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重组队伍

目录:滇缅行纪| 作者:一地风儿| 类别:历史军事

    陈佳永在窝棚前沉思着。这近100人和20匹骡马如何生存下去,真是一个令人很伤神的的大难题。

    在后世的年代里,一经报道说哪个国家或哪个地区发生了地震,若是地震烈度大一些、又死了人、还垮了房子,于是,就有好多国家都来助援受灾的人们。可是,现在他们却没有盼到救星,也没有救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们这100多人畜还算命大,总算活下来了。至于如何活下去,却是没有人来管的。这也难怪,在这军阀混战的黑暗年月,本来就民不聊生,这个世道谁顾得上谁呀,遭灾遇难了,就只有自己扛着,自生自灭吧,没死就算命大了。

    陈佳永心道:M的,眼下这一切,还真是只有靠自已救自己了。他心里盘算着:近处的食物和可用的东东,在500米以内,大都已经收罗到了偏崖。现在恐怕要到1公里以外去搜寻,才能发现是否有可供偏崖所用的东西和食物。

    偏崖里人畜饮用水的问题,暂时不用担心,田崎和查尔斯他们利用几处石凹槽,用竹筒引接贮存了大约30吨的山泉水,并用柴草烧制的木炭作为活性炭,配以砂子、石子和棕叶,在出水口建立了一个简易的饮用水过滤装置,饮水安全得到了保障。烧的柴草3日内暂时不缺,但骡马的草料已经有些不足,驮队原带来的豆饼也已经不多了。

    陈佳永正在想着事儿,刀郎过来了。他禀报到:全天共赶制出男装91套、女装8套,用去阴士兰丹布4匹;缝制丝绸裙8条,上衣8件,肚兜8个,还用去一些做彩带,以及用于奖励等,丝绸共用去了约一匹,生丝用了约2斤。但全体人员都洗了热水澡和换上了新衣;并且都住进了窝棚,免除了蚊、虫肆虐之苦;每个人身下都有垫的,大多数人有盖的,晚上休息和保暖大体可以保证了。但是刀郎又道,香皂用去了两块,肥皂用去了6块,火碱用去了3斤。陈佳永一听就急了:一天就用去了这么多,今后用啥来洗呀?

    刀郎赶紧对陈佳永道:“不打紧的,今天外出的人背回了一篓皂角,我们多年一直都是这样洗的,背回的皂角还可用一阵子的。”他这么一说,陈佳永才宽了一下心,吩咐到:“余下的3块香皂,下发给护士们共用;4块肥皂留给春森医生一块做手术洗手用,其余的3块均匀切成小块,下发给伤病员和小队长以上人员使用;火碱要严格控制使用,只用于大件和大综东西的洗涤。平时大家都用皂角和草灰滤后的碱水洗衣裳。”

    安贞子过来汇报到:“缝纫组衣裤已缝制不少,但是,已经用坏了医用剪刀1把,针也断了3根。”陈佳永心疼不已,连忙叮嘱她:现有生产和生活的工具用品是最宝贵的。剪刀和缝衣针用坏了,眼下可是没有办法补充的,千万要珍惜!姑娘们可以慢点做活,剪刀和针不能再损坏了!安贞子赶忙点头称是。陈佳永还是让贞子继续负责缝纫组工作,所用布料等,直接向刀郎领取,但一点布料都不能浪费。

    安贞子又道:有一部分换下来的旧衣裤,她们都已经集中起来洗净晾晒了起来。她建议:衣裤能补的就补好,供弟兄们出偏崖劳作时穿,不能再补的就用米汤上浆,做成片打成布壳,还能做一些鞋底,再用新布做鞋面,大伙休息时就有布鞋穿了。布袜子明天她们就抓紧赶做出来。

    陈佳永听后很高兴,完全同意了安贞子的建议。这布鞋和袜子是一定要做的,大家也非常急需呀。刀郎在一旁也连连称是。陈佳永又乘兴画出了几种式样的服装:后世标准的士兵服、帽;军官服、女士官服等,还设计了女军人穿的短裙、乳罩等。安贞子又一次被惊呆了!刀郎也一脸恐怖地看着他:***这大少爷咋又变成了一个裁缝!

    陈佳永对他们道:赶制衣裤是急需,下一步就是要为每个人配一套稍正规些的军服,也以便换洗。刀郎心疼地道:“那又得用去多少布料呵。”

    陈佳永对刀郎笑道:“这布匹不就是织出来让人穿的吗!我们现有的布料,用完了才好!因为我们毕竟是要走出这偏石崖的,战士们身上的装备最重要,首先就是要有结实、方便、适用的穿戴,是我们闯出去的必备条件,一点都马虎不得!只要我们都活着出去了,在外面的世界里,我们什么都会有的!”刀郎听得半懂不懂的,只得应了。

    刀郎向陈佳永汇报道:偏崖还有大米80斤、土豆100斤、红薯200斤、肉类350斤。还有油脂50多斤,主要用于炒菜和照明。煤油还有15公斤左右,省了下来以备急用。采来的野菜等还可吃一天;马料豆饼还有60斤,省省还可以用3天。

    几人正说话间,蒋四带着几个人扛着一些什物来了。其中两个棕匠陈佳永认得,一个是赵狗子,一个是汪三,就是他们两人最先找回棕叶的,他忙招呼他们坐下。蒋四不善言词,就让赵狗子先说。那赵狗子汇报道:“大少爷吩咐我们赶紧制棕后,我和汪三一点都没敢耽搁,先将棕叶取出了棕丝晾烤,又请崔大叔为我们制作了制棕的工具,我们就赶紧制作棕衣。后来,又采回来了一大批棕叶,我们就又制作了一些东西。现在一共制出了棕蓑衣15件,棕垫5床(长2米宽1.5米的单人床垫)、棕靴20双、棕绳10根共50丈。”

    陈佳永听后大喜,马上吩咐刀郎:将他俩和安德森、春森、安贞子等5人睡的小黄牛皮垫子立马换上棕垫,牛皮垫子收回待用。

    陈佳永见刀郎一头雾水,就解释到:“棕垫隔湿防潮又保暖,是一等一的‘环保’型床垫!换得值!牛皮床垫当然也很好,但只有夏天纳凉才好,现在却太浪费了,我们要将牛皮用在更需要的地方。”刀郎听不懂啥叫环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

    陈佳永又对赵狗子他们道:“草鞋用蓑草和棕丝相混,再用牛皮筋做底,牛皮作鞋耳,可以当几双草鞋?”赵狗子不假思索地回答:“皮草鞋那可就经穿了,可当10双草鞋的。”

    陈佳永立马对刀郎道:“马上安排会打草鞋和明天不出工的轻伤人员,配合赵狗子和汪三做皮草鞋。这会儿,就按照我说的去打皮草鞋30双,明早备用。”刀郎安排后,赵狗子等人领命而去。

    蒋四来了,嗫嚅着想说什么,陈佳永笑着对他道:“蒋叔,你还有啥好东西,就拿出来吧。”蒋四拿出的这些所谓的“好东西”,却是每个农村普通家庭里都该有的:竹编斗笠和竹筐、竹篮子、竹背篓等等。蒋四拿出来的有斗笠20顶、竹篮子10只、背篓6只。

    陈佳永十分高兴:原来我手下里面还有蔑匠藏着呀!偏崖差的就是这些竹编工具。蒋四笑道:“其实我们一般人都会编这些东西的,居家过日子嘛,咱们云南农家,哪家又没种个一两笼竹子呀。这些家什,都是从竹子而来的。这会只是时间不够,抽空和伙头们才做了这一些。”

    陈佳永对蒋四道:“明天你抽空去组织搞一个竹编竞赛,我的竹蔑管够供应,看谁做的花样多、质量好,我就任命他作为我们偏崖的专职蔑匠。享受副小队长待遇。”蒋四他们高兴地去了。

    陈佳永又想到了其他很多问题:面对目前的种种困难,大家都在努力地干着。但是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要尽快地把大家组织起来,形成一个有组织的团队,才能战胜困难,去寻求和把握生机!

    陈佳永心想:老子这个地主大少爷的“领导”角色,也要变换一下才行了。否则,偏崖一但生变,他们这群人发生的冲突并不会比地震小:华夏人、英人、鲜卑人、倭人,还有华夏人中的汉人,少数民族中的傈僳族人、傣族人、佤族人……

    如何把大家揉合到一块,陈佳永经做了不少了。但刀郎刀玛,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还有安德森、春森和田崎……目前他们之所以能听命于他,一是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二是他大少爷没有私心,三是他处理事务比较及时和得当。但是,若稍有不慎,作乱的首先恐怕也是他们。只有安贞子她们几位姑娘,才让陈佳永心中感受到了一丝丝安慰。但在以男性为主体的社会里,她们做的再多、再好,也是成不了主流的。心动不如行动,陈佳永一咬牙撑起了身子,叫过了刀玛,让他去通知他提到的人员,立马到他的窝棚里来开个会。刀玛马上叫人去了。

    当晚,陈佳永立即召开了到偏崖来的第一个会议。参加会议的有他和刀郎,三个小队长和安德森、春森,安贞子作会议记录和翻译。近两个昼夜来,陈佳永的所作所为,让大家实际上认同了他的领导地位,人到齐后,都等着陈佳永发话。

    陈佳永看着还有些兴奋的众人,用平静的语调道:“篝火晚会让大家暂时忘却了对灾难的恐惧,也解除了大家的疲劳,更增加了生存和奋斗下去的勇气。”众人一愣,未成想看似大少爷随心所欲举行的一场篝火晚会,还有这么深的含义,于是精神一振,认真地听陈佳永继续讲下去。

    陈佳永道:“我们在偏崖初安,只是意味着目前我们生存下来了,但还有制约着我们的两大难题:一是余震未停,大雨不断,使我们不能远出偏崖;二是人、畜的食物越来越少了,余下的粮食加上野味和野菜等,只能够我们吃3天,省省也最多5天。大家想想,5天以后咱们咋办?有啥好主意,都可以说说。”他说完后,静静地着着大家。安德森、春森,和3个小队长都说着要如何冲出去,都想回家。其他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提出来。

    陈佳永提了一口气,对大家朗声道;“首先,应当是为了大家如何能活下去为主。大家想要回家,我也很想。但怎么回?我们连自已身处何地都还不知道,这个让我们安身立命的偏崖都还是我们自己命名的。我们现在必须要弄清楚我们所处的位置,打探到周边的情况,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去向。我们必须组织起来,要有计划、有目的的开展自救行动。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尽快摆脱出困境。

    陈佳永见大家没有提出相反的意见,于是,他就当场宣布:“现在,我宣布成立‘偏崖独立大队’”,他立即作出了任命:

    偏崖大队的第一顺序;大队长:由陈佳永担任;第二顺序:刀郎任副大队长,安德森任总教官,;成立偏崖大队医院,春森医官任院长。第三顺序:大队下设3个中队:张三(实际姓张名山)任第一中队长;李四(实际姓李名世久)任第二中队队长;王二麻(是绰号,没有麻子,实际姓王名二娃)任第三中队队长。成立大队后勤部,部长由刀郎担任。成立大队工程部,暂时由田崎负责,工程师集中办事,决定大队工程方面的重大事项。第四顺序:成立后勤小队,蒋四任小队长;成立工程小队,老崔任小队长;苟良才为骡马队小队长。要找出大队所有能会木、铁、砖瓦等工匠活的人,分轻重缓急,由工程部统一安排事务。大队部:安贞子担任机要秘书兼翻译;刀玛任警卫兼通信员。

    陈佳永又作出了具体的分工:他负责大队的全面工作,主管三个中队、后勤和工程事务;刀郎主管后勤部(主要是粮食和物资)分管后勤队、工程部;安德森主管作战训练、春森负责全大队的医疗和卫生工作;田崎主管工程设计和施工。在押的木村等俘虏参加劳动,进行监督和改造。

    陈佳永又强调:各位承担的任务很重,一定要全力做好,各部门分工不分家,在做好本职范围内工作的同时,一定要通力协作,团结一致,实现生产自救的共同目标。

    陈佳永又分派了第二天的工作任务:命令第一中队明日天一亮,无论下雨与否,都要外出偏岩狩猎和探险;二中队协助工程队的兴建工作;三中队在偏崖进行军事训练。今后,三个中队每天依次轮流派一个中队出偏崖狩猎和探险,没有重大情况暂不改变。出偏崖的人员,安全要放在第一位,要注意听偏崖口的火统号令,随时准备撒回。医院在治疗和护理好伤病员的同时,要全面清洁偏崖卫生,人员不足就由后勤队抽调。同时,仍然安排护士3个人以上缝制衣物。

    陈佳永又向大家讲解了地震的生成原理,以消除大家对地震的盲目恐惧心理,正常地对待这一自然现象。然后又讲解了地震中的一般防护常识:一、紧急避险;二、生存自救;三、卫生防疫;四、心理教育;五、团结互助。他强调:余震肯定还会有的,虽然强度一般来说没有第一次大,但破坏力也不可小觑,所以,大家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最后,陈佳永宣布了大队的临时纪律:

    不听指挥者,杀!

    畏缩不前者,杀!

    偷盗赌博者,杀!

    消极怠工懒惰者,罚工三倍,!

    此令一出,无一例外,众人遵守。

    陈佳永一看时间,快到11时了,就对大家道:“明天清晨6点集合,我当众宣布任命,你们各自开展工作,任务很艰巨,希望你们不负重望,很好地完成任务。”

    陈佳永看看刀郎,刀郎会意。站起来对大家道:“大队长的任命和安排,我们坚决听从和执行。中队长以上的窝棚,马上配一盏猪油捻子灯,便于工作。但要注意节约用油,切不要引起火灾!”

    陈佳永的这一安排,若在后世,就是一个一般的私营企业主都会这样做的,更不用说他这学过所谓“组织学”的大学生了。但是,具体到了这样一个环境和这一群人里,他能在短时间将大家组织到一起,拧成一股绳,朝着一致的工作目标去努力,并且分工明确,安排妥帖,还是很不容易的。于是,大家都认为这位陈大少爷简直是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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