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杀人狂
穆清一怔,而后一拍脑门:“我说怎么那晚围剿我们的人感觉不大对劲?那些人的身手实在是太一般了,而且事后想来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想要赢我们,根本就是来送死拌住我们的,再加上小世子特地嘱咐不许我们离开,想必就是担心军队一旦过去,就会伤害到即墨裳啊”
茶夜端起了茶,冰冷一笑。
穆清正感叹着,却隐隐听见楼下长街热闹了起来,因为战事的结束,边城的百姓都十分雀跃,这意味着等一切落定之后便能继续两国通货往来,将这里的经济再次带动起来,几乎每晚都是很热闹的,茶夜和穆清不禁的被长街的热闹场面吸引,这种全民欢庆的样子,在炎京是再见不到了。
虽然是边城距离突厥极近,但这里的风情却更有特色,引进的货品等物也更有中原的风气,这样才更能吸引关外的人民,毕竟天朝对他们来说是文化与繁盛的象征,常年的通货往来,使得他们多多少少对天朝有种向往。
锣鼓与长笛齐鸣,折扇与香绢共舞,好不繁盛,叫卖与舞师的舞姿混迹在一起,看来有点不伦不类,实则说明了边城的百姓此刻的心情。
茶夜看着看着,眼睛就眯了起来,望向长街的尽处,那里,是边城唯一的烟花之地,主要的香客都是关外的突厥男子,以满足他们对中原女子的好奇与贪慕,此时因为战事的原因,她们生意萧条,只燃着红灯绿烛飘扬粉帜,门前却鲜有人迹。
茶夜视力极佳,隔着这么远清晰的瞧见二楼栏杆内的人影,一个香客强揽着一个风尘女子的腰肢,一手持着酒壶强行灌着酒酿,两人挣扎着摇晃站立不稳,影子一闪一闪的。又或者不是挣扎,不过是香客与卖笑女子之间情趣罢了。
正待转移视线,茶夜突然一惊,再次向那窗子望去,眉心却蹙了起来,穆清在一旁忍不住开口拿她打趣起来:“真不愧是在炎京出入青楼的有名女子,到了边城都这么关注这行,姬老板若是知道你这么关心她的行业,肯定乐的合不拢嘴。”
店家老板的小儿子满楼跑着,和几个孩子拿着弹弓弹着玩,稚儿的笑闹声满楼都听得见,她弯下身来从衣袖里抓出一把糖果抓来了一个小男孩:“糖果给你吃,你把手里的弹弓给我玩玩可好?”孩子看了她一眼,立即嘻笑抓上那把糖,将手里的弹弓塞到她手里:“你可不许反悔哦”茶夜笑着看孩子们跑下去分糖吃之后,拿起桌上的筷子架,一个半指长的青瓷,瞄准那楼的第二层,眯眼射了出去
那二楼栏杆内的纸窗扑的一声破了个窟窿,清晰可见那香客的影子一怔。
茶夜眯眼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半晌却不见任何人出来探看,甚至连窗上的人影也不见了。
这时就连穆清也发觉了不对劲:“难不成被你给打死了?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坏人家好事,真把人打死了,那人可真够冤的,没做成风流鬼,倒做了个倒霉鬼。”穆清说着摸了摸下巴嘿了一声:“我说,就算死了,那楼里的姑娘们还不得叫得跟杀鸡似的?怎么这么半会儿过去也没个动静?”
茶夜面容一紧,立即往楼下奔去:“是死是活,过去看看就知道。”
二人穿过车水马龙的闹市行到那青楼门前立即怔住,只见此楼大门紧闭,门外楼杆外没半个姑娘拉客不说,甚至楼里都是一片寂静,可这整个楼依旧灯红酒绿的,委实不太正常。
大门前一个醉酒的汉子软在门前砸着门:“香儿,秀儿,你们倒是给大爷我开门哪……”
半晌后,门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怪里怪气的呵斥:“滚一边儿耍酒疯去,今儿本店不营业,爱上哪上哪儿去”
那醉汉却不依,砸的更起劲,过了一会忽闻夺的一声响,门板一震那汉子也瞬间石化,只见他额头旁边三寸处,一柄菜刀穿透门板刺出一个三角尖形,红光绿影下寒气迸现。
那汉子立即酒醒了大半,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此地。
隐约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随后又是一声闷响,那刀被人从门里拔了起来,而后脚步声渐往里去,茶夜与穆清对视一眼,两人猫腰轻步的凑到门前。
这青楼附近根本没人往来,行人全在长街中央热闹着,青楼对面又是一待租的铺子,可以说是一个死角,两人行动起来更是无需避忌,猫到近前从那刀口往里去看。
然而刚刚凑近,茶夜眉心一蹙,一手搭上穆清的肩把他向后拉了一步,穆清也止住了步子:“好浓的血腥气,你果然把人家打开瓢了。”
茶夜冷笑:“这泼天的血味,得开多少脑袋瓜子才能这么冲?我要是有这功夫,不用我大哥,我亲自上战场,几下就能摆平那些蛮子,何必费那么大劲?”
穆清也笑:“得了,这边城不是咱的地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儿个自然见分晓,咱回去吧。”茶夜想着方才看到的那个人影蹙了眉:“现在楼里应该还有活着的姑娘,等到明天就全死了,我在这儿守着,你去报官”
“报官?我没听错吧?不少字这边城的官府一直都形同虚设,根本不管事儿的”
“那也得去,趁现在长街上正热闹着,出了这么多人命,他这个官要还想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不管也得管”
穆清见她这般严肃不是在说笑,面色也是一紧,知道两人不可能同时都去报官,总要有人守在这里,而茶夜女子身份,不宜见公堂,思量了一下准备离去,特地嘱咐道:“你站在这里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彻底,别乱来在这里等我带人过来”
茶夜再三向穆清保证过后,穆清才离去,半晌过后,茶夜看了看二楼的栏杆,又瞅了瞅四下里无人,足下几个轻点悄无声息的便跃到了二楼的栏杆内。
方才射穿的窟窿还在,无声靠过去小心的向里探看,只见一女子衣衫不整的扒在地上一动不动,脖颈下方一大滩血迹触目惊心。
茶夜心里一咯噔,确定屋内再无他人后,抽出匕首撬开门栓跃了进去。
屋内香粉味扑鼻,掩盖了血腥味,红烛一跳一跳的,桌前的酒壶还在精致的雕花银桶里烫着,一荡一荡的。
她蹲下身探了探女子的脖颈,已然断气了。
静谧的屋内,隐隐听见呜呜的颤声,茶夜走到门前小心的开了房门,门一开,又是扑鼻的血腥味,走廓顶部艳灯的照耀之下,横七竖八的每隔两步便是一具尸体,开膛破肚死相惨烈,大睁的双眼说明了她们死前的恐惧与绝望。
靴子刚刚踏到地上便是一沾,茶夜备感不适,刚要再迈一步耳边忽闻一丝喘息,几乎是想也没想,手中匕首一个倒握狠猛的穿肘向后一刺
“唔……”
紧接着双膝一弯,匕首快速抽回一个斜旋,头也不回的从上方向后用力又是一刺,这一刺震的虎口发麻,直觉身后刺中之人向下滑去,她一回身搀住,只见一精瘦男子依旧保持着挥刀向她砍来的姿势,双目震惊的睁的溜圆却已咽了气,天灵盖上插着茶夜的匕首。
茶夜将他无声的放倒在地上,将旁边青楼女子的绡裙盖在他身上,把自己的匕首从他头上拔出后,继续悄声的向发声的屋子行进。
行到门前时,茶夜沉吸了一口气,刚要推门,手却突然一滞,另一手如电闪一般的在腰间一抽一送,身后大开的门前一个身子连痛呼声都未发出,茶夜右腿向后一勾,担住他滑下的身体,随即回身正欲将他安置之时,头顶上方突然寒气直袭而来
闪电般的,头顶上方的人甚至都没看清这女子的动作便重重砸落在地,雪白的长剑直穿其咽喉,茶夜抽出软剑,磨肉的手感让她的目光越发冰冷,此时这般大的动静再也无需隐藏,反正对方也早就知道有人会来搅事,与其这样对付对方的埋伏,反不如光明正大的来个你死我活。
一脚将那门踹开,角落里的莺莺燕燕便缩成了一团,事实上她们本就被捆在了一起,身上几乎不着寸缕,口中全被系着布条发不出半点求救的声音,呜呜的语不成句,求饶声呼救声根本无从分辨。
茶夜想着这楼里怕是就剩下这几个活人了,这究竟是什么人,对青楼这个地方这么憎恨?
这里的老鸨究竟得罪了什么牛鬼蛇神,对方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简直堪比杀人狂
这时从维幔后方晃出了一个身影,见到茶夜的目光后立即一惊,随后便兴奋的yin笑起来。
“我道是谁,原来竟是鼎鼎有名的茶夜。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身边不是总跟着几个跟屁虫吗?别是来边城的路上全死绝了吧?不少字”男人阴笑着,双目兴奋的泛着红光,狂妄的大声喊道:“来人,给我把这娘们儿扒了,今儿让弟兄们好好尝尝这名冠天朝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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