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闹元宵。滇南镇守府辖区各地都在欢欢喜喜过大年,民众一派欢腾。暗地里,却涌动着一股股大潮。
个旧市前敌指挥部里,总指挥王志伟坐看着墙上巨大的作战地图,沉静得如一付雕像。一旁的机房里,几十部大功率电台嘀嘀嗒嗒地响个不停,一群参谋们忙进忙出。
指挥部后面的一间小屋里,陈佳永却在椅子上打着瞌睡。玉蝉儿摇醒了他,道:“夫君,都凌晨4点50了,你还在打瞌睡呢。”陈佳永醒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搂着玉蝉儿轻声道:“有王志伟和刘兵那几个***在,老子硬是拢不了作战室的边,就只有在这里打瞌睡了。”二人正说笑着,忽听得有敲门声。开门一看,见是一名参谋,他敬礼报告道:“总司令,王指挥长有请!”
陈佳永到了作战室,王志伟肃立向他报告道:“报告总司令,一切准备就绪,请指示!”陈佳永还了礼,一瞧电子钟,到5时还差1分钟,他正了正衣帽,到了话筒前,朗声道:“现在我命令:春天战役于5时开始!”陈佳永话毕,到5时还差5秒。
5时整,整个战线炮声轰鸣,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微曦中,30架轰炸机又将敌阵犁了一遍;7时,坦克和装甲战车又开始攻击了。随后,果敢新1军从绿春和元阳,向建水和开远、石屏展开了猛攻;东线新1军右翼的刘二喜4军从砚山、富宁向广南、丘北进击;新1军左翼的唐继虞5军向墨江、元江进击;何仁明6军向镇沅、景东进击;保山的赵林9师直取大理;马家仁山地4师经得荣、乡城、攻占稻城;刀龙山地5师从白玉取甘孜。整个西南都震动了起来!
冯吉拟定的“蛙跳”行动也开始实施了。10架直升机从小寨临时机场起飞,在两架战斗机的掩护下,飞向了昆明滇池的西山,空降了250名战士,1个小时后,西山被占据,大炮也向山下的滇军军营开始轰击。刘有财的4师1团,以装甲营和骑兵营打头,在3架直升机的掩护下,向北面的晋林猛攻。4师沉默了好几天的115榴弹炮和自行火炮也猛烈地轰击起来,在滇中后方腹地打了个天翻地覆。
近卫军空军在此役准备了100架运输机、50架战斗机、30架武装直升机,分别从个旧、小寨、保山、昌都几个机场起飞,配合地面作战。
小寨临时机场上,伞兵团长郑必聪正在指挥战士们登机,他们的空降目标是昆明市郊的巫家坝机场。9时整,4架运输机在两架战斗机的掩护下,不到10分钟就飞抵了巫家坝机场上空,战斗机率先对机场的防御阵地俯冲扫射了几个来回,当机场地面守军还没有清醒过来时,天上就飘荡着数百朵雪白的降落伞,几分钟后,机场内外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原来,昆明工作站奉命组织了500余名武装人员,由彭长寿带队,早已经埋伏在机场外,空降部队一落地,他们就开始向机场攻击,牵制了机场守军的火力,同时阻击了部分援军。
两架轰炸机紧接着飞到了巫家坝机场周边,连扫射带轰炸,清除了数个向机场轰击的炮兵阵地,配合地面部队挡住了涌向机场救援的滇军。40分钟后,巫家坝机场易手。30分钟后,跑道上降下了近卫军的第一架运输机,接连10个架次的降落,机场守军已达2000余人,迅速向机场周边运动,构筑起了防御阵地。此役,缴获了滇军木质小飞机4架,航空燃油10余吨,歼灭机场守军一个团大部。龙云的空中退路被掐断了,同时,又开辟了近卫军在昆明的一个着陆点。
龙云真正着慌了,从清晨5时到现在,还不到4个小时,他就接到了数条坏消息:红河、建水、开远、丘北一线正面防线均被滇南镇守军突破,镇守军进攻猛烈;昆明外围的晋林城昆阳镇遭受“玉溪自卫团”攻击,危在旦夕;西山被占,昆明城失去了制高点;这会儿巫家坝机场又失守了!滇南镇守军不按路数来,起势一拳就擂在了他的心窝子上。前方和后方、外线和内线,都打成了一团糟!
龙云镇定了一会儿,急调38军2个师、39军大部,驰援前线;命朱旭99师退守昆明城,昆明城全城戒严!命令警备司令部警卫旅、昆明守备团,全力夺回西山高地和巫家坝机场!
昆明城里一空虚,韩平他们就紧急行动起来。前些日,他派人与昆明警察局交涉,拟用人质交换被捕的杨智等人,报到了龙云那里,他却道:“他们用军参谋长和我的姨太太来换人,想必捕到的人肯定很重要。”他不仅没有答应,并且扣留了来人,只是督促下面抓紧搜捕和严查!韩平他们没有达到目的。
韩平和向光明分为了两路,向光明带50人着警服去了省监狱。韩平则带着100余人,身着宪兵制服去到了街上,分头向五华山省督府渗透而去。在一个路口,一辆小汽车驶来,被一排宪兵拦住,声称要检查证件,车上的一名军官不情愿地下了车,宪兵队长称车上也要检查,让驾驶员也下了车。那军官咕隆道:“咋查得这么严啊?”宪兵队长道:“今早前方开战了,全城都戒严了,你还不知道吗!”那宪兵队长称军官的通行证过期了,要重新签发,就请那军官和驾驶员去了街旁一间小屋……
个旧战役指挥部里,王志伟向陈佳永和冯吉汇报道:
“截止下午3时,东路刘二喜部,已克丘北县,正沿广西边境,向罗平、沪西快速穿插;中路果敢新1军铁木根1师己经占据了开远,并兵分两路向弥勒和沿铁路线向华宁县进击;郭敏珀2师从建水向通海进击;马鸿杰3师从石屏向玉溪进击。唐继虞5军已克联珠镇,分兵两路向新平和镇远进击;西路何仁明6军己攻占风庆、云县,正向景东进击;赵林加强9师已克永平县博南镇,正向大理攻击前进;马家仁山地4师和刀龙山地5师在行进中,几乎没有遭到什么抵抗,进攻变成了急行军。
“果敢新1军刘有财4师1团己经攻占了晋林,并凭借装甲和车辆快速的优势,迂回堵住了撤向昆明城的滇99师朱旭部,目前正在激战中。2、3团仍在小寨附近,一是堵住玉溪北撤之敌,二是策应马鸿杰3师,合攻玉溪。
“滇池西山山簏上已有我空降战斗人员2500人,115榴弹炮10门,用炮火策应1团,并且能够覆盖机场和大半个昆明市区;新4师4团、李德才炮兵的1个营己经抢运至巫家坝机场,机场及周边已有战斗人员5000人,武装直升机5架、装甲车20辆,115榴弹炮15门;坦克正在组装中。乔平为机场战区临时总指挥。目前,运输机正在乘天黑前抢运人员和物资。
冯吉听了汇报,喜道:“看来掏心战术凑效了。下一步,还有韩平特勤部的行动。我认为晋林和巫家坝机场还要加强力量。马鸿杰3师要尽快拿下玉溪,与刘有财的4师连起手来,扫清昆明外围。只要斩下了昆明这颗“头”,龙云的人马就会不攻自乱。我们就好分而击之。”
陈佳永道:“我看中路军除了马鸿杰3师加快穿插外,1师和2师不要攻得太急,以防对面之敌退得太快,增加昆明方向我军的压力;而东路军刘二喜4军则要加快穿插,堵住滇军东逃。”
入夜,战场上双方罢战,各自休整调度,而在昆明城里,却响起了一阵阵枪声。原来,向光明他们借内线混进了监狱后,天一黑就下了手,控制住了监狱长,缴了狱警和守卫的械。在第一时间救出了杨智夫妇和刘冠华等人,安置到了狱医室里。他又让监狱长指点出了关押政治犯的监室,他一清点,呵,还真不少,足足有500多名。就对他们道:“政治犯们,你们自由了,但是,现在还出不去这监狱,我们要守好它,不久就会有大队人马来接应我们。你们中有会放枪的吗?”自报会放枪的有200多人,向光明就挑出了其中较强壮的100名,发了枪,组成了5个小队,每个小队由两名战士带领,去到了岗楼上和围墙各处防守。
一辆卡车开到了监狱门口,是来提犯人的。向光明接过了单子一看,是龙云签发的立即处决的人员名单,共30名,其中就有杨智和刘冠华他们。向光明对来的那名上校道:“这些人都已经被提走了。”上校怒道:“胡说,我下午都还提审过其中几人!”向光明道:“那您就亲自去监室里看看吧。走着走着,那上校发觉有异,刚要叫喊,就被向光明捏碎了喉骨。”可就在这时,大门口却响起了枪声,向光明他们扑了出去,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卡车上的6个人,将车子开进了院子,随即关上了大门。
随着一阵警笛声,一群宪兵和军警赶了过来,枪战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监狱四个角的岗楼上各有一挺重机枪和一挺轻机枪,由战士们操纵。向光明手中还有150多条法制步枪和20多支手枪,防守的力量还将就。他招呼大家一定要节省子弹,坚守到援兵到来。向光明一边紧急呼叫了特勤部,一边组织大家坚守,进行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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