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容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碗药,众人皆错愕,想不到谭静汐真的会给白若依药,小容喂白若依喝下,暖暖的药香充斥着整个奉天殿。
大臣们都静静地不说话,摸不透谭静汐究竟在想什么,一面想要报复,一面又给仇人喝药,她到底作何打算。他们第一次感觉到无力和悲哀,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斗不过,他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脱困?
“皇上,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一个办法脱困啊。”姓李的大臣眉头紧锁。
“是啊是啊,都已经过了七天了,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这里的事,现在,只有王爷才能救皇上出去了。”
平时你一个折子,我一个折子地弹劾晋王,到了危急的时候,他们想到的还是晋王,真是……
天启国因为政事荒废,越来越混乱,原本世人都以为燕夏也势必因为楚墨麟的死而动乱不安,谁料到燕夏竟安定如常。
得知楚墨麟死的那一刻,十一殿下和慕容博仅仅是愣了一下。
“十一殿下,相爷,这是吕相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小顺子将收到的急信交到了慕容博手里。
慕容博优哉游哉地吸着水烟袋,猛抽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的烟圈在空中袅袅娜娜,渐渐散去。伸出一只手接过后淡定地瞟了一眼,老半天才不舍地放下水烟袋,打开急信。
楚墨崎小朋友看着慕容博那副闲得快要发霉的状态,连连在心里腹诽:这个慕容博,说什么辅助本殿下,六哥和吕相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悠闲地坐摇椅上了,什么事都要本殿下做,真恨不得一头撞死,这哪门子的辅助!
看了急信老半天,慕容博脸色微沉,不说话,楚墨崎问他信上说了什么,他也不应。气得楚墨崎又得亲力亲为,自食其力,跳下龙椅拿信。
看着信,小家伙的眉头越来越皱,拧成一团,回头望着慕容博,两人对视几眼,愣了愣,自言自语:“六哥没那么脆弱吧,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他这祸害有这么容易死掉吗?鬼才信!”
慕容博听见楚墨崎这句话,觉得好笑,这是一个弟弟听见哥哥坠崖生死不明应该有的反应吗?能不能多一点其他的表情?
慕容老头撇了撇嘴,泼点冷水:“要是真的呢?吕尘应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楚墨崎小朋友拧紧眉头,将两只手负在身后,一副小老头的模样,在御书房悠悠缓缓地来回踱步,表情由老气横秋变成了小孩子的怨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天没见到六哥的尸体,本殿下就一天不相信他死了!找!细细地找!掘地三尺都要把他给找出来!他别想甩甩手就将燕夏丢给本殿下,本殿下还没逍遥够呢!”
楚墨麟会死才怪了呢。吕尘派那么多人出去找,骨头没找到,铠甲佩剑也没找到,就连他的一片衣裳都没找到,掉个崖,难道还能摔成粉末,连衣服铠甲什么都化成灰了?
六哥那家伙,八成还活着,要不是他故意不想回来,要不就是遇到什么事回不来!更何况,没把静汐姨娘带回来,他舍得死吗?
果然,兄弟就是兄弟,就是那么了解楚墨麟!
慕容博歪着头:“小殿下不信,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信,皇上一失踪,百姓肯定诸多猜疑,恐怕会民心不安啊。”
小家伙沉默了一下:“他不娶妃不生子,天天蹂躏本殿下,摆明了就是要本殿下继位,他要真死了,还有本殿下,百姓不安什么。再说了,这也不是父皇那个时候,个个大臣野心勃勃,虎视眈眈……”
说到这儿的时候,小家伙还别有居心地瞧了慕容博一眼,优哉游哉地接着说:“您和吕相,谁当皇帝对方都不乐意,所以你们宁愿就这么耗着,再加上一把年纪了,也懒得争来争去,你们自己既然都当不了皇帝,那肯定也不允许除本殿下以外的人继位,有你们在背后撑着顶着,本殿下还要担心什么呢?”
慕容博一把冷汗,这个十一殿下,有必要是那么直白吗?
是,他和吕尘确实是相互制衡,谁有那个心都会引起对方的提防。更主要的原因是,自楚墨麟登基以来,总是喜欢做甩手将军,将国家大事都交给他们来处理,正常情况下都很尊重大臣的意见,给了大臣们充分施展才能的机会。张弛有度,收放自如,不过分纵容大臣,也不会过分削弱大臣的权力,再加上燕夏前几年本就动荡不安,经历了那么多的战乱后,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大家也就比较珍惜。
所以,说起来,燕夏真要出点什么大事也不容易。这两年来,最大的事恐怕就是这一次楚墨麟不顾大臣的反对挥兵天启了。而大臣在苦劝不行,长跪不起也不行的情况下,也只能随他心意。
到最后,大臣们聚在一会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只能自我宽慰:算了算了,反正长年不战的兵马也特别容易丧失战斗力,战就战吧,当练兵算了!天启国那些年嚣张到不行,现在刚好可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挫挫他们的锐气。
也亏得十一殿下小小年纪能看出这些微妙的关系,他以后真当了皇帝,肯定也是个狠角色。
总之说来说去,楚墨麟的死并没有直接给燕夏造成多大的动荡,倒是为百姓们茶余饭后多了点闲话,猜他出兵的用意,猜他的生死,重点是因为没有确切地寻到楚墨麟的尸体,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谣传。而某些心存不轨,想要制造点混乱的人也早早地被慕容博这一帮能干的大臣扼杀在萌芽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