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妹妹，我们去找你的哥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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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魔女在内室一动手，正在用餐的众人顿生感应，潘多拉秀眉一挑长身而起：“来者不善……竟然打起来了，如今政局初稳，王宫就有绝世强者大战，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凡事有好有坏，只看如何处置。”莉亚丝微微一笑，“对方只有一人吧……一定讨不了什么好的，相比而言，也能让那些尚自左右摇摆的观望者看看这新王的力量。”
两人话音刚落，一声轰鸣冲天而起，贞德圣光合体，天使之身降临大地，六道炽炎剑圣焰熊熊盘旋左右，顷刻间已经护住了周身。茵蒂克丝虽然是吃货，然而魔法**目录终究是天空圆顶一等一的人物，她轻轻一拍桌子，室内瞬间卷动了无形的风，将八阶以下的人悉数送出了大殿，来到了王殿前的小广场。潘多拉举杯浅饮，优刀叉不停，茵蒂克丝抄着两只硕大的牛腿左右开弓，全由八阶强者布成的围观团，扫视着对峙的两位魔女。
“哼……居然看走眼了。”壹原侑子眼中惊疑不定，“这就是你的倚仗吗？”
“不，这里都是我的友人，我说的话，她们也会给几分方便，你现在走还来得及！”贞德缓缓道，“玛尔斯长老正与图拉姆大主教在圣维特大教堂叙旧，等到他们察觉到异动联袂而来，于公于私，你无论如何都走不了了——他们可是要考虑到七圣地的利益。”
“喂喂！”茵蒂克丝听得不爽，大声抗议道，“贞德的意思是老光头和臭教书的恪尽职守，我就尸位素餐了？搞什么啊！我可是天空圆顶有名的工作狂人啊！”
所有人对自动书记的话保持不信任式的沉默，贞德突然低声一叹：“不愧是他们两人啊，居然这么快就来了，壹原侑子，你要是现在走人，次元裂动之下，没人拦得住你。”
“我不会离开……在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之前。”壹原侑子静静道。
“你得不得的……不仅得不到，你还会死的。”贞德声音微微颤抖，“快走吧。”
“不，我不会死，更不会放弃，因为我有不得不完成的使命。”壹原侑子回身一笑，“还要我请你们出来吗？就让我看看，六大八阶强者合围之下，我能不能把握住那一道胜机。”
“次元魔女壹原侑子，据说是十二魔女之中最难杀的那个，空间之力独步天下，万年以降，天空圆顶强者辈出，但是空间一道，据说都逊了她一筹。”玛尔斯斜了一眼茵蒂克丝，“除了历代九环之首能够通过九阶境界强行压迫，若论对空间的理解，怕是没人比得上她。”
“多年不见，你的激将法还是这么逊。”茵蒂克丝翻了个白眼，“老娘忙着吃饭，没工夫跟你扯东扯西，我看你跟臭教书的联手，收拾她绰绰有余。”
“好说好说。”玛尔斯哈哈一笑，“据说你跟凯撒那小兔崽子不清不楚，天天蹭饭，是不是打算蹭一辈子？这样的话……嫁过来的时候别忘了把十万三千本魔导书算进嫁妆里。”
“老光头，你大白天说什么梦话？”茵蒂克丝淡淡道，“还是看看次元魔女吧，风光无限的魔女似乎受不了被无视的滋味，还是别惹前辈生气了。”
“原来如此。”玛尔斯恍然大悟，转身拍了图拉姆一下，“你来问。”
“为什么是我问？”图拉姆皱眉道，“还是你来吧，有你在，用不着我笨嘴拙舌。”
“蠢蛋，你成天除了读书还有教别人读书还会干什么？书里的道理没看你学到一点。”玛尔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你是法兰克外驻红衣大主教，入你地盘挑事打架的都是不给你面子，你代教皇厅牧守一方，这种事情你有权过问，名正言顺，打不过人家自然有教皇给你找场子，话说你还犹豫个毛线啊，光明十二国乌烟瘴气，你们不管不问，结果闹得乱七八糟，放在北地试试？老子一斧头砍了她……”
壹原侑子的面色已经不是“不好看”能够形容了。
“哦哦，我记起来了……教皇陛下私下交给我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了……”图拉姆点了点头，随即转向面色已经极为不善的壹原侑子，行了一个教士礼，随即抬起了头，清了清嗓子，“次元魔女阁下……老朽承蒙教皇陛下不弃，厚脸暂掌法兰克王国国家大主教之位，今日之事，我只想代教皇陛下问一句——在圣光普照之国与国君动手，丫想干架吗！”
……潘多拉口中的酒噗地喷了出来，玛尔斯张大了嘴，茵蒂克丝手中的牛腿掉在了桌子上，优盯着图拉姆大主教，无意识地咬住了叉柄——好吧，这确实是非常可爱的样子，但是这要无视掉死灵师华丽丽地把叉子咬断的事实……
“早就听战神说教皇是个王八蛋了……没想到王八蛋到这程度啊……”玛尔斯与茵蒂克丝对视一眼，低声嘟囔道，“连我都没好意思这么欺负图拉姆啊……”
“环首也是这么说的……”茵蒂克丝小声道，“而且……现在要怎么收场啊。”
“交给我！”玛尔斯拍了拍胸脯，竖起了大拇指——收场个毛线啊，都说出这么样的话了，无论如何，教皇厅和战神殿是不能示弱的，把水搅浑就行了……
壹原侑子厉喝道：“这就是现在的圣骑士吗？看起来老实巴交，说起话来像个流氓，今日我来与贞德相见，说的是魔女内部的事情，用不着你们这些外人插手，当年我跟不朽之王和破军之圣说话的时候，你们这些小辈祖宗的祖宗还是渣呢！”
“小辈？”玛尔斯愣了一下，随即狂笑道，“老奶奶你今年贵庚啊，小心风大着了凉！小子我今年八百二十三岁，位列战神殿六尊，是为八阶巅峰，老婆子你是不知年岁的魔女了，还在八阶打转，这几万年都活在狗身上了！？”
图拉姆性子淡泊平和，不善言辞，况且七职业之中，也只有圣斗士专门腾出了一个以骂人挑衅为主的技能——圣骑士只是摇了摇头，上前一步，与玛尔斯并列，冲正浩瀚的圣光之力扩散开来，惊涛骇浪，和风细雨，都藏在这圣光之中。
圣骑士犹善群战辅助，防御更是天下无双，圣斗士骁勇绝伦，锋芒之强大陆无对，两者仿佛天生就是互补不足的。当日次元碎片之中，凯撒与汉尼拔联手御敌，居然跟八阶的死神之王拼了个两败俱伤，如今战神殿和教皇厅的八阶顶尖人物已有联手之意，壹原侑子身处圣骑士和圣斗士蓄势待发的气势交汇之点，感受着两人源源不绝的可怖气场，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尴尬的局面——原以为对方会顾及自己的威名，就算是不恭谦礼让，也得给点面子，但是居然没料防对方说翻脸就翻脸……
壹原侑子回头看向贞德，微微冷笑：“果然什么样的人领袖什么样的族群，当年我魔女之夜为人类**自由出谋划策费尽心血，万年以后，换来的只是忘恩负义的人类的刀剑相向？贞德，你要是做了他们的走狗，可要小心他们捅你一刀……哦，不对，据说你和c.c一样做了雷霆王的姘头，看来只要你献媚得当，到不至于混得那么惨……”
“你……”贞德身子轻轻一晃，随即苦笑道，“以前你从来不会这么说话的……”
“多说无益……今天你为何事而来，找贞德陛下又有什么目的，留下来说个清楚吧。”玛尔斯活动着身躯，雄劲的肌肉像是活了似的运动，这是圣斗士调动全身力量的结果，也是即将出手的征兆，“我希望你反抗，魔女，因为这八百多年来，老子打过女武神揍过德鲁伊，跟刺客玩过命，也顶过巫师的弹幕，死灵法师的生死之道见识过，圣骑士的圣光之道也体验了，更别说圣山的圣斗士们了……除此之外，森林精灵和暗夜精灵也杀过，甚至巨龙也踹过，这庇护所大陆的众多有名的生灵，老子就差魔女没动过了！来啊！来啊！动手啊！动手啊！”
他每暴喝一声，无匹的气势就暴涨一分，圣斗士引动大地之力，地面微微震动，地面的方砖寸寸碎裂，大地之下，泥土之中，一把土黄色光辉的巨剑缓缓升起，玛尔斯一把握住剑柄，半月的明黄剑芒咆哮而出。
开天的剑芒在空气中震荡出撕裂的力量，圣斗士的力量甚至影响到了空间，瞬间之内，壹原侑子周围的空间已经陷入了混乱的无序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次元魔女展开空间通道，也只能被混乱的空间流绞成碎末，玛尔斯这一击可谓蓄谋已久。
但是壹原侑子只是微微一笑，素手轻挥，沿着剑芒的轨迹轻轻一划。
然后剑芒之上歪歪扭扭地撕裂出一道空间的裂缝，次元力量变化万端，壹原侑子居然另辟蹊径，直接将空间通道展开在剑芒之中，魔女冲玛尔斯笑了笑，闪身而入。
“不好！”在壹原侑子于剑芒中开出空间裂缝之时，贞德一声爆喝，反身向殿外冲去，然而她仍然是晚了一步，因为魔女闪身拿住了八云紫的脖颈，轻笑着向后飞退。
壹原侑子失踪数千年，跟玛尔斯等人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纵然诸人知道次元魔女的赫赫威名，但是除了书本典籍之外，根本没有了解她的机会。应该说除了贞德，没人知道她的底细，但是贞德还是低估了壹原侑子，或者说她想不到壹原侑子发生了如此得改变，
次元魔女的纤手按上了八云紫的脖子，六阶电击使的力量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只需要右手微微用力，片刻就可以结束这条脆弱的生命，玛尔斯惊怒交迸，滔天杀意滚滚而出：“胁持弱女，真是魔女的风范！我告诉你，她要是伤了一根汗毛，那么无论如何转圜，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而战神殿和魔女之夜也只能存在一个了！你给我听清楚，这不是开玩笑！”
图拉姆不明所以，茵蒂克丝轻轻道：“她是天王的妹子——凯撒年纪尚小，正是将身边的人看得比一切都重的年纪，到了那种地步，他就不会考虑魔女之夜的重要性和恩德了。”
原来如此，图拉姆已经全部了然：“而且除了帮他复仇，战神殿甚至七圣地都别无他法，因为魔女之夜再重要，也比不上这个前途无量的未来战神……”
“魔女阁下，请放下她，我来当人质也是一样的。”绯鞠上前一步，“我是凯撒未来的妻子，她是凯撒的妹子，重要性是一致的……不过您也别以为有人质就能为所欲为，北地兽族二十三支，上至天可汗凯撒，下至小小孩童，都有牺牲的觉悟和决断。”
“你在威胁我？”壹原侑子眯着眼睛。
“我一个六阶刺客，怎么敢威胁您呢。”绯鞠淡然道，“只是我等的性命命，生时尊贵，死后不如烂泥，他固然要伤心，但是更重要的是，整个魔女之夜以后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哈哈……你们一个个把雷霆王说得多么了不起，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壹原侑子嘿然道，“这么绝顶的人物，不见见真是可惜了！”
“你赢了……”贞德将龙剑收回，“放了她，你走吧。谁要是追你，我拼死为你断后——或者你仍然不死心，我们就公平较量，反正收拾你也用不了太多的功夫。”
“你倒聪明，可是我不受你的激将法。”壹原侑子提着八云紫，缓缓道，“如果你在那个地方徘徊了几千年，孤独了几千年，你也会觉得，所谓的生命，所谓的尊重，所谓的怜悯，所谓的正义是何等得浅薄和可笑，自古胜者为王，正义从来无用，所以……”
壹原侑子的话语间透着无尽的苍凉和悲伤：“你先砍下自己的右臂，然后送我出城，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好好商量商量……”
“太不要脸了。”玛尔斯漠然道，“壹原侑子，看来战神卫一日不踏平悲叹之都，你就以为我在说笑话吗？霸权之战之所以能够成功，实在有魔女一族的一份大恩，当年大陆权力划分，魔女之夜主动退出，我们更是感激，但是万年之间，但凡魔女之夜有所要求，七圣地无不悉心照办，我们要是说恩德已经还清，你们再抗议也没用。所以你要是觉得仗着这恩德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那我就让你尝尝身死族灭的滋味。”
“说得对。”茵蒂克丝冒了出来，“恩德是一回事，不要脸就是另一回事了。老奶奶，我们尊重你们，无比尊重，但是前提是你们不能找事儿……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就是一场大战，我们可以让你走，但是你要把凯撒的妹妹留下。”
图拉姆不发一言，但手中出现的权杖已经说明了问题，圣光气化而为剑，锋芒戟指壹原侑子，事已至此，老好人也要发火了。
“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壹原侑子冷笑道，“没了护身符，我逃得过去吗？”
“别管我！”就在壹原侑子分神说话的时候，沉默已久的八云紫眼中电光一闪，右拳昂然而起，狠狠打中了自己的腹部，全身的魔力被这一拳全部调动，轰鸣的闪电不求伤敌，只求敌人迟疑一瞬——狐女吐出一口鲜血，在这间不容发之时发动了瞬移，空间的裂缝将她送到玛尔斯的背后，看着二长老宽阔的背脊，她这才松了口气，这一招以伤求生，杀伐决断，实在已经有了凯撒的几分风范。
但是很可惜……这一招放在别的八阶强者身上已经足以逃生，然而那个人是次元魔女。
“兽人里居然还有这种好苗子？真是不能小看啊。”本以为终于脱离凶险，然而背后传来了一声轻咦，那魔女的声音居然在她的背后响起，后颈被魔女重新捏住，对方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小狐狸，教你一件事情，姐姐我是魔女，代号次元，是大陆玩空间的祖宗，你的这点小把戏可真是粗陋了啊。”
八云紫被自己那一拳伤得不轻，此时也懒得斗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刚才壹原侑子顺着八云紫开出的空间裂缝顺势而出，在场六位八阶强者，谁也不敢在那短短的一瞬破入空间——风险太大了，正如壹原侑子所言，空间裂缝之中，是她的绝对领地。
“我改变主意了……哼。”壹原侑子突然笑了，掂了掂手中的八云紫，笑眯眯道，“虽然力量差得一塌糊涂，空间之力也用得乱七八糟，但是刚才那一击真是价值连城啊……能让妹妹有这种决断，那么兄长也差不到哪去吧……小妹妹，我们去找你的哥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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