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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害的。”
“都是你这个灾星。”
“你一来全村跟着倒霉,你还是走吧。”
“滚出我们村子,再也别回来。”
全村不少人冷言冷语,指着王虎咒骂起来。
全村老小现在知道为何半夜被叫起来赶去雄风关,原来那四大马车的东西都是洗劫周家的财宝,而且还是从雄风寨土匪手里抢来的,如果他们事先知道肯定没人敢去,就算给再多的银子都不敢。雄风寨在流沙镇一带是出了名的狠辣,个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周围村子里的百姓见他们比见鬼还害怕。
一夜之间,王虎从全村的恩人变为仇人,每个村民脸上都挂着十分痛恨的表情,冷冷的盯着他。
王虎冷冷一笑,心中一丝苦涩,并未说出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黑吃黑吃了雄风寨抢来的财宝他本来就没想过要这些,抢来也是看百家村生活条件艰苦,想用它们改善一下。
如今出现这种情况是王虎意料不到的,村民态度的转变也让王虎暗暗心惊,王虎不怪他们,自己的做事风格确实太独行了。
看着村子每个角落都染着鲜血,弥漫着血腥味,王虎触目惊心,难以想象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小孩,老人,妇女,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房屋烧光,倒塌,一栋接一栋,女人衣衫撕破,露出白色诱人的肌肤,面无表情,麻木,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死死的望着前方,双手握的紧紧的。
王虎怒了。
从未想过有人如此残忍,面对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如此心狠手辣,走在村里的小道上,看着一幕幕惨剧,王虎心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老子不会放过你们这群畜生的。”
“虎哥,二叔他,二叔他,,,呜……”陈野生在夜色中冲了出来,两腿软的跟面条似的,一跌一撞。
王虎心头一紧,着急道:“陈叔怎么了?”
陈野生擦着眼泪,呜呜道:“当时土匪来了,二叔拿着砍柴刀冲了出去,到现在都没回家,虎哥,二叔会不会……”
王虎心情突然一沉,心中的那团怒火越烧越旺,立即道:“再去找找。”
“是!”陈野生又哭哭啼啼,大声叫喊起来。
原先三百多口的村子几个时辰不到只剩下一百多人,死了一半,一些村民麻木的抬着尸体,堆积在晒谷场上,偌大的晒谷场堆满了尸体,村里稍有名望的老者,擦拭着眼角泪花,大声念道:“家里少人的自己过来认领,家里没人的……没人的……”
说到此再也说不下去,眼泪直流。
陈野生疯狂的跑到晒谷场上,一排一排看过去,还是没发现二叔,又看着不断从村里各处抬上来的尸体,心就悬到嗓子口。
王虎也跟着来到晒谷场,站在黑暗处,不敢去看那些村民的眼睛。
“他娘的,谁在偷袭张爷爷?”
忽然,尸体堆里面,突然爬起一人,厉喝一声。
王虎一惊,立即走了过去,无形之中已把张翼德当成兄弟,再也控制不住眼里的泪花,道:“翼德。”
“虎哥,我没事啊。”张翼德憨憨道,转而又道:“虎哥,岳飞,岳飞去哪了?”
“岳飞被抓了。”王虎回了句。
张翼德大急道:“虎哥我们赶紧去救他啊,岳飞大哥太厉害了,一招就杀了五个土匪,要不是胜负重伤,黄十三又以小孩的性命想必他肯定不会被抓。”
说话间,周围都静了下来,张翼德望着周围的村民,眼神含恨,带着怒火,也注意到脚下到处都是死尸,不免一惊道:“这帮畜生,老子饶不了他们。”
“张蛮子瞧你们做的好事,竟然去抢雄风寨的东西,你吃雄心豹子胆没关系,但是别连累我们,还想要去救人,难道你们还嫌村子死的人不够多嘛?”
“王壮士,麻烦你离开我们村吧,我们村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要不是你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就是,快点滚出百家村。”
“快点滚出去……”
又是一轮职责,王虎依旧没做任何辩解,苦苦一笑。
“你们知道个屁,要没有虎哥你们能每人分到银子吗?如果不是因为怕你们害怕早就把那批财宝的真相说出来,虎哥做这些还不是为了这个村子,他自己拿过一分钱吗?你们这帮子白眼狼,拿银子时个个当他是恩人,现在出事了就要赶人家走,我张蛮子脑子不好使,道理明白的少,但是俺知道虎哥是为了我们好才这样做。”张翼德咆哮道。
“张蛮子,你好处捞的多当然为他说话,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俩合起伙坑害村子……”
“就是,周家那么多财宝也不见你们拿出来分啊,感情是被你们私吞了吧?”
“现在死了这么多人,财宝就应该拿出来分掉。”
“对,对对……”
“吵什么吵?还嫌不够乱吗?”
忽然黑暗中走出一位老头,陈东来。
他身后跟着一个雄风寨的土匪,全身绑的跟粽子似的,满身是血。
“二叔,你终于回来了。”陈野生大哭了起来。
陈东来沉声责怪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
“陈叔,我……”王虎吱唔了一下,陈东来示意他不用说下去,这件事他很清楚,心里自然明白王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村子,当下把捆结实的土匪一脚踹倒在地上,怒喝道:“跪下。”
被捆住的土匪极其怕陈东来,听陈东林怒喝一声,吓的浑身一哆嗦,立刻乖乖的跪了下来。
“看见没?雄风寨的土匪也是人,他们不是鬼,不是怪物,我们为何要怕他们?”陈东来说完,又是一脚踹在土匪的脸上,顿时鼻血流了下来,身子歪倒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跪好点。”陈东来瞪了一眼,土匪又乖乖的跪起来。
陈东来望着满地的尸体,心情沉重,又道:“出了事情别往别人身上推,虎子为村子解除危机,每家每户发银子,就连周家劫来的财宝也说要分给大家,多好的人啊,怎么就被你们说成那样?”
“陈叔,别说了,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吧。”王虎轻声道。
陈东来点点头,又朝众人道:“把各家的尸体认领了,家里没人的,大家帮帮忙。”
村民低着头忙了起来,一言不发。
看王虎的眼神轻微的发生了些变化。
王虎暗自苦笑了声,把陈东来抓来的土匪带到一边,随后又在张翼德耳旁轻声说了几句。
张翼德两眼一亮,立刻兴奋的想要叫起来,被王虎堵住嘴巴才停了下来。
陈叔也走了上来道:“虎子,我知道你肯定要为乡亲们报仇,但是你一个人肯定不是那些土匪的对手,把我也带上吧,我老是老了点,但还算有点力气,宰几个喽啰的力气还是有的,他为何如此怕我?就是因为我的手段比他们更毒辣,我把对付畜生的那套放到他们身上,不怕都不行。”
王虎自然看出陈东来不简单,但却不想他跟着一起冒险,于是道:“陈叔,您放心吧,等着瞧好吧,我肯定会让雄风寨一夜之间连根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