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守候已久的官兵见到猎物,分外眼红,一拥而上,上次抓不着你,这次该抓着了吧。
凌雪衣见到这些官兵就更头大了,一向喜静的人,居然左躲右闪,上蹿下跳,玉珠儿他们拼了命的救他,他若是不珍惜,那也太无情了。
就在凌雪衣快招架不住的时候,好久没见踪影的独孤影忽然从天而降,拉起凌雪衣就飞上屋顶。官兵们气急败坏,在后面紧追不放,要是就独孤影一个人,凭他的轻功,这些人想追上,那是做梦。可如今带着一个凌雪衣,速度自然就比不得一个人的时候了。
逃到一间客栈的屋顶时,独孤影眼睛转了转,拉着凌雪衣躲进了客栈。京城的客栈从外头涌进来很多百姓,都住满了人,大多是手头有钱的商人和曾经当过官告老还乡的官员,没钱的自然只能睡大街了。
随手推开一间客房,两人闪身进去,立刻关上门。楚墨枫母子正坐在桌上叙话,这几天,他们早就从人家的闲话中得知了静汐在这里的身份,连静汐沦落青楼,失忆之事也听得了大概,黯然感叹着造化弄人,谁知却被两位不速之客惊扰。
还没等楚墨枫开口,独孤影便恶狠狠地警告:“不许出声,否则我要你们的命。”
倒是凌雪衣比较谦逊有理,朝两人伸手抱拳,拱手一礼。
楚墨枫盯了凌雪衣半天,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而且他的面貌和父皇还有几分相似,不过,倒也没放在心上。
“你是雪衣公子!”楚墨枫认出了他,那天楚墨枫在街上看见他给人治病,听百姓们说他就是燕夏的雪衣公子。
重点的问题是,他不只是雪衣公子,他还是你亲哥哥呀,我们的七殿下。两兄弟见面,却互不相识,这什么事啊。
凌雪衣点头示意,又是妙手回春的大夫,又是燕夏的人,母子两人立马觉得亲近了几分。
昭容莲心疑惑地问:“看两位的样子,好像是在躲避什么,出什么事了?”
独孤影从门缝儿里看外头的情形,负气地开口:“还不是那个晋王妃惹出来的祸,平白无故连累了他,然后又平白无故地连累了我。”
他独孤影就是太心软了,一听见晋王没死,就预感到会出事,呼哧呼哧从家里赶来,刚巧碰见官兵捉拿凌雪衣。这会儿心里还为静汐担心着呢,她真要出什么事,他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听说晋王已经将她禁足了,这个静妃,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省省心。
“晋王妃?”楚墨枫不自觉地上前两步,明显很是担心,“这关晋王妃什么事?”
凌雪衣低头,独孤影望着凌雪衣苦脸,就是关晋王妃的事,可这事还真不好解释,两人做沉默状。
外头开始鸡飞狗跳,乱糟糟的,肯定是那些该死的官兵追来了。凌雪衣蹙起了眉头,独孤影抓了抓脑袋,想着脱身的办法,忽然坏坏地笑了起来:“雪衣公子,这次得委屈你了。”
望着独孤影那种邪恶的笑容,凌雪衣有一种很糟糕很糟糕的预感……
很快,官兵就破门而入,大呼小叫问楚墨枫母子有没有看见两个人闯进来,母子两做惊恐状,连连摇头。为首的官兵眼尖,握着刀指着床榻:“躺着的人是谁?”
楚墨枫拱手,战战兢兢地回话:“那是小人的妻子,因为逃难,在路上染上了重病,起不了身。”
那些官兵怎么会信,走到床榻边:“把脸转过来!”
床榻上的人极其配合,披散着头发,缓缓转头。
“鬼啊!”
看清那张脸的一瞬间,吓得倒退两步。他看到的那是人吗?满脸血污,还淌着脓水,完全看不出模样,还散发着一阵阵腥臭,忍不住作呕。
好事的其他官兵也凑近个脑袋,立马弯下腰,恶心得直想吐。
楚墨枫十分抱歉地解释:“我妻子因为染了重病,脸上生了疮,所以才变成这样子……”
“滚开!”为首的官兵一把推开楚墨枫,“真是晦气!”
“大哥,他们在那儿!”门口,一个官兵指着屋顶上朝他们做鬼脸的独孤影大叫。
为首的官兵伸头一看,独孤影高高在上,得意地伸出食指做勾搭状:“有本事就来抓我啊,来啊来啊,来抓我啊!”
“给我追!”为首的大哥肺都快气炸了,声嘶力竭地大喊。大胆贼子胆敢这么嚣张,抓到你,我一定将你下油锅!
结果,独孤影带着这些官兵在京城里转悠,累得他们半死不活,最后,独孤影居高临下,得意地望着他们笑道:“不和你们玩了,走喽!”
话说官兵走了以后,躺在床榻上满脸脓疮血水的人立马起了身,抓起手帕就哗哗地擦脸上的脏东西,这个独孤影,居然在他脸上抹了一堆七七八八八的东西,恶心死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凌雪衣腹诽。
楚墨枫看着白衣风华的凌雪衣,那种淡静的气质与他的静汐姨娘如此相似。不过,静汐姨娘的淡静气质里面会带着些难以磨灭的戾气,而雪衣公子,则是怀着一颗慈悲之心的温文尔雅。
刚刚那个人说他们被官兵追捕是因为晋王妃,也就是他的静汐姨娘,那这个凌雪衣应该和姨娘相熟才是。
楚墨枫思量着,想从雪衣公子嘴里问出些姨娘的事。不过,眼眸上下打量了一眼凌雪衣,听说雪衣公子自小聋哑,该怎么问他呢?
凌雪衣清眉微翘,看出楚墨枫的疑虑,伸手有礼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