
“至于吕尘他们,以他们的耳目之灵之广,他们会不知道?吕尘他们都明白我的性子,也知道我根本志不在皇位,相比之下,我倒是更愿意做权臣,做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让皇帝奈何不得,总好过一个人在皇位上孤单寂寞。和你们走到这一步,那也只是因为心里有恨,有怨,有仇,想要痛痛快快地报复罢了。”
望着楚墨麟漫不经心的表情,齐天翔恨恨地道:“你简直就是个怪物,天下间就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不想当皇帝,歪理一套一套的。”
什么报复?我看你连报复都想省了!
楚墨麟戏谑道:“我是怪物,那跟着怪物的人岂不是怪物中的怪物?”
“你——”齐天翔被楚墨麟气得咬牙切齿,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楚墨麟嘿嘿地笑着,拍着齐天翔的肩膀:“你说,我要是当了皇帝,你还会这么毫无顾忌地指着我,骂我怪物,骂我笨蛋吗?”
齐天翔愣在当场,若有所思:如果他当了皇帝,自己还有这个胆量指责他吗?想说什么说什么吗?
恐怕……难了……
趁着齐天翔愣神这个空挡,楚墨麟转身溜走,等齐天翔反应过来的时候,气得直跺脚,他来劝楚墨麟的,怎么变成他被劝了?
楚墨麟回头乐道:“对了,我说她笨,她说我笨上加笨,所以,跟着我的人更是笨蛋中的极品,哈哈……”
齐天翔气得牙痒痒,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枚小石子朝楚墨麟离开的方向抛去,谁知却扯到了在战场上被人划了一刀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瞧瞧,离这么近都扔不到我!”楚墨麟邪魅一笑,“事情还没到无可选择的那一步,我相信她,也相信自己,我也绝不会负你们。”
齐天翔长长叹息,真不知道跟着他来边关究竟是对是错。这男女情爱怎么就那么大能耐,看楚墨麟那小子乐得。
不知怎么着,齐天翔有点酸溜溜的,活了三十多年,他还真不知真正的男女感情是何滋味,和青楼女子厮混,也就那么一回事,有钱她就把你伺候舒服了,没钱你算老几,谈不上什么感情。
有权有势了,何愁没有女人。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那么一回事。
为此,楚墨麟没少打击他,自负情场经验丰富,自称老大,也不管年纪辈分,天天“天翔天翔”地叫。
齐天翔眉毛一挑,在心下想着,他才没楚墨麟那么多情,女人和权位之间,他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大丈夫行事,本该如此,怎能拘泥于儿女私情!
这话说得轻巧,后来的齐天翔却在这两者之间选择了前者,那个时候,这话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静汐和楚墨麟分开后便直接往李成魏的大帐而去,连路的士兵伤痕累累,有的被砍掉了一只手,有的被砍掉了腿,有的被戳瞎了眼睛……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皑皑白雪,在微薄的夕阳下剔透晶亮,呼出的气息变成白雾飘散。
白色,总是这么圣洁,却偏偏又这么刺眼。
静汐不停地强迫自己正视,不要逃避,但一看到白雪上的斑驳红晕,便忍不住有作呕的冲动,忍不住回想从前。
“娘娘……您身体不要紧吧?”
“娘娘……您该好好休息。”
所到之处,将士都点头唤她,因为在战场上看见楚墨麟抱着脸色苍白的静妃匆匆回了大帐,以为静妃受了伤,这才出声问候。
静汐微微一笑,点头回应:“休息了一下,已经没事了。”
见军医忙不过来,便亲自替将士包扎,令众人受宠若惊。
“这个……娘娘,男女有别,这些小事由小人们来做就好……”军医拐弯抹角地阻止,老脸憋得通红,那受伤的小兵更是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