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辉夜的惊人妄想
“在那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c.c笑着问道，如今每天晚上吃完饭，凯撒跟三个女孩儿总会坐在一起听他唠叨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胡扯乱侃一番，他们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讲不完的笑话，似乎就这样在一起的话，几千几百年都不会寂寞。
“当然是本大爷虎躯一震，将丝薇娅给啪啪啪了！”凯撒大手一挥，豪迈道。
去沏茶的咲夜端着新的红茶款款而来，闻言冷冷道：“主人威武霸气，只是不知为何汉尼拔殿下还未提刀来砍？那位亚瑟王也没有点齐圆桌骑士来袭？”
“啊……那个，当然是汉尼拔认下我这个便宜妹夫了！”凯撒昂首挺胸，“我可是凯撒啊！”
“那其他的要不要做？布列塔尼亚的亲王？侯爵的女婿？”c.c斜眼看他，似笑非笑。
凯撒正色道：“这个还真没有，你也知道我，亚瑟王那小身板再长十年大概才能入眼。”
c.c叹了口气，心中暗道阿尔托莉雅的身体早就定型在当年了，再长二十年也休想变化一丝一毫，不过这句话她倒没说出来，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她现在只想好好把握跟凯撒任何一点在一起的时间，悄然将脑袋枕在凯撒的肩膀上：“那位诺埃尔小姐呢？”
“诺埃尔啊……没见到。”凯撒撇了撇嘴，“以什么诺埃尔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见我，只放丝薇娅和阿尔托莉雅进去了，让我跟那个老头在外面聊这么久……老家伙看我的眼神真奇怪，跟找事一样，要不是念在他是诺埃尔的老爹，哈，公爵什么的我也杀了几个啊！”
“……你打人家了？”c.c吃了一惊，哭笑不得道。
“我是这样的人吗？”凯撒颇为无辜地看了c.c一眼。
“……考虑到对方是美少女的父亲，主人说不定会收敛一下脾气的。”十六夜咲夜点了点头，“顶多让侯爵大人见识一下天王率战神卫屠戮三国大军的风采。”
“所以说……哼。”凯撒摇了摇头，“丝薇娅她们说诺埃尔一切都好，明天就可以回学校了，可是侯爵府的人居然不让我去探望，一个两个笑得跟什么似的……”
c.c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什么的样子，她也掩其口来，低笑道：“她们似乎误会了什么，我家凯撒果然气度森然，煌煌之贵气逼人至极，居然让……”
“……气度森然倒是真的。”十六夜咲夜插言道，“煌煌之贵气……看不出来。”
意思就是凯撒人杀的够多，一身凶气估计能让小孩子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所谓的贵气却没有，只有北地特有的蛮子气息，因为他本质上就是个蛮子。
凯撒似乎天生就是应该提着大斧骑着狮子四处砍人狂笑的家伙，要是这货能够像个贵族一样优雅地进退……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别扭吧。
“咲夜你什么意思啊，作为女仆的话应该对主人我心怀百分之一千的信心啊。”凯撒摸着下巴，“你看我这纯洁的眼神，英俊的相貌，丰神如玉的气质……”
“主人……需要我在您的床边放一面镜子吗？”十六夜咲夜淡淡道，“另外，我觉得，相比对主人的信心，我觉得对主人能够如实进言并打消您不切实际的妄想更加必要。”
“……打击人，我不相信。”凯撒飙泪，随机揉了揉一直沉默的优，“优，我帅吗？”
“……”优看了看凯撒，随即低头写了一张纸条，“凯撒最帅了。”
“……为什么看到这个也总觉得高兴不起来。”凯撒捂着脸道，“是我的错觉吗？”
c.c哭笑不得，觉得这些时日不见，某野蛮人的节操如同洪流如海般飞速流逝，但是明知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纯粹是恶意卖萌，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微笑着拍了拍凯撒的脸：“好啦好啦，雷霆王从来不需要活在别人的评价中，再说了，世间就是美男子千千万万，又有哪个比得上你功勋彪炳为一方雄主？有你的力量，有你的威名，有你的荣耀？”
凯撒一想也是，世界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能跟他匹敌的不过十人，七储君之中有三个男性，阿泰尔的长相虽然不是很抱歉但是比起凯撒来也好不到哪去，都是用气质弥补长相的人呐……而且两人在某种方面有惊人的相似——我说的不是妹控。
凯撒是杀人盈野的北地雄主，无论是带兵攻伐还是灭人满门都是做惯了的，养成了一身凶厉的杀伐之气，阿泰尔这厮更变态，乃是世界上最邪门的监狱的监狱长——能够在关押着世间最危险的变态杀人狂野心家与大坏蛋的监狱中当监狱头子……总之这两个厮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都保持着一脸憨厚的嘴脸，心眼是最坏最坏的。
嗯，至于另一位男性储君，确实是容貌犹如太阳般耀眼，帅得惊天动地俊美到鬼哭狼嚎的银河级美少年，但是凯撒一点压力都没有，因为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汉尼拔你就算帅得连天都塌下来了又有什么用啊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张脸本来还算耐看，但是总想些奇怪的事情，就越来越鬼畜和猥琐了。”十六夜咲夜再度吐槽道，“主人小心，这样的话会嫁不出去的。”
……凯撒瞪了咲夜一眼，女仆仍然面无表情，垂下眼皮，对凯撒的目光视而不见。c.c笑了笑：“凯撒，有时候要敏感些哦，准确察觉到女孩子的情绪也是男孩子必备的技能，咲夜明显是因为你说了比较多的有关那位叫做薰的女仆的事情而……”
“c.c小姐，您言重了。”十六夜咲夜淡淡道，“我只是个女仆而已，不敢对主人有所……”
“怎么了？”凯撒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只是说一说那个有趣的家伙而已，毕竟能够把丝薇娅耍得团团转，还真是对我胃口……”
c.c和优似乎都隐隐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咲夜哼了一声，眼中带着淡淡的鄙夷：“难道主人觉醒了抖m的兴趣吗？”
“说什么呢？本大爷可是无限大的超s啊！”凯撒挥舞着手臂，“然后……果然跟薰比起来，咲夜才是更适合我口味的女仆啊……家务全能厨艺也好，泡茶也好喝，打起架来也是一等一的，虽然偶尔有些傲娇毒舌，但是欺负起来非常过瘾啊……”
不知为什么……当凯撒说出这样的话时，咲夜的眼中闪过了奇怪的光芒，稍稍撇过头去：“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女仆的话，忠诚是第一位的，就算是服侍一位有些变态的主人，也应该忍受着失去很重要的事物的危险，好好工作的……”
c.c悄然跟优交换了一个眼色，凯撒这家伙，果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本事啊。
———————————————————————————————————————
“大量的人力，物力，自卫反击战的战争赔款，扣押下来的奴隶和战兽，整个北地的资源正在向这里汇聚，最晚一年之内，一座北地前所未有的巨城将在这里拔地而起。”黑猫的鞭子指着火热朝天的建筑现场，“它是北地走向新的里程的象征，一座将所有人用铁和血熔铸出的不落之城，而所有人心中的领袖，将在那寒铁王座戴上大帝的冠冕。”
鞭梢前指，云生豹上的猫族少女居然有了一种指点江山的名相气息，将这美好又壮阔的图景刻进了所有人的心中，野蛮人们望向远方，心中也生出了无限的向往。看这城的规模，确实已经胜过了哈洛加斯，虽然没有五大主城那经营万年的无限底蕴，但是谁都能看出这新的主城所代表的意义。在雄伟的城池强大的军队山呼海应的景象中，伟大的大帝戴上金色的冠冕，带领着北地走上更强的道路……那样梦幻的景象，北地的巍巍坚城，金色的拱门，战争的广场，一个纯粹的荣耀的野蛮人在金色的光芒中戴上了新的冠冕，一切野蛮人与兽人的欢呼，无与伦比的国度，狂热的呼唤，走上王座的大帝……他们将在未来见证。
这是值得铭记和吹嘘一生的景象，梦幻般的回忆，毕生都无可忘却。
“凯撒……”从黑猫和野蛮人的嘴中，蓬莱山辉夜若无其事地套问着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黑猫和这群野蛮人还没有资格知道万年前的秘辛，当然不会知道布尔凯索将一群洗了脑灭了传承的兽人带回了北地，在他们的记忆中，兽人和野蛮人一样都是从一开始就生活在北地的，丝毫不知道兽族在万年前被打爆了的事实……
但这并不妨碍银月公主其实并不低的智商推断出当年圣斗士们做的事情，定然是这群吃人的蛮子将兽族给奴役了吧，但是黑猫明显受到野蛮人的尊重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这又如何解释呢？难道是……辉夜公主似乎有些接触到事情的真相了。
好可怜的兽人……不过比其他各族要好多了，莱比斯族啊史昂族啊之类的这群家伙听都没听过，想必早就灭族了吧。人类果然好手段，这一万年来愣是压得残存的几族抬不起头来。
心中将野蛮人一族划为食人生番和凶恶奴隶主之类的范畴后，他们口中的“大兄”更是中枪无数，作为“野蛮人中的野蛮人”的凯撒在辉夜的心目中自然变成了世界第一凶恶的大坏蛋，就连某野蛮人那句“大兄的长相很奇葩”也被曲解成身高八米腰围八米赤面獠牙眼射丘比口吐魔法少女之类的存在。
但是这些想法在一群兽族骑兵前来迎接众人后，就在辉夜的心中慢慢地颠覆了。
这里的兽人过得……很幸福，很幸福。
明明跟月球的兽族们长相差不多，只不过似乎只剩下了二十三支——但是相比月球的兽族来讲，这里的兽人眼中有着更多东西。那种光芒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确实能让人发自内心地微笑，让人感觉到幸福，是的，他们过得很幸福。
相当得幸福，幸福得不得了，比起在月球那空间有限的居住球和殖民城中生活着的兽人，那种天天被灌输着恢复昔年荣光的兽族们，这里的兽人实在是太幸福了。一代代的传承，一代代的繁衍，当时族灭的痛楚和光复的渴望已经如烟云般飘渺，飘渺得让人迷茫，月族人们只是机械地服从着安排，成长，工作，成家，繁衍，死亡……银月公主们多次发现了这种不妥的情形，但是她们也无法有效地阻止各族内顽固的声音……
相比之下，这里的兽人幸福得让人想要流泪。他们修炼着似是而非的人类秘法而不是族中本应有的强悍传承，他们的力量甚至不值一提，他们的文化乱七八糟，但是每一个人对这片土地的挚爱不容改变，他们早就不记得灭族的仇恨，欢乐地跟仇人们相处在一起……
但是辉夜却没有一点去呵斥他们告诉他们真相的欲？望……就算说出来他们也不会信吧，只是徒乱人心罢了。他们早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北地的兽族，世世代代生在这里的居民，草原的儿子，他们的祖先是在北地跑马放牧的英雄，而不是建立了兽人帝国的强者们……
这种忘记，似乎好幸福呢……我有资格告诉他们真相吗？他们会相信吗？
大概不会吧……就算是相信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的领袖的意志。
那位叫做凯撒的家伙，明明是个野蛮人，却被兽人们奉为最伟大的领袖，在辉夜的眼中，北地的一切正在以一种蓬勃的态度迅速地向一起汇聚，而这一切的中心，就是那位叫做凯撒的王，一切野蛮人与兽人之王，战神殿的储君，兽族的天可汗。
“真正的王啊……”辉夜轻轻一叹，草原的风吹拂着她的长发，这座城的意义她自然是知道的，孱弱的兽族正在凯撒的手中聚拢力量，那个所有人无限推崇的王者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能够将所有人的心灵和意志联系在一起，如果月族有这样的王，就算是没有圣者，也可以在大陆上找到一席立足之地吧……可惜了，银月一族的存在虽然都惊采绝艳倾注了当年百族的一切心血，但是由于他们的自私和顾虑，尽管名臣和名将以及流氓和宅女全都不缺，银月公主们从来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拥有王的资质的人来。
她这两天被黑猫带在身边，也知道这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猫族少女事实上被那位北地之王授予了执政的权柄，她被黑猫带着四处视察工作，甚至连军事重地和科研基地都没有避讳，北地的科技水平在银月公主的眼中幼稚到掉渣，但是她并没有一丝小看这里的意思。
因为他们都有为同一件事情奋斗的决心和勇气，并通过这样的羁绊联系在一起，这本来就是不可摧毁的力量，因为他们战斗的理由是如此得坚定不移。
……如果庇护所大陆的其他地方都像是北地的话，永琳，似乎我们的使命很难完成呢。
她们存在的意义，奋斗了一万年经历了牺牲和苦闷后的觉悟，复兴百族，率领月球的遗民反攻庇护所世界，取回当年失去的一切，让人类血债血偿。
而今看来……就算一点没有接触到战神殿这真正的庞然大物，但是仅仅看到不一样的孱弱而又强壮的兽人，辉夜的心中就只有震撼，如果只是当年的残支，传承遗失的兽族都如此的话，那么无数年来雄踞亚瑞特山脉的野蛮人一族以及背后的战神殿，又要何等强大呢？
还有跟战神殿不相上下的圣地共有六个，它们的治下，是否还有这么恐怖的民族？
与野蛮人并称两大战斗民族的亚马逊一族，能在森林中与高等精灵争雄的德鲁伊一族，遗忘之地的死灵法师，银色城邦的巫师们……这些圣地在经过了万年的发展与经营，两次挫败让月球人元气大伤的地狱入侵，这些圣地联合在一起的力量，又将怎样惊人呢？
……我们根本无法抵抗啊，如果贸然入侵的话，也许结果也会给那群恶魔一样，有去无回啊。辉夜的脸色发苦，她就算再懒也不会否认自己的身份，也会勉为其难地想起银月公主的使命，但是这使命所面对的敌人……
难道我们终究斗不过人类？
脑袋中胡思乱想的辉夜姬想着想着突然冒出了一个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的想法：如果月球遗族举族并入北地，那么大家是不是都会过得很幸福呢？北地得到了月球万年的积累和科技，月族也会在这种氛围中幸福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