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皓辰的突然出现令玉皓轩大感意外,面对玉皓辰的质问,冷然答道:“朕自然记得,但这个女人她胆大包天,摔碎了‘凤舞’,还大言不惭想要当皇后,按照律法,难道不该死吗?”
“不……没有,我没有,真的没有……”静汐靠在玉皓辰的身上,一副委屈冤枉的模样,“是,是皇后她诬陷我的,我出身青楼,自知身份卑贱,如今已贵为晋王妃,怎敢再奢求什么皇后。‘凤舞’明明是皇后自己摔碎的,真的不是我,王爷,真的不是……”
玉皓轩终于知道什么叫演戏了!
“皇兄,你要怎么解释?”
玉皓轩盯着玉皓辰:“朕就问你一句,你是相信朕还是相信她?”
“臣弟只相信真相!”玉皓辰冷冷地回话,抱起静汐就准备往外走,“事情还没有弄清楚,皇兄凭什么定罪,还是把皇嫂请来,弄清楚真相再说。”
“站住!”眼看着玉皓辰招呼都不打一个就从自己身边径自走过,玉皓轩别提多火大了,“朕还没说要放她!”
“本王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呆在肮脏不堪的牢房里。”玉皓辰冷然回身,直视玉皓轩。
一时间剑拔弩张!
“玉皓辰,朕才是皇帝,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带走她!包括你!”玉皓轩一步一步走进,逼视着玉皓辰,宣布着自己的权威与尊贵。
玉皓辰和玉皓轩从来没有起过如此大的争执,也从来没听玉皓轩用这种无可忤逆的语气说过话。
就是这样的语气,让玉皓辰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仅是自己同胞哥哥,更是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
就是这样的语气,让玉皓辰心底莫名地一凉,再怎么深厚的兄弟情意,在地位和身份面前,依旧是那么脆弱不堪,一碰就碎。
“本王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皇兄的眼里就是容不下她?她究竟哪里做错了?为什么皇兄从一开始就想置她于死地?本王喜欢一个女人,对皇兄来说真的就那么难于接受吗?”玉皓辰的眼底写满痛心,浑身因为压抑而忍不住发抖,“皇兄究竟在害怕什么?她只是一个女人,她能做出什么危害皇兄的大事?”
“一个能让你玉皓辰失去理智的女人,难道还不够可怕吗?”玉皓轩撕心裂肺地喊出来。
“我没有!我清醒得很。”玉皓辰一字一句地强调,“我知道自己是天启国的晋王,我也知道现在该商量的不是缨儿是否有罪,而是备战。是皇兄食言在先,是皇兄太过不安。”
两兄弟四目相对,眼神凌厉,谁也不让谁。
僵持良久,玉皓辰移开目光,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开口:“臣弟先行告退,一个时辰后入宫面见皇兄,商议战事。”
白封武沉默地站在一边旁观,将这两位天之骄子剑拔弩张的气势看在眼里,心中有点窃喜,又有点担忧。窃喜的是皇帝对晋王的信任不复从前,担忧的是国之将战,却先内讧。
眼睁睁望着玉皓辰抱着白衣女子破牢而去,玉皓轩浑身气得发抖,双手紧握成拳。
玉——皓——辰!
玉皓辰带着静汐回到王府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了许久未曾谋面的凌雪衣。依旧一身胜雪的白衣,广袖迎风,孑然而立,有一种淡淡的莫名的寂寥。
静汐怔怔地望着凌雪衣,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玉皓辰出声解释:“是本王让他过来的,待会儿让他帮你好好检查一下身子,大牢里空气污浊,对身子不好。”
听见这一句话的时候,静汐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酸酸的。她挑拨他们两兄弟的感情不是成功了一半了吗?为什么自己却开心不起来呢?
“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玉皓辰没有看她,眉宇间透着疲惫,“怪你砸碎了‘凤舞’?只要你没有杀人放火罪恶滔天,你做什么本王都不会怪你的,再说了,‘凤舞’只是一块玉而已,碎了就碎了。”
“可‘凤舞’是皇后的信物……皇上因为这件事,已经很不高兴了……”静汐低着头小声地说着。
玉皓辰身子一顿,脸色变得深沉,沉默了一阵,冷声问静汐:“缨儿,你相信手足之情吗?”
“信。”
“那在本王和皇兄之间,是否也有手足之情?”
静汐觉得晋王有些不对劲儿,到梁国谈判的过程中,他和玉皓轩之间难道还发生了其他事情,不然玉皓辰何至于出现如此痛心的表情。
“有吗?”玉皓辰见静汐沉默不语,转头看着她询问。
静汐笑了笑:“有,一直都有。只是有时候,手足之情再深也敌不过权杖天下的诱惑,所以才会有兄弟相残的一幕。”
玉皓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他的皇兄,居然派人跟随他一路去梁国,还曾秘密降旨,若然他有不良居心,欲图谋不轨,便毒杀他。
他一心为天启,一心效忠他的皇兄,到最后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吗?
成天和他称兄道弟的皇兄,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提防自己?
当真是帝王心性吗?
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进宫招惹皇后了,本王累了,先去歇一歇,晚些还得入宫。你先换身干净的衣裳,去去霉气,再让凌雪衣帮你把把脉。”
今天的玉皓辰看起来没有往日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通身都散发着疲惫的气息。送走了玉皓辰,静汐就不得不面对凌雪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