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褚家公子

目录:顽奴|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芙蓉皱巴了脸:“姑娘静养不知这些日子的变故,前些日子即墨家的千金过府来寻少主,各个院子也转了好几所,直说这桃树不成气候,比不上她们山庄的桃林……”

    “不知那裳小姐怎生是那样的性子,都说了少主不在,她竟还能甩开脸子逛起咱们府院来,真不像话,这也忒没教养……”

    海棠猛咳了一声,啪的一下轻打芙蓉的脑袋:“裳小姐就算再怎么样也是在锦阳城顶厉害的人物,来府上就算是另有他意但明面上也做足了。[http://]你怎么说话越发没个样子了,让少主知道,我看你怎么圆!”

    芙蓉连忙捂口,意识到自己失言谨慎的看向茶夜:“姑娘千万要替我保密啊!”

    茶夜笑着点头:“你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不当紧。”

    芙蓉与海棠对视一眼,两人悻悻的吐了吐舌头。正待准备回身拿点物件消遣的时候,两人双双呆住,对着角门慌张的屈膝下去:“少主。”

    花瓣纷落,轻风浅拂间更见缨姿妖娆。一派繁花之中,那人倚站在庭院阶下,面容是病状不自然的透明白皙,容貌甚是俊秀,双眸浅浅青辉柔柔的向她望来。

    此情此景,实是美景之甚。

    早年风行于世在武林中地位显赫的,除了所谓的历届盟主与各派掌门之外,便是无门无派独来独往的那拂尘三丈。由于那三人个性古怪从不与任何帮派结交,而这三人又都是顶极高手中的高手,世人便封这三人拂尘三丈。实则这三人并无什么关联,彼此更是无甚往来,若非江湖出现重大波动,根本休想寻得到。

    袁青伶便是之一,肯屈尊于即墨啸门下也并不出人意料。拂尘三丈行事向来没有常理,一切都是一念之间,没有底限,想如何便就如何。但世人将袁青伶屈尊即墨啸传出了一个没有根据的推测。道:当年的拂尘三丈虽无甚相连,但最后那场浩劫三人几乎全部命丧九泉。虽无关联,但向来被世人并称,多少也有些情谊。许是那场浩劫看破红尘,形单影只终不如找一个好靠山来得实在。

    说的远了,但并非没有半点联系。拂尘三丈在江湖上盛名,但与其名不相上下的便是幼年成名于世的即墨溪与褚家的独子褚月浅。

    即墨溪成名是源于天资聪颖,人中龙凤之典范。而褚月浅的成名却是源于不大不小的几件事情,再加上身份为商,即使加上了‘皇’字贵气不凡,到底也不可比拟名门。说来让人不免觉得有些差强人意,于是便也并没有人将他与即墨溪并驾其驱相提并论。

    褚月浅成名,是源于三件事:皇商之首褚家的独子,诺大的家业与国业生意要背负在身,不得不出名。幼来体质虚弱,常年消耗在药理上的财银传言便可购买半座城池。全国出了名的孝子,对其祖母的孝顺体贴曾数次被编撰成曲,真正的歌颂。

    他被世人记住除了这三件事之外,另有别局使其声名不减:写了诗集《湮渺散》,使无数文人墨客皆在他的笔下叹服。私人帐入谣传富可敌国,却在名家墨宝下砸入无数钱银,十岁初入商界,迄今为止来来回回颠倒万人财运。翻手复手之间,定人命数。

    芙蓉与海棠无声中早已静静退去,褚月浅提着一卷画轴慢步走来。一派花瓣雨中,褚月浅的笑容温和却有着淡淡的凉薄与疏离,声音愠惋如玉如锦柔滑:“姑娘看来大好。”

    茶夜端出如他一般的笑容只略略弯了身,按礼数来说实有不妥,不够盛重:“褚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罢了。”

    “公子庇护之恩,若有机会,必当重谢。”

    褚月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径自坐下:“你是茶夜吗?”

    茶夜微微一笑坐在了他对面:“公子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没想到褚月浅淡淡的笑出声来,有些玩味却并不会让人生出厌恶,后而咳了咳继续说:“那你想好今后如何打算了?前几日即墨裳来我这里,她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打着拜访的旗号快将我的府园逛了一圈。而外面,整个锦阳城内到处都是即墨溪的人手,各方人马都在寻你,还有不太明确的江湖中人也在找你。”

    见茶夜低头抿唇不语,褚月浅点点头似乎了然:“显然即墨溪是最好的去处,但是我觉得一个人的去向应该由本人决定,不取决于那人是不是不自由之身。你若不想跟他们任何一方走,现在确实不是出门的时候,不过如果你想离开锦阳,我可以帮你。”

    茶夜不解的看着他:“褚公子为何帮我这个麻烦的人?”一召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被即墨溪那个大阴谋家给上了一课,再加上她自己也本身就是个阴谋论者,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必是有目的。更不用说像眼下她这种情况,窝藏她无异于在身边放个炸弹,要得罪的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对她面上毫不遮掩的探询,褚月浅只是摊手:“已经招惹上了,还能如何?况且,都救你一命了,又何苦介意再救你脱困?”

    “可这并不值,若是我换作你,便会把我交出去……”茶夜看着褚月浅面上渐渐溢上不自然的淡红,话才说了一半,褚月浅便竖手阻止别过头去咳嗽不止。

    茶夜倒了盏茶过去,蹙眉。她心里甚至有一点怜悯,眼前的这个人,商界奇葩一身富贵,却不染半点铜臭与商人的恶习,看着就像一个为了功名而刻苦读书的仕子。他的大名天下无人不知,生的又是一副极好的皮囊,却偏偏久病缠身。

    他几乎拥有人们梦想拥有的一切,却连健康都是个奢侈。

    “别说什么目的不目的。”褚月浅抿了一口茶便放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囊置在鼻间嗅了嗅后感觉好了许多续道:“我久病无医,你便当作我想多做些善事积福积德,好得老天爷垂怜多给我几年的寿命罢。”

    茶夜扫了扫他袖间隐隐垂着的红绳,腕间系着看不清字样的黄符,那隐有磨损退色的痕迹说明佩带已久。

    “不知褚公子拜师哪位尊者?”

    褚月浅闻言低眼瞧了瞧自己的衣袖,而后淡淡一笑轻松略过:“让老祖宗放心罢了。”

    他口中的‘老祖宗’指的就是他万事都排在首位的祖母了,茶夜了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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