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吉和陈佳永来到了会议室,冯吉忧心忡忡地对陈佳永道:“我刚才去刀郎那里看了,所有的粮食加上兽肉和野菜等,我们最多还能吃3天。偏崖人员加上我们个9人,共有108人,再加上那20匹骡马,每天差不多就相当于一个连的消耗了。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少吃就心慌’呀,我们得赶紧想办法解决人口粮食和牲畜的饲料问题。”
陈佳永道:“这几天,偏崖外面能去的东北方向1公里左右,差不多都我们被翻了一遍,能找到的食物也都找了。昨天,我带的3小队出去,已经发现了一个寨子。我看,可以先去那里想想办法。”
冯吉急道:“那为啥不赶快去?”
陈佳永道:“这还不是又为你们9个人,大伙们才忙活到现在么。”
冯吉笑道:“唉,也是的,这不,大队又添了我们9张嘴。我也去看了那大雄搞的蘑菇,再快也得3天后才能冒出骨朵来,等那鸡生蛋也还有待时日,都是不能解决眼下大伙们的肚子问题的。”
陈佳永道:“老冯,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探那寨子,多少都要弄些粮食回来才行。”
冯吉道:“我去吧,初到偏崖,我在大队还寸功未立呢。”
陈佳永道:“还是我去吧,我已经熟悉了去那寨子的一半路径,路上可能要顺利点。你就先镇守着偏崖,好吗。”
冯吉道:“让你这搞计算机专业的去出外勤,而我这个搞野外作战的却干起了内勤,这恐怕有些不合道理哟。”
陈佳永道:“老冯呀,你就别争了,一是你才到偏崖,需要熟悉一下环境和情况;二是这100多口子人怎样去管理才有效,才不出乱子,你冯大哥不是比我有经验得多吗;三是偏崖的事务也挺繁重的,切莫轻看,事儿有你忙的。至于专业分工啥的,你现在有仗打吗?我的计算机这会儿又有啥用处?眼下,我就指望你能给咱偏崖大队当个好政委,稳定住军心才是。这探寨的事儿大体就这么定了,我们不争了好么?”冯吉只好同意了。二人就偏崖的一些情况又作了一番研讨,定下了几件大事:1、石灰窑的修建要尽快完工投入生产;2、在定下来的炼铁小高炉地址上,土法上马建炉子,尽快炼出铁来;3、加快偏崖的寨墙垒砌进度;4、坚持军事训炼,每天军事轮训不少于20人。5、通讯设施全天候开通,6、先进武器除外出使用外,暂时封存;7、微机和复印机等暂只使用一套,其余封存。
二人正就在对一些细节讨论时,詹姆士来报告:石灰窑已经垒好并填好了石料和煤,就等大队长前去点火了。陈佳永大喜,拉着冯吉就随詹姆士出了会议室。
陈佳永和冯吉来到了偏崖口东南下角的一处岩壁前,只见一座约5米高、直经约3米,用石头和泥土砌缝的石灰窑已经建成。石料和煤已经装填好,就只等点火了。
掌窑的师傅是刀郎在偏崖队伍里挑选出来的一名战士,叫凌占魁,据说他已烧了10多年的石灰窑了,是个好把式。他向陈佳永递过来一个点燃了的火把,陈佳永就走到窑口,将里面的引火柴草点燃了起来。
一会儿,窑顶就冒出了一股股浓烟。石灰窑开始“工作”了。凌师傅介绍:烧这一窑石灰需青石(石灰石)3千斤、煤500斤、引火柴300斤,烧制约需10个时辰(20个小时),就可获生石灰2千斤。这里青石遍地,原材料不缺,所以窑子就建在了这里。
陈佳永说:“石灰烧出来后,可先用于建下一个石灰窑的彻浆用。眼下,石灰是越多越好。要马上用于炼铁炉的修筑。”
詹姆士在一旁听了冯吉的翻译后,大为高兴。他对陈佳永道:“大队长阁下,我早就盼望着您说出这句话了。根据我们上次的考察,这里的铁矿石含铁量和品位都很高,煤炭的燃烧值也很高,是可以炼出好铁来的。”
陈佳永对詹姆士道:“大队己经有了这个打算,咱们晚上再好好商议一下吧。”詹姆士就高兴地忙活去了。
陈佳永和冯吉下行到了昨晚救他们9人从那岩缝出来的地方。只见已是一片片嶙峋怪石,早已经面目全非。二人见了心惊不已,感慨了一阵,回到了偏崖。
冯吉一路道:“看来偏崖大队要做的事多了去了。这石灰,后世都是被淘汰了的,现在却成了好东东。还有铁,只有自己去想法子炼了。兄弟,我理解了。明天,我将和刀郎配合,做好这一揽子事儿。但是,老弟呀,我们却只有3天的时间,你若弄不回粮食来,到时老哥我真地就要在偏崖杀马杀鸡来活命了。”陈佳永笑了,道:“我想不会的,我就等冯大哥你这句话呢,这次出去我就放心了。”
陈佳永一行回到偏崖,天已经黑尽。他们去到了大棚。见刘兵领着一群人还在忙着,先赶到的工程部长詹姆士正在指挥着几个英国人做事。刘兵汇报说:他兵微将寡,只好请来了工程部一些人协助安装必需的一些设备。陈佳永听了后,用英语对詹姆士道:“你做得很好,部门间协作,分工不分家。”詹姆士一耸肩说:“我们是学习来的。原以为大英帝国的科技世界顶尖,但一看你朋友带来的这些设备,居然有很多地方连我们都看不懂。”
查尔斯一边翻着一本中英文说明书,一边研究着安装在大棚靠里的一个拐角处的那台50千瓦的发电机组。他嘴里唠叨着:“这台汽油发电机太先进了,太精致了,太完美了!”詹姆士和威尔逊等人则忙碌地牵扯着电线……
帐篷里,一个英国小伙正在用直流电池开启的一台电脑前,由曾凡强指导着操作。英国小伙子见大队长到来,“叭”地一个立正,自我介绍道:“华莱士,电讯工程师,正在学习操作……电脑!”曾凡强对陈佳永道:“这小子悟性还不错,调他过来吧,我这里正缺人呵!”
陈佳永对曾凡强道:“可以,但你这里是我们的心脏,用人得冯政委审查通过了才行。”冯吉大笑道:“凡能为我所用者,皆可以为兵将。我批准了。”
晚饭的钟声敲响了。那钟声还未停,只见“唰”地一下,偏崖里亮起了10盏电灯!最亮的当然要数大厅里一根5米多高的木杆上安装着的那一盏1000瓦的真空卤素灯泡了。一盏盏电灯照亮了偏崖大厅约5000平方米的每一个角落,有的地方比白天还要亮。
曾凡强和孟猛发动了那台汽油发电机,原因很简单:急需为各类电瓶和电池充电。照明反而倒成了其次。
陈佳永知道,就这10盏节能灯具,就相当于50盏1000瓦的白炽灯,这点耗电量却才是发电机输出功率的五分之一。当然还有蓄电瓶、手机电池、电筒充电,还有电台的电力消耗等也占了一些消耗。本来还可以多装些电灯,但总共只有50多只灯泡,不敢多用。而且汽油也金贵,1个小时耗油10公斤,陈佳永不敢随意消耗。他忙叫蒋四让人搬来两只大木捅,装了约100公斤水,让孟猛放进去两只电“水乌龟”去烧热水,这才甘心。
人类和大多数动物一样,趋光性很强,电灯在这个年头本来都是稀罕物,偏崖里一下子大大小小亮了10盏电灯,犹如白昼。耀眼的光芒让大伙们欣喜若狂!心怀大开。特别是从“南洋”来的弟兄们,他们在黑暗的地底下呆了近100个小时,这会儿在明亮的偏崖里,也兴奋得和大家一样欢呼雀跃着。
老冯和刀郎笑吟吟地过来道:“大队长,我们移到大厅去吃晚饭吧?”
陈佳永欣然同意,并提议道:“大家都挺劳累的,喝一点酒吧。一般战士喝米酒、倭人和朝鲜人喝清酒,咱华夏人喝白酒,”你们赞同吗?
刀郎道:大伙儿就等大队长您这句话了。于是就高兴地准备去了。
晚饭后,在会议室里明亮的电灯光下,陈佳永对召集来的一干大小“干部”宣布:特聘南洋商队队长冯吉先生为偏崖大队政委。他特地解释道:这“政委”就是和大队长一样大的官,从内务到生产和军事,什么都管。大队长不在时,各部门一切事务都要听命于政委。若有不从,军法处置!
陈佳永又宣布,任命巩毅为总教官,主持军事训练。安德森主要负责偏崖安全事务。詹姆士负责石灰窑和炼铁小高炉的修建。
冯吉说话了:承蒙大队长的抬爱,我与大家一起工作。明天,我们大多数人都要出去偏崖,或远或近,为我们的生存而努力奋斗。期望的是:我们都能够做出更好的成绩!
整个夜晚,偏崖的人都忙碌到了子夜以后,大家一个心思:一切为了明天!明天怎样,他们也不知道,只是每个人都像那工蜂一样,在尽力地为充满着期望的明天而忙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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