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这幅画里面又隐藏了什么呢?”我大感兴趣地问。
于烈又摇摇头。
“此刻还看不出。凌小姐,能请你把它拍成照片,发送到我哥的电子信箱里吗?我想回去再仔细研究研究。”她说。
“可以。一旦你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一定要告诉我哦。”我点头答应并殷殷叮嘱。
“保证。”于烈拉住我的手,用力握了握。
“于烈,你们家是不是经常搞聚会啊?我常常在夜晚看见你们家的窗口人影幢幢的。”临出门时我随口问道。
“那些人都是和我哥同在观鸟协会的朋友,我们家俨然就是他们交流心得分享经验的基地,每次聚会都兴高采烈地搞到半夜,害我陪着熬夜不说,还得下厨做夜宵伺候他们。”她轻松地笑着,完全不像是在抱怨。
这时于焉走了过来。
“夜里也可以观鸟吗?”我转向于焉问,脑海中闪过他家阁楼上的白光。
“当然可以。一些昼伏夜出的鸟只有在夜晚才能看清楚。”他回答。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太阳明晃晃地照着,花园里树影婆娑,紫藤萝和合欢树的枝叶都水灵灵的,清亮得耀人眼。
我们在雕花铁门旁道别。
“凌小姐,再次感谢!”于烈朝我摆摆手。
于烈的回头一瞥,将我脑袋里的一些恍惚印象倏地聚拢起来。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尤其是那头海藻似的的长卷发,既深刻又淡远,十分矛盾地存在于我的记忆中。
到底在哪儿见过呢?我左思右想,找不到答案。转身往回走时,我发现适才匆匆忙忙地把那兄妹俩让进屋,竟把绯儿落在了石桌上。我连忙把鱼缸捧进屋,一边自责,一边给它换水喂食,看着它无动于衷地游来游去,我才放下心来。
近来怎么总是忘东忘西的,难道是我未老先衰,记忆力开始减退了?
我拿起相机把韩子郁的那幅画拍下来,发送到于焉的信箱里。于烈很快回复说,收到,很清晰,开始研究。
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于烈打来电话。
“已经有眉目了?”我问。
“是的。虽说这幅画沿袭了韩子郁惯用的创作手法,但暗藏其中的绝对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惊人秘密。我现在就去锦庐,我们见面详谈吧。”她说。
“好的,我等你。”
不一会儿,于烈来了,她的手里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缩小版的那幅画。刚一坐定,她就拿出一把剪刀,东一下西一下把画剪成了几个不规则的小块,然后,她捡出其中的一部分,拼在一起。
“你看,这是什么?”她说。
我低下头定睛一看,心头不禁一颤。那拼凑起来的画面竟然是一张脸,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脱离开原画中纷乱的色彩和线条,那张碎脸的色调清新而又淡雅,眼眸清澈,颊上一对浅浅的酒涡,令略带羞涩的笑容显得更加生动柔美。
“这个女人是谁?”我问。
“不知道。在我掌握的韩子郁的资料中,没有找到关于女人的任何蛛丝马迹。这是他的画作中第一次出现女人。你看这些笔触和油彩的晕染,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感情。所以,我目前能得出的结论就是,他的画笔泄露了他的秘密,这是一个令他心仪的女人。”于烈兴冲冲地说。
“不是有传言说韩子郁和某个女学生有染吗,那个女学生你有没有调查过?”我也兴奋起来,紧接着说。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很遗憾。因为当年为韩子郁倾倒的女学生不胜枚举,所以始终没有确定具体是哪个人,而所谓的有染既有可能是捕风捉影的传闻,也有可能是当事者对过程进行了刻意的掩饰,不让旁人轻易发现端倪。”她若有所思地答道。
“如此说来,按图索骥是行不通的。没有线索,这便是一个解不开的迷。我们只能望脸兴叹了吗?”被勾起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我有些失望。
“我会继续调查研究的。我相信但凡存在过的就会留下痕迹,寻迹而去,就一定能找到谜底。”于烈站起身,郑重其事意气昂扬地向我宣示。
“有什么进展,请及时告诉我。先声明,我并不是对韩子郁的**感兴趣,而是那个女人的脸,实在美得让人欲罢不能。”我赶紧表态。
“凌小姐,我明白。这也正是我想要一探究竟的原因。”于烈点点头,很贴心地拍了拍我的臂膀。
“叫我凌羽吧。”我说。
“好的,凌羽,再见!”她挥挥手,动作轻盈宛若舞蹈。
“再见!”
当于烈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之后,我的心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张碎脸。
她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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