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永深深地沉醉了,一觉醒来,只有玉姬在房里侯着。他起床洗漱后,问玉姬:“你姐姐她们呢?”玉姬答:“如花姐和田佳姐被肖市长请走了,邬尔滨陪乌云姐去了双城子,玉蝉姐去了港口通讯部检查工作,伥儿姐也在外面忙着事儿。”陈佳永道:“那我干啥呢?”玉姬道:“不是有我和婉容姐姐候着么。”陈佳永“嗯”了一声,去到了书房,他喝了一杯热茶后,身心轻快了起来,隔壁房门开处,婉容进来了,她穿一件淡紫红花软缎大襟夹衣,下着一条青绸百褶及踝长裙,头上挽了个髻,一付清纯俏丽模样,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像一位女教师。她道:“婉容从今日起为先生当内务文案实习秘书,请您吩附。”陈佳永问她:“是谁安排你来的?”婉容答:“是总务部柳如花部长。”陈佳永笑道:“我说看着你这一身衣裙很眼熟,还有头上的桂花香味儿。”婉容低头道:“衣裙都是如花大姐送给我的,她说她身子发福穿不上了,我穿着正合身。还说桂花香味儿……先生喜欢……我也喜欢。”陈佳永道:“我是很喜欢,不过婉容,我有时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的,秘书工作挺辛苦,你受得了么?”婉容道:“贱妾都是二世人了,承蒙恩准,到先生身边工作,已经万感荣幸,纵有万难亦所不辞!”
陈佳永对婉容道:“我要拟几道电文,我口授,你笔录。”陈佳永踱着步,嘴里口授着念完,婉容也基本上写完了。陈佳永过去一看,是几页小楷毛笔狂草。他对婉容道:“你狂草的书法很是可以,速度也赶得上速记了,但是,连我这口授的人都只能看懂三分之一的草字儿,电报怎么发呀?”婉容红着脸儿道:“先生,贱妾只能这样了。”陈佳永道:“你呀,就像当年的墨林一样,不适合当秘书,只适合去做学问。你棋琴书画样样都精通,愿意去西安么?那里的文化氛围很好,有一大批大师级的人物,你可以向他们学习和交流。”婉容却道:“不!我知道先生说的墨林就是现今华夏教育部的部长,他当时不是也跟了您很久么。您是我的先生,我不会的愿意学,您可得教我。”陈佳永道:“计算机语言、电脑操作,信息收集整理和分析、电子文案处理……都是崭新的东西,但也很烦、很枯燥,你愿意学么?”婉容道:“我愿意,玉蝉姐已经给我们姐妹扫过盲了,只是上机时间不多。”陈佳永道:“你玉蝉姐当年就是我的学生,还有莫二妹、李三猫、小牛子、施宗宇、欧阳桃、柳月儿……一大批人哪。”婉容道:“先生,我知道,这些人现今都是华夏的顶梁柱,可我……这些年却陪着傅仪抽大烟去了……他他……他当年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只是一不应当逆历史潮流建立满洲国,二不应该投附倭国,三不应该抽大烟丧志。婉容已经明白了,我们的路走错了呵。”
陈佳永对婉容道:“傅仪也是可以改造好的,你当时为啥不愿意继续跟着他?”婉容迟疑了一下,嗫嚅着小声道:“一是他亡国是早迟的事儿,我对他失去了信心;二是……他……不尽人事,不和我同床,以至于我现在都还没有生育;三是那倭国的顾问南次郎多次对我和姐妹们图谋不轨,傅仪对此不闻不管,我时时防范,心中愁烦,才借抽大烟解愁。所以我心里恨他。”陈佳永想起了当年缅甸八莫诊疗所的岗川、倭人商会的老龟田,想到了花子佳子等人遭受过的非人荼毒。就对婉容道:“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就上微机学习,我教你从打字和发邮件开始。”
刘伥回来,晚上在枕边对陈佳永道:“哥,你的人头很值钱呢,倭国已经悬赏了1亿华夏币,可以买一座城了。”陈佳永哼哼道:“我就只值一座城么。”刘伥亲着他道:“哥就是我们姐妹的宝,一座城当然不换。近时可把我和戴局长忙惨了,在海参崴城里,共抓了200多倭人暗探和黑龙会的人。”陈佳永道:“清静了就好,我也想出去逛逛。”刘伥道:“可得要我批准。”
春节期间,各部进行冬季休整。战役指挥部派出了慰问团,刘兵领队去了苏苏曼,林镖领队去了高丽,陈滇生领队去北海。陈佳永决定随海军慰问团出行视察。
陈佳永一行上了北鲸61号舰,舰船还是原样,只是内部设施先进了不少,人员也更换了不少。还是那宽宽一大溜舱室,舰上一直清洁保养着,平日没让住人。陈佳永和花子住进了套间,玉蝉住进了电报间,佳子、乌云和刘伥各住了1间,玉姬和邬尔滨住在外间,婉容就住在了工作室里面的书房。陈佳永在工作室一摁铃声就可以叫来人。
慰问舰队由北鲸61号舰、1艘万吨运输舰、1艘客轮、3艘护航驱逐舰组成,运输舰上满载着慰问物品,慰问团成员和京子带领的一个海军慰问演出团住在客轮上。舰队清晨从海参崴出发,不疾不徐,一路北上,进入了鲸海海峡。
乌云、玉姬和邬尔滨3人是第一次乘坐大海船,兴奋得很,由舰上政委李武明陪着,满船东瞧西望的,不一会儿就晕船了,花子赶紧为他们按摩拍打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中午吃饭时,乌云、玉姬和邬尔滨猛吃着海鲜。陈佳永对他们道:“看你们一副饿痨像!船上吃海鲜就当是陆上吃青菜萝卜,悠着点,别吃坏了肚子。”邬尔滨嘟哝道:“一号,跟你老人家在一起吃饭不是很痛快!”陈佳永怒道:“老子只是让你悠着点吃,平日饿着你了么!莫不你还想再去街头上去抢剩饭么!老子在你嘴里一会儿是‘一号’,一会儿又是‘老人家’,我老了么!”邬尔滨不敢再斗嘴,赶紧夹起一只大龙虾躲到一边大嚼去了。众人忍俊不禁,婉容也莞尔而笑。陈佳永对婉容道:“这孩子野道,我正在教化着他呢。”又对大家道:“出来慰问是很忙碌的一件事儿,乌云、尔滨、玉姬协助文工团的演出工作;花子、佳子协助慰问品的发放工作。刘伥负责安全保卫,蝉儿还是掌管通讯。婉容负责文案,另加一项任务:每天给乌云、玉姬、尔滨讲半个小时的国学以及礼仪等课程。”
陈滇生乘交通艇过来,他汇报道:“海参崴至北海镇的航线已经开通,中转港小山港又热闹了不少。海运量的增加,使平均运输成本下降,北海一带的物资供给更加有保证了。”陈佳永道:“北海内海海战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地方上的海上运输得尽快抓起来。拟决定成立一个交通部下属的北方海运局,我看可以把庙街基地的陈保国调来任局长,因为他对黑龙江航运也较熟悉了,今后江海直达的运输也很多。海军运输舰船可以先调一批过去,架子搭起来再说。”陈滇生道:“我同意,就先调100艘缴获的蒸汽运输舰过去,今后逐步再更新。这样我也轻松多了。”
慰问舰队晓行夜宿,每到一处,都掀起了一片欢乐的浪潮。大量的慰问品发放了下去,文工团为指战员们演出,不管是在几千人的大场面,还是在一艘小战舰上的演出,都是一丝不苟,深受欢迎和好评。陈佳永或是登岸,或是上舰视察,或是听取汇报,了解了大量海军一线的情况。婉容有时也随他出去,围了一个大围巾,没有人认出她来。在小山港,陈佳永率众女去了新建的“莫小山纪念塔”。陈佳永对婉容道:“你们祖上失去的大片地儿,我们正在一寸寸地往回夺。牺牲了不少英勇的的将士呵,他们都是华夏最可敬的人!”婉容感慨不已。
晚上,陈佳永还在工作室里忙着。花子浴后休息,邀婉容在外间厅里说话儿。花子道:“妹子,这些天工作还好么?”婉容道:“好着哩,学习了好多新东西。”花子道:“这就好,我夫君身边就差你这样文化高的人儿。前日我向陈忆京团长推荐的旗袍秀节目,文绣、毓秀、琪儿、婉儿、真真、媛媛等十几个姐妹都随团出来了。她们也都很好,长了不少见识。”婉容道:“大姐,我们姐妹真是太感谢您了!”花子道:“我能做到的就是这些了,我们都是女人,说来你们也是一群苦命人儿,听说有好几人娶来后一直都没有和你那皇上同过床?”婉容道:“可不是么,他喜欢美女,但先天就有虚弱阳萎之症,后来又染上了大烟,根本不近女色,不高兴了就用烟枪敲人,挺狠的。我们姐妹实际上就是一群画片上的人,为了娘家家族荣耀而嫁到宫里守活寡的女人。”花子悄声道:“我命好,我家夫君怜香惜玉,也很强壮,雄风甚炽,能夜御3人。我迷恋他多年,现在过40岁了,才有些战不赢他了。”听得婉容脸热心跳,眼里直放光芒。
陈佳永出来对二女道:“姐、婉容,你们都先休息去吧,我还要批阅一会儿文件再睡。”
陈佳永看的是1份关于罗刹军在堪察加半岛和白令海的兵力布置资料。海参崴之役,虽然是在预料之中,但也一棒敲痛了罗刹国。近百年来,罗刹采取就地养兵战略,利用黑龙江以北大片富饶的土地和库页岛上的丰富资源,一是满足了囤兵积粮的需要,二是攫取了大量廉价资源供给到西部。但是近几年来,这种多年的格局改变了,罗刹国一是不断失去远东大片的占领地盘,失去了远东大量的廉价各类资源;二是维持远东战场的经费要自己掏腰包了,在军费上捉襟见肘,不堪重负;三是添油之战,罗刹国前后在远东损失了200余万士兵,兵力调度紧张。综上情况,才导致了华夏军轻取海参崴。罗刹国连喷嚏都打不出一个来。资料显示,罗刹国在堪察加半岛虽然有加强兵力的趋向,但是远没有预测的那么多。陈佳永想着:侯兵指挥的北路大军是罗刹军的3倍,加上北海号和Q龄号航母舰队,进攻应该是时侯了。
陈佳永心里一高兴,就想喝一杯,可这会儿夜深人静的,大家白天都累了,睡得正香,不好惊动她们。他索然无趣地正要离开工作室,突然心头一悸,又坐了下来,这时侧门开了,婉容出来问:“先生,莫不要喝点什么吗?”陈佳永道:“想喝口酒儿提神,噫,你咋还没睡呢?”婉容道:“先生还没有休息,贱妾不敢睡,也……有点儿失眠。”陈佳永对她道:“婉容,往后别老自称‘贱妾’,用‘我’就行了。先生是个夜不收,老打扰你们,很不好意思,你们该休息时就休息。”说话间,婉容从冰箱里端出来了一个冷拼盘,给他斟上了一杯散装茅台白酒。柔声道:“这是如花姐让准备的,怕先生下夜饿了,就垫垫。”陈佳永对婉容道:“你别在一旁站着,我不习惯,快坐下。反正这会儿咱们也睡不着,你恐怕也饿了,就陪我喝一杯吧。”婉容拘谨地撩裙坐下,陈佳永为她斟了一杯酒。道:“你能喝么?”婉容道:“以前能喝点,后来抽上了大烟,就很少喝了。现在戒了烟,也能喝一点。”陈佳永道:“喝酒比抽烟好,我也只有2两的酒量,就是爱喝一口,能提神。”陈佳永和婉容碰了一杯道:“远东快要拿下来了。我们不仅仅要收复失地,还要把白令海拿下来,堵住罗刹人在太平洋的来路,然后……”
婉容一双美目定定地瞧着陈佳永,因了有如花姐对她讲的那些悄悄话儿,她对眼前的这位男性已经由敬畏变成了仰慕!听着他那带磁性的声音,还有他喝酒的“??”声,婉容已经迷醉了,至于他讲的啥,她倒不在意了。酒过数杯,婉容脸上泛起了桃花,陈佳永称赞她道:“婉容,你真不愧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好女子,真美,真不错!”婉容听了心里一喜,心口别别直跳,脸儿绯红,嘴里慌慌地道:“是么,我没您说的那么好,坏毛病也多哩。”她为陈佳永斟酒的手儿一抖,洒了不少在桌上。两人忙起身拭擦,婉容被长裙儿一绊,头一晕,一下子就软软地倒在了先生的怀里,两人情不自禁,渐渐对上了嘴,深吻良久,陈佳永将她拦腰一抱,就进了书房……
(婉容,美貌无双,多才多艺。清朝末代皇后。伪满洲国时期,为倭人所监控,长期与傅仪分居,深受折磨,染上大烟。满洲国亡,婉容及嫔妃等为苏联红军所俘,辗转奔波,四处羁押,饱受荼毒,不堪牢狱折磨,于1946年瘐死于饶河监狱中,时年40岁。其时死状甚惨。后世该县为了招商引资,欲借婉容之名为其修墓,以提高其县身价,却不知婉容所埋何处,据传是埋在了城郊乱葬岗,现已为开发之民居。当地官员没有将她的遗骨赚到钱,至今大为遗憾。她是华夏历代皇后中死得最惨最冤的一位。笔者文中欲反其意而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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